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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出门之前憔悴神色也一扫而空,不由得暗暗惊奇。
杨峥早已望见陆元放二人,只是情急之下未及见礼,此时目光一转,问道:“这二位是?”郭昊忙为双方引见道:“这位是凰羽门的陆元放前辈;这边这位是七星谷于红俏女侠。此次出门,侄儿数次遇险,都是得蒙他二位仗义相助,才保平安。”因为之前“前辈”的称呼惹恼了于红俏,郭昊倒也知趣,不敢再以此冒犯,但若以“姑娘”相称,想想于红俏一百多岁的“高龄”,实在有些不寒而栗,思来想去,才想到“女侠”这样既不得罪人,又能让她听着舒坦的字眼。果然,于红俏笑琢眼开,显然甚是可心。
杨峥一听“凰羽门”三字,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饶是他心坚如铁,一想到不告而别的妻子,也不禁心中泛酸。好在他久闯江湖,饱经风雨,定力终非常人可比,强自镇定心神,听郭昊把自己向陆于二人引见完毕,这才开口说道:“二位远来是客,杨某未及迎迓,实在失礼至极。恕罪,恕罪。”抱拳作揖,其意甚诚。
陆元放知道这头发花白的老者就是丑婆子结发夫君,却想不到他竟苍老至此。想到世人寿命,多者不过百十载而已,心中不胜唏嘘,是以语气便不似往常那般放荡不羁,正色道:“久闻杨老英雄威名,响彻大江南北,今日能得一见,幸何如之。”神态亲近,与于红俏一起还礼。
杨峥曾从妻子口中听过陆元放此人,之所以记忆较深,却是因为当时每每提到他,凤姑出口多是鄙视轻蔑之语,极其不屑,不过此刻杨峥对他可不好心存轻视,连道不敢。
彼此寒暄几句,杨峥侧身让路,将二人请进宜春堂内,着阿福端茶奉水,众人继续畅谈。郭昊将自己如何相遇陆元放,数次经他救了性命,以及答应送大还丹助自己相救母亲的事一一说了。他深知伯父为人最重信义,唯恐说了出来惹他不快,加之事前业已答应了陆元放要保守秘密,是以将陆元放以丹相挟,迫他谎言拜师之事略去不提。陆元放瞧着郭昊笨嘴拙舌,自己大展神威的诸般事迹被他讲述的毫无出彩之处,不由得大为不满。他也不知谦逊为何物,随口插上几句,为自己的英武事迹增色添彩。
情知郭昊不会言谎,所说必然属实,杨峥初时的一点疑虑渐渐消散。他原以为郭昊只是巧遇二人而已,之所以将其请来家中,亦只是报以一试之态度而已,毕竟当年自己妻子留下的丹药也未能使郭昊伤势痊愈。此时一听陆元放果有救醒穆文兰之能,实是喜出望外,起身说道:“陆先生不愧为修真名士,如此任侠好义,慨然相助,委实令人既感且佩。但大还丹委实珍贵至极,杨峥却不知该何以为报?”他知道修道之人不好享受,向来轻贱财帛,视若粪土,是以也不好说出以金银酬谢的意思来。
他哪知道陆元放可不是寻常修道之人可比,寻花好色,喜酒贪杯,处处皆须银钱支撑。闻言细眼一咪,就想趁机开口讨些金银等物。却陡然瞥见郭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正盯着自己,不禁心中一凛,暗道:“好险,若我一时财迷心窍,收了金银,岂不正予这小子口实。到时他便可堂而皇之的拒绝已然答应我的事,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在陆元放心里,只要能令凤姑出丑,可必多少金银珠宝都来的要珍贵。是以想到此处,立刻遏止了心中贪念,冠冕堂皇的道:“雪蟒妖兽为祸一方,残害百姓,我等修道之人亦是深恶痛绝。奈何我等晚来,未能亲手诛杀妖兽,深以为憾。郭昊这孩子年纪虽小,却存至孝之心,不惜千里寻医以救至亲,陆某非是草木,岂能心无所感?遂毅然将大还丹送给他救人,可不是存了别的念头。还请杨兄赶紧为郭昊母亲服用就是,好教他母子早日团聚。”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厅内众人听了,无不拍手叫好,于红俏更是双目放光,为有如此义薄云天的情郎而自傲不已。唯有郭昊一阵迷茫,还道是自己听错了,呐呐想道:“难道陆前辈改了主意了。”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他的心神很快就被陆元放最后一句话吸引过去,心急不已的道:“伯父,我们这就去打开乌金硬木棺橔,为我娘服药吧。”
