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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龚局长又问。
“没有,我是独子!”我说。
“哦……那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龚局长继续问。
“江海大学新闻系!”我说。
“嗯……”龚局长点点头,突然笑了:“结婚了没有啊?”
“呵呵……没有!”我也笑了。
这时,刘飞突然笑着插话进来了:“江主任没结婚,不过有女朋友了,大学同学,留校做老师的!”
“哦……”龚局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用不快的眼神看了一眼刘飞,又看着我:“有女朋友了啊?”
这一声“啊”里,我听出了老龚的意思,心里暗暗发笑,忙说:“是啊,有女朋友了,已经定亲了!”
“哦……”龚局长点点头,迅速恢复常态:“呵呵……不错,不错!”
我听出,龚局长的笑是干笑。
这会,我斜眼扫描了一下刘飞,正好看到他的眼红红的,充满了嫉恨。
我的心里一跳,我靠,我可不想在这事上惹刘飞。
过了一会,刘飞主动给龚局长敬酒,龚局长喝完酒,和刘飞又攀谈起来。
刘飞彬彬有礼地回答着龚局长的提问。
我这会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没兴趣了,我和几个副局长们开始喝酒。
我不知道这次刘飞和龚局长的第一次交锋会不会改变龚局长对刘飞从梅玲哪儿得来的印象,我只知道在老龚眼里,我排在刘飞前面。
我还知道,从今天来喝酒的路上马书记的谈话到酒桌上的谈话内容,我已经深深刺激了刘飞,虽然我是被动的,但是,我知道,刘飞一定心里很嫉恨我。
我很无奈,我不想得罪他,可是,我没办法,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左右的,很多时候,我只能随波逐流。
过了2天,我策划的一个采访活动,叫“记者体验在一线”,编委批准了。
这个活动的主旨是让记者到一线采访,接触基层,体验基层平民百姓的酸甜苦辣,写出真正反映老百姓生活的文章。
至于采访的行业和内容,大家自主选择,每人选择一个行业。
大家都很踊跃,有的去体验打扫大街,和环卫处,有的去体验火化工,和殡仪馆;有的去体验邮递员,和邮局……
我体验什么呢?我自己也没有想好。
这天,我出去采访回来,打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回宿舍,蹬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顶草帽,脸庞和脖子晒得黝黑,很力气地蹬着车把我送到报社,才要了3块钱。
这么热的天,还有一个上坡,我觉得价格很便宜,看着这三轮车夫的辛苦劲儿,觉得过意不去,就掏出元钱给他:“不用找了!”
“谢谢!”传来三轮车夫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唉,生活真是不容易,我感慨了一下,急匆匆下车走了。
回到宿舍,我洗了把脸,开始写稿子,写完稿子,打算**躺一会,习惯性一摸腰间,坏了,机不见了。我的心里一沉,真是柳月送我的机,在我的心里无比珍贵,怎么能丢了呢?
我有些发慌,仔细回忆回来的过程,最后断定,掉在了三轮车上。
我的头皮发蒙,这三轮车谁知道这会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地方上哪里找呢?再说了,这机要是被其他坐车的人看到,那还不马上就拿走了,或者,这三轮车夫捡到去了,也顶的上拉上2个月三轮车赚的钱啊。
我心情很沮丧,又很懊丧。
想了一会,抱着一线生机,我快速跑到办公室,摸起电话打我的机:”捡到此机的朋友请和我,电话号码阴阴阴阴阴阴,必有重谢。”
然后,我对寻呼台的小姐说:“请给我连呼三遍!”
打完传呼,我心神不定地等在电话机旁,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时间真难熬,每一分钟都过得那样慢。
陈静同情地看着我:“不幸啊,老大,你的小**没有了,你要重金酬谢,这金有多重啊?要是能有2000块,我去100买一个送给你,嘻嘻……我还能赚00……”
我瞪了一眼陈静:“你要是能把我我的那个机找回来,我就真给你两千块!”
