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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事情已成定局,女儿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她便就会全意站在女儿这边。所以,虽然说了女儿教导不能顶嘴要孝顺,可是李芸娘眉宇间透着毅然与坚定,还有说出来的话都无一不是支持女儿的做法。
听来也还是自己的不是。老夫人气结,“好,好,我老了管不住你们了!”
“母亲,息怒。”李芸娘淡淡地说了一句,“儿媳这就带了宁儿回去好好教导她一番。”
说罢,也不能老夫人有什么反应,拉了清宁行礼告辞。
看着两人施施然离开的背影,老夫人怒着喝道,“去,去,去二门等着侯爷回来了,立即把他请过来。”
这母女两人真是目中无人,太随心所欲了,对自己这个长辈也是这般忤逆,真是气死人。
事情若有转圜的余地,还得让李芸娘去求皇后,不然难道自己舍了这张老脸进宫去求皇后?
出了兴宁侯府上了马车,张氏啐了一口,“哼,什么玩意,势不两立?我还巴不得呢?不过是落魄户,还敢如此大放其词。”
扭头蹙着眉头拿了帕子抚了抚宋子逸身上的污渍,无比心疼地问道,“儿子,你有没有事?”
“没事。”宋子逸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也看到了,不知道是沈清宁那丫头了,就是她母亲也是这般生气的,这件事如今只如此了,再无转圜的余无,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是她们自己不识好歹。”
“嗯。”宋子逸淡淡应了一声,半阖上了眼眸,掩去了眼里的不甘与颓败。
他已经拉下了脸来,她还要他怎样?一点情面都不留,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张氏见着他如此,低声劝说道,“儿子,你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一点都不领你的情,很快你与郡主赐婚的圣旨就要下来了,她到底是年纪小,过个一年半载,她若是回心转意了,再说,眼下,却是不能与她再有瓜葛了,不然郡主那边也不好交代。”
宋子逸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出声。
张氏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李芸娘与清宁回到了慕澜院,进了屋李芸娘就与清宁说道,“你父亲恐是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此事了,今日你祖母受了气,只怕是一时是难以消气的,你父亲的想法只怕也是与你祖母差不多了,我自是会与你父亲说好,不会让他有机会说你的,可你也得心里有个数。别管他们是什么想法,你都不要管,这件事你做得对。”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直是温柔娴淑,行事如水一般,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可今日却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大发雷霆。清宁心里如春风拂过暖洋洋的,点了点头趴在李芸娘的膝头。
如李芸娘预料的,沈峰在午后便听得了这个消息,当即胸口的怒火就往上涌,可是当着众同僚又不好发火,只好把这股火憋在了心里,等下了衙便是直接往家奔。本是想直接去慕澜院问个明白,进了二门就被老夫人派在那里的人等着了,直接请去了陶然居。
进了屋沈峰就见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一脸的黑沉,“母亲,儿子来了,你脸色怎么这般不好?是谁惹你生气了?谁这么不长眼……”
没等沈峰的话说完,老夫人便是把手里的杯盏重重地摔在里桌上,“谁惹我生气了?还不是你那摆谱的媳妇和那没规矩的好女儿。”
沈峰便是有些怀疑,“芸娘怎么会……”
“难道还是我这老婆子说瞎话,冤枉她们母女不成?宁丫头如今倒是胆大了,主意越发的多了,就是亲事,她也可以自己做主了。”老夫人冷冷地道。
下午李芸娘刚走,闻得风声的裴氏便跑到了陶然居,哀哭了一番,大哭自己的女儿沈清韵苦命,老夫人本来就火大,被裴氏这么一哭闹,更是火上浇油,老夫人这怒火更是冲天,这会额角还突突地跳。
站在旁边的林妈妈便把下午张氏登门道歉的事,以及李芸娘与清宁的反应详细地与沈峰说了一遍。
“这孽女。”沈峰怒目圆瞪,对老夫人抱了抱拳说道,“母亲,且息怒,莫要气坏了自个的身子,我这就去教训那孽女,让她过来给您磕头认错。”
“哼!”老夫人比鼻子了哼了一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让她去求了皇后娘娘,把退亲的话给收回来,去求了皇后娘娘原谅了她。”
