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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祝九渊迎面对峙。
山风呼啸,魁梧男子鬓边花白的发丝撕被吹向脑后,郭昊认出此人正是三年前就已来过羽画峰的冥教护法天王诸葛连城,不由得大吃一惊,就听他道:“正邪之分,原本难断,你口中所谓的正道名门难道恶事做的就少了?我想找到那件东西也并非是存了什么为恶的念头,只是想从其体内得到一滴精血,相救一位故人而已,为何你要苦苦阻挠?”
祝九渊身处一片碎石中间,那是诸葛连城刚刚斩落砸向石室的巨石,却被他舞动的漫天剑气绞得一地破碎,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道:“这些废话不知你说过多少次了,冥教妖人,素无信义,就算你口灿莲花,我又如何能信?”
诸葛连城勃然大怒:“世人蒙昧,他们传我诸葛连城为人不端,作恶非小也就罢了,难道你祝九渊还不知我是什么样人么?”
“那又如何?六十年前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鼓动天下邪魔攻打凰羽山,引发连日大战,到头来弄得生灵涂炭,死伤枕籍,天下修真各派因此而凋零衰败的不知凡几,这罪过之大,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及得?”祝九渊毫不客气的道。
“原来赵师兄所说六十年的那场正魔大战竟系由此人引起!”听到这样一段秘辛,郭昊不禁愕然一惊。
诸葛连城被激发了性子,道:“当年之事岂是我心之所愿?我本道你等正派人士都是顾念苍生、心存怜悯之人,眼见血难将临,定不会坐视不理,因此我才请木教主会集冥教教众于凰羽山下,却不曾进犯一步,只盼你们会予我一滴灵物精血,以救性命。谁曾想到你祝九渊为了那狗屁不知的所谓颜面自尊,寸步不让不说,背地里竟然卑鄙到遣人趁夜偷袭,从骷髅岛随我而来的冥教八百余人众,在一夜之间被你们尽数屠戮,木教主被逼不过,才不得不孤注一掷,大举攻山,若真个追究起来,那一场大战死伤深重,倒有大半罪责在你身上。”
“难道是当时来到风止山助拳的别派中人所为?不对,当时只有玄圣寺与南天宗等几大名门遣人前来,俱是知交故友,似这等大事,几位老友焉能不知会与我?”这件事诸葛连城从未说过,祝九渊顿时为之一怔。虽然时过已久,但仔细回想一下,仍确信自己从未跟门人弟子有过类似命令。心中疑问丛生,转念又想:“归根结底,骷髅岛全军覆没还是因为我凰羽门之故,无法推脱,但若仅凭此事就要凰羽门承担一切罪责,实属强词夺理。”说道:“阁下不愧是当年领袖邪道的妖魔邪孽,论起推诿卸责,移祸于人的把戏,祝九渊自愧弗如,只能甘居下风。”
诸葛连城虽曾为冥教护法天王,却是极重信诺之人,亦以此为傲,今日面对祝九渊不留情面的挖苦讥讽,虽然他为人深沉,却也忍耐不住,喝道:“你明知我所言属实,却仍不肯自承其事,哼哼,祝九渊当年威名赫赫,辟邪仙剑更是威慑八方,但如今看来,过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依仗着厚脸皮得来的不成?”
确如诸葛连城所言,祝九渊一生不好他物,最为爱惜的就是自己得来不易的盛誉声名,正如他的弟子陆元放只爱美女,其余的事却尽都不屑一顾一般。诸葛连城此言一出,登时刺痛了他心底最为在意之处,胡子一颤,激动的道:“胡说!当年我祝九渊仗剑天下,你冥教中人伤在辟邪剑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手下那些魔崽子一闻老朽之名,哪个不吓得闻风丧胆,屁滚尿流,望风而逃。再者说了,你诸葛连城言下无虚,我祝九渊便是放屁不成?”话音刚落,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目光交于一处,内中有异芒闪动。
第92章 惺惺相惜()
诸葛连城曾为当世第一大教护法天王,祝九渊更是正道第一大派前任掌门,两人韬略武功堪称铢两悉称,均是非同凡响。而且两人六十年来交手次数无算,对于彼此脾性早已烂熟于心,是以尽管每次相见都是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但却俱信对方是诚信笃实之人,所言必无虚假。但对于当年之事,今时今日双方却各执一说,不由得同时心中一凛。
此时,对于祝九渊所言之事,诸葛连城业已信了九成,但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若是确如祝九渊所说,那么将自己那些忠心耿耿的教徒部众屠戮一空的又是何人?若说此事与凰羽门一点干系也无,那么自己当年撺掇木教主悍然攻打凰羽门的举动岂不是大错特错?