杨峥道:“文兰现下昏睡未醒,身子却无大碍,不必急于一时。陆先生于姑娘远来是客,咱们理应先摆酒席,待酒足饭饱之后,再行救人不迟。”
陆元放狡诈如狐,焉能看不出杨峥对自己一时之间无法完全信任,不过他也毫不在乎,道:“杨兄所言甚是,自打昨晚以来,咱们几个一直东奔西跑、打打闹闹的,不知赶了几百里的路,可是水米未进呢,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偷偷斜睨于红俏一眼,只见她一张俏脸含羞带笑,一双杏目却狠狠剜了过来。
第48章 余情未泯()
陆元放假作未见,续道:“而且这大还丹是我从一位世外高人处求得,由于当时事急匆忙,未及求教使用之法,是以只知这药丸有救命之能,却不知如何用法。为免横生枝节,杨兄不如请来这洛州城内精通医术之人共研此事,待弄得明白了,再给病人服食不晚。”其实大还丹效用虽奇,却只要和水服用就好,功用自然挥发。陆元放之所以有此一说,一来是为了以安杨峥之心;二来他尚未见到穆文兰情势如何,虽知大还丹必能救人,但几日才能醒转,却是无法定论。他不能在此多待,可不想几天后要带着郭昊离去之时,这老头再托故不允。
杨峥确是担心郭昊阅历浅薄,莫是受人欺瞒领了两个骗子回来,是以陆元放之言正合他意,道:“既然如此,恰巧这几日法华大师尚在洛州,他对药石一道颇为精通,我这就遣人去请。”叫来两名家人,一去请法华大师,另一个安排酒食。
陆元放心想:“这杨峥不是心思单纯之辈,我不能在此耽搁过久,否则他与郭昊说起凤姑之事,难保不会有所泄露。到时万一被郭昊知道他伯母另有名号,抑或相貌如何,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原来十几年前凤姑愤而离家,回归山门,心中怒极,便从此易名改姓,以“恨昔”自称,那是痛恨以往,以示忘尽前尘,与杨峥一刀两断之意。是以如今凰羽门大多只知有风恨昔,而不知有凤姑其人。昨日陆元放起初听到郭昊提及凤姑二字之时,没能即刻想起此人就是自己平生一大对头,也是因此缘故。不过风恨昔是回山之后才有的称呼,杨峥理当不知,可陆元放心怀鬼胎,却不得不防,说道:“杨兄,我还有一件好事,须得征得你的允许。”
杨峥“哦”了一声,道:“陆先生何须客气,只要能救醒老夫弟媳,你于我杨家可谓恩义高隆,我正不知如何感激才好。不论什么金珠宝贝,但凡我杨家有的,一概任您取用。”陆元放看了郭昊一眼,摆手道:“杨兄误会了,我并非贪婪之人,并不想以大还丹换取什么。只是瞧郭昊这孩子至诚至孝,于我修真一道又颇有些缘分,是以寻思着想将他带回本门,教他有机会习得道家真法,日后也能仗着我凰羽门降魔大法斩妖除魔,为民去害,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此事目下还属我一厢所愿,尚不知杨兄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除了于红俏和郭昊早已知情以外,余人皆是吃了一惊,杨琳则是又嫉又恨。
杨峥深深吸了口气,他岂有不知凰羽门收徒严谨苛刻,不但资质禀赋俱为上上之选,德行亦不可分毫有亏,否则便想也不要想。就算妻子当年在时,也不是没有想过传授自己子孙入门道法,但由于门规格禁,也只认为第三代中杨云一人勉强够格,她本打算待杨云十岁之后便带他回山行入门之礼,谁承想中间夫妻两人出了争执,凤姑不告而别,杨云进入凰羽门的日子也就耽搁了下来。至亲之人尚且如此,凰羽门门规森严可见一斑,此时陆元放有此一说,对杨峥而言可谓是意外之喜,哪里会多作犹豫,冲口而出道:“陆先生乃当世高人,能得您引荐进入仙门,那是昊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报,杨峥岂会横加反对?自然是毫无异议。”陆元放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可好?”杨峥点头道:“一切全凭先生帮忙做主。郭昊这孩子多年来一直怪病缠身,目下虽已痊愈,到了凰羽门后,还望陆先生多多照拂。”杨峥不是没有想到结发妻子凤姑,但一想她若知道郭昊身世来历的话,不横加为难就不错了,怎还能指望帮忙照顾。
陆元放啜了口茶水,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