“是,是,母亲说的极是。”沈峰连连点头。
“祖母,您消消气。”沈清雨轻轻地抚着老夫人的背,柔声安慰着老夫人说道,“祖母,大姐姐向来都是懂礼孝顺的,今天定是一时气头上,才会口不择言顶撞了祖母,祖母您别生气。”
“你就别替说好话了,我心里明白着,你是个好的。”老夫人伸手拍了拍沈清雨的说,道。
“祖母……。”沈清雨抿了抿唇,见得老夫人的脸色把话吞了下去。
“母亲,那孽障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别担心,这深秋了,天气凉您可得保重好自个的身体……”沈峰好生劝说了一番,见得老夫人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这才告辞去慕澜院。
“你去把大小姐叫过来。”沈峰进了屋,便是沉声吩咐秋佩说道。
李芸娘见得沈峰风雨欲来的脸,明知故问说道,“老爷您找宁儿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了,这个孽女。”沈峰怒不可斥地看向李芸娘道,“你平日里是如何教女儿的,行事如此没有章法,还敢顶撞长辈。”“不用去叫女儿了,以后什么话侯爷尽管与我说。”李芸娘朝秋佩等人给了一个眼色。
秋佩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侯爷,要叫宁儿来是为了与宋家的亲事吧?”李芸娘茶盖轻轻地拢了拢茶叶,道,“宁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有什么话不用找女儿,直接跟我说便是了。”
“愚蠢。”沈峰冷声说道,“这亲事是皇后赐的,就算低了郡主一头,又如何?皇后娘娘赐下的婚,郡主也会给她三分尊敬,她又有与宋世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而且宋世侄才华绝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可是亲事一退,她还能找到如此门当户对的人家吗?”
找不到门当户对的,还不如揪了皇后的赐婚。何况这建安侯府如今就他宋子逸一根独苗,现在是世子,将来就是侯爷,而且他一表人才,又有能力,如今又有了攀上了公主府,这将来一片光明。
闻言,李芸娘呲之以鼻,“真真是好父亲好祖母,一个个都巴不得宁儿添着脸给人做妾,你们才高兴。”
“我不是为了女儿好吗?他们的亲事定了这么多年了,这她自己进宫就跟皇后娘娘与皇上说要退婚,这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沈峰怒道。
李芸娘见得沈峰满脸的怒气,却一丝的愧色都没有,冷笑着说道,“说来说去,你的意思还不是要女儿给人去做妾。”
李芸娘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去,冷冷地盯向沈峰说道,“母亲那般说,我当是她年纪大了,毕竟宁儿不是孙子,也不是在她老人家膝下长大的,她老人家的狠心,在我在王家出事后的那晚我是见识过了的,而且,她对宁儿这个嫡长孙女没有太多的喜欢,可是,沈峰你是宁儿的亲生父亲,我不望你如我一般待女儿如珠如宝,但你却是一点都未曾为女儿真心想过,你不为女儿打算也就罢了,可你却是把女儿往火炕里推……”
“火坑?什么火坑?宋家与我沈家是世交,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还能亏待了宁儿不成?”沈峰斥道。
“沈峰,你瞧得你后院的莺莺燕燕过得好,就觉得别家的姨娘妾室也如此好过的吗?你应该也知道,这京城高门大户里的后院里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姨娘香消玉殒。”李芸娘冷冷地道,“沈峰你要记住,宁儿是你唯一的嫡出,你就这般作践她?你要作践人,想要卖女求荣,就拿你的那些美人生的女儿去,宁儿你别想动她一根汗毛。”
“胡说八道!”沈峰怒斥,“什么卖女求荣?宁儿的亲事这么一折腾,将来再议亲就不好说了,与其将来嫁入了低门三天两头地往家里打秋风,还不如现在不要与宋家退亲。”“说到底还不是让女儿给人做妾?”李芸娘冷笑出声,“沈峰,就算是将来女儿嫁了个一贫如洗身无分文的人,也不会问你要一个铜板,宁儿,我养得起。”
“妇人之见!”沈峰沉声喝道。
李芸娘目光沉沉地看向沈峰,“沈峰,今日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说,尤其不要对宁儿说,那你是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你不要往她心窝插刀子,有什么只管冲我来,我替女儿受着。”
“李芸娘!”沈峰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沈峰,别让我看不起你。”李芸娘毫不示弱地迎上他怒火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