人之于世,往往明知自己有错,也不愿轻易坦承其实,诸葛连城修行已至常人可望不可及的极高境界,却也不能得脱此例,沉声问道:“凰羽山方圆百里尽在凰羽门掌控之中,谁有这个胆子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夺命?却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祝九渊已然推翻此事是当年来到凰羽山助拳的其他门派所为的猜想,但他所思所想与诸葛连城更为深彻。若无骷髅岛其事,诸葛连城便不会当即决心攻山,有人趁冥教大举围困凰羽门之时骤下杀手,显然意在栽赃嫁祸,挑起争斗。这背后出手之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用意之毒,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他本欲把心中所想说与诸葛连城,但一听他话里话外有意将罪过推到凰羽门头上,不禁大为不满,心道:“诸葛连城性子偏激,我若开口解释,反倒被他瞧得小了。”遂不屑于分辨。说道:“亏你也知道凰羽山方圆百里,山势广袤。我凰羽门弟子虽众,也只能凭着御空之术不时巡视一番而已,只是当时骷髅岛所在之地已然被你冥教教众所占据,我门下弟子就算有心查探,却是苦于强敌驻跸,难以接近啊!”他自顾身份,不屑于开口闭口便是喊打喊杀,但言下之意已是明明白白:冥教徒众惨遭横死,纯粹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干。
骷髅岛部众死去已久,诸葛连城最在意的是找出真凶,区区几句挖苦之言并不放在心上。但他心知祝九渊定然也不明当中备细,否则以他对凰羽门回护之深,焉能不直言辩白?此事只有留待日后再查究竟了。说道:“祝老头,废话我也不与你多说,六十年的光阴,被你我白白耗费在这荒凉的山峰上头,你不觉得太过可惜了?而你年岁较我为长,纵然寿数再久,又能阻得我几年?”
祝九渊喟然轻叹,暗想:“是啊,放眼整个凰羽门,堪堪能与诸葛连城一战的唯有两三人而已,可若叫这其中任意一人来此相阻诸葛连城,又有诸多难处。丹晨身为掌教之尊,俗务纠缠,那是说什么也脱不开身的;这诸葛连城乃是魔教的大魔头,最善于惑动人心,凤姑前些年与夫家闹翻,至今愤恨殊深,难保这份恨意不会被诸葛连城所利用,到时若一个不慎,堕入魔道,可就大事不妙。”面前又闪过一个面孔,:“本来元放应算是上佳人选,他行事不按常理这点到和诸葛连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性子跳脱,难有定性,留恋红尘,若要它枯守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暗中又摇了摇头。
诸葛连城不知祝九渊心中所想,但见他眉头微皱,显然对自己刚才所言确有所忧,欣喜之余,又道:“其实细论起来,当年争斗之事或许真是有人存心陷害,若果真如此,贵我两派并无深仇大怨,那样一来我们首要之事应当是合力彻查此事,揪出真凶,为死难的兄弟好友讨一个公道。总好过再这么继续虚耗下去,于冥教和凰羽门而言均非好事。”
祝九渊深觉诸葛连城所言有理,一时间默然不语。
“你暂且让开一条道路,让我进到禁魔渊取一滴妖兽炎亓的精血回来,只须够我救人之用便可。我诸葛连城即刻便走,绝不在凰羽山再多留半步。”见此情状,诸葛连城以为他心意松动,趁热打铁道。心知凭此还不足以打动祝九渊,续道:“而且,我可以在此立下誓约,只要祝先生帮我完成这心愿,那么只要有我诸葛连城在世一日,日后冥教中人若见到凰羽门人,个个避道而走,绝不冒犯。”
诸葛连城肯说出这番话来,足见其意甚诚,而且这样一来还有一大益处,那就是正魔两道由来已久的水火不容之势,势必会因此而暂止很长一段时日,不知可以避免多少死伤,实属功德无量的一件大事,纵算祝九渊睿智沉稳,亦不禁怦然心动,说道:“诸葛先生心意虔诚,对那位故人也是情义深重,祝某与你虽为敌对,却也不得不由衷钦佩。”
诸葛连城听他说得郑重,棱角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苍凉,从岩壁上飘身而下,来到祝九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