“哼……算了吧,你这机早就过时了,现在都是新式的摩托罗拉汉显机,比你那笨重的小多了,功能还多,我看啊,别废那劲了,再买一个算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闭嘴!”我说:“我就要我这个老的,新的,我还不稀罕呢!”
“哟——动这么大火干嘛哪?”陈静撇撇嘴:“莫非你这破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和秘密?”
我的心一抽,瞪了一眼陈静,没说话。
“要我说啊,肯定是哪个女人又给你发的传情的信息,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跑不了!”陈静酸溜溜地说:“是不是你那情妹妹叫什么晴儿的发给你的?”
我闷声不响,眼睛盯着电话机。
“哼,这机啊,我看哪,是被那三轮车车夫独吞了,说不定早就了二手了,此刻人家正在吃烧鸡喝啤酒呢,”陈静不无坏意地说:“要不,就是被扔到垃圾箱里去了,成了垃圾了,你的情妹妹的那些情话也成了垃圾了……”
“你给我闭嘴!”我火了,伸直脖子瞪着陈静:“再嘟哝,我把你嘴巴用针缝上!”
“哟——吓唬我啊,你以为我老陈是吓大的啊,”陈静嘴巴一撅,往我面前凑:“好啊,来啊,你缝啊……”
我哭笑不得,心里又火急火燎,真想把陈静举起来扔到楼下去。
这机可是柳月留给我的信物啊,她的人已经不再属于我,她的信物我可不能失去。
“如果不是这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那么……”陈静又坐回去,看着我,摇晃着身子:“那么,就是这机有问题,这机子莫非是谁送你的爱情信物?”
我的心里一震。
“可是,这机子你用了很久了啊,下去扶贫前就用了,那时候,你的那小**还是和老三蛮不错的哦……再说,那时她也买不起这么昂贵的信物啊,那么,这个小**是谁给你买的,又是谁送给你的呢?”陈静继续摇头晃脑。
我继续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说吧,老大,这是哪位美女富婆送的你爱情信物啊,而且还是你刚参作不久哦,”陈静说:“不简单啊,刚参作,刚干了记者,就挂上富婆了,就有人给你送机了,怎么?如此看重这信物,莫非是现在还身在曹营心在汉,还和那富婆藕断丝连?”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话机,祈祷铃声赶快响起来。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那机好像是掉厕所里了,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号码还是原来的号码,难道你钻进马桶里捞上来的?”陈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还是那时候你哄我的,将机藏起来了,后来过了一年,又开始启用的?”
我一时无法自圆其说,就继续装傻,不说话。
装傻()
装傻
“哼……装傻啊,糊弄我啊,”陈静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要是想不起来,还真被你糊弄了,我也真傻,怎么这才想起来呢,你住院的时候就说过机掉进厕所了,这竟然又出来了……看不出,你表面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是狡猾狡猾的……”
正在这时,电话机响起来。
我伸手就要去拿话筒。
没想到,陈静的动作比我还快,伸手就把话筒拿了起来,同时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对着话筒说:“喂——是不是捡到机来领赏的?”
我紧张地站在旁边,看着陈静。
陈静的脸色突然好转,笑起来:“呀——是柳姐啊……呵呵……没什么啊,是江主任的机丢了,发了悬赏令,这会他正掉了魂似的等消息呢……你说至于吗,一个破机,我正笑话他呢,说莫非是哪个女人送他的定情物啊,要不就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情话……哈哈……”
我听着陈静的话,头大了。
接着,陈静把话筒递给我:“呶,柳姐要找你谈话,这回是领导询问啊,要好好交待你的问题,不许回避撒谎,咱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嘻嘻……”
我接过话筒:“柳部长好!”
话筒那边传来柳月轻轻地声音:“怎么?机丢了?”
柳月这么一问,我的心里突然感到很难过,还有一种委屈的感觉,闷声道:“嗯……”
“怎么丢的?”柳月又轻声问,仿佛生怕陈静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