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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钟心下愤恨已极,但他深知陆元放道行远在自己之上,只要稍有违逆,便极有可能送了性命,此刻只有忍气吞声才能保住性命,说道:“阁下若再无别事,朱某就先行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行。岂料还未等他迈开步子,陆元放却道:“既然这笨小子技不如人,我当然不能再加留难,那么你”诡异笑声倏然钻入耳鼓:“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一落,陆元放宽大的袍袖一挥而出,连仙剑也不曾动用。朱钟只来得及说一声:“你”便觉劲风鼓荡,须臾而至,他想跃起逃走,却猛然发觉周遭虚空都被禁锢了一般,凭着残余修为,竟然动惮不得,他心下大骇。下一刻,胸口就被那突然无限拉长的袍袖拂中,如中巨锤,身子倒射飞出,摔入远处积雪,血沫从口角汨汨流出,眼见是不活了。
郭昊一脸错愕,道:“你不是说可以放过他么?”陆元放不以为然道:“我原本是有此打算的,可是我突然又改主意了,不成么?”
郭昊无言以对,歇了片刻,觉得气力回复了一些,慢慢站起身来。陆元放道:“你好的倒快。”郭昊道:“我身子一向强壮,刚才只是有些累的狠了。”
想起他刚刚所施剑术,陆元放脸色缓缓浮上一层阴云,道:“你究竟修炼的什么功法?还不肯说么?”眼见郭昊低头不语,意甚坚决,不禁嗤之以鼻道:“有什么了不起,大爷我道行通天彻地,会把你那几下庄家把式放在眼里。”
方才他以正气诀为引,本以为郭昊即有修行在身,应当习过此法,只消适时施展,凭着碧落仙剑之威,当可不被朱钟所伤。殊不料郭昊竟然触类旁通,用的却是从未习练过的无冥幽玄剑法。虽然从未见过,但陆元放已隐约觉出其中的血腥杀伐之意。此等术法,恐非正道所有,是以不免有些担忧。只是他向来率性自然,随遇而安,这点担忧也只在他心中泛起一点涟漪而已,并未看得如何要紧,心想:“我们这些自命正道的修真不也是时常杀戮,毁灭人命吗?而且杀的都是人神憎愤的邪魔外道。何者为正?何者为邪?全在人之为用罢了。这少年心性纯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为恶之人,修行杀气重些的功法又怎么了?没准将来会成为正道一大助力,大杀魔道呢。”想通此节,心情立刻大好。他对郭昊功法本无觊觎心思,此时放下心事,便不愿与这傻小子继续同行,道:“时候不早,我还有事要办,咱么就此别过吧。”
郭昊环顾四周,但见群山环抱,草木荒芜,连一个小小村庄也不曾见到,自己如何走得出去?忙道:“您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办?”陆元放道:“我救你性命,都没想要你报答,其它的我更管不着啦。”
“啊”!郭昊一阵惶急,道:“我娘尚在昏睡之中,正等着我去寻找伯母回来救命呢,怎么耽搁得起!”陆元放这才想起郭昊似乎是说过这么一件事,道:“雪蟒这种异兽能喷吐寒毒,中者立毙,或许是因为你母亲修行尚可,才能苦撑至今。我想问一事,你的伯母她是何方名医?连雪蟒寒毒也能医治。”
一听陆元放把雪蟒说的如此厉害,郭昊更是忧心如焚,道:“伯母她也是修道之人,就在一处叫作”话未说完,忽的想起面前站着的,不正是一位修真之士么,他会不会知晓伯母师门在哪里呢?一念及此,哪还有半分犹豫,问道:“大叔,您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凰羽山这个地方么?”陆元放心中一震,他无论如何不曾想到,这郭昊想要打听的所在,竟然就是自己的师门,当真可说是无巧不巧,强压下心中惊讶,道:“说来可巧,我不仅知道凰羽山,而且还曾去过几次呢。”
陡闻此言,郭昊当真是喜从天降,道:“太好啦!还请大叔指点我去处,郭昊感激不尽。”陆元放心道:“我凰羽门弟子众多,不知哪一个是他伯母?倒要问个明白。”
第39章 奇谋妙计()
陆元放身子一挺,说道:“那也没什么,我和凰羽门渊源甚深,你且说一说你那伯母姓甚名谁,没准我与她见过面呢。”
郭昊一想确是有此可能,便道:“我伯母名字叫做凤姑,我伯父则是洛州人氏,姓杨名峥。”言毕,满怀希冀的望着陆元放,只盼从他口中能说出“我知道此人”这几个字来。
陆元放只觉这名字确是有些耳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旋即猛然一怔,仿佛当胸被人狠狠打中一拳,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对。
半晌才道:“什什么,你的伯母叫凤姑?”见郭昊连连点头,方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不过还是不敢十分确信,定了定神道:“据我所知,凤姑夫家确是姓杨,不过你却叫作郭昊,又是怎么回事?”
郭昊喜道:“大叔果然识得我伯母,真是再好不过!”他心中欢喜,当下丝毫不加隐瞒,将自己本家姓郭,并非真正的杨家血脉,以及最近回复本家姓氏的事一并说了。
陆元放心中一动,暗想:“那年丑婆子突然从外归来,初时我见她郁闷不乐,还偷偷的拍手称快来着,直至后来师兄说起,我才知悉事情缘由。原来那一年丑婆子的丈夫杨峥从外领养回来一个婴孩,认作侄儿。丑婆子本就心胸狭窄,极其护短,一见杨峥把领养来的孩子看得比自家亲儿子还重,连本该许给自家的儿媳也给了他。丑婆子不由愤恨于心,竟而负气离家,跑回凰羽山来。唉!人家杨峥那是为人好义,侠之大者,哪像她妇道人家,心眼比针尖还细,最后连名字也都改了。”想到此处,陆元放对杨峥此人钦佩不已,反之对他心中那位“丑婆子”,则恨不得踩到地底下面去。
压下心中意外,转头向郭昊道:“你今年多大年纪?”郭昊道:“再过半月就是十四岁了。”陆横云一听果然没错,正是丑婆子突然回到凰羽山的那段时日,看来这小子正是害她与杨峥决裂,愤而离家的“元凶”。
郭昊可不知道陆元放心中诸多想法,一知面前之人竟然识得伯母,当真是大喜过望,哪还按奈得住,迫切的道:“大叔,请您告诉我凰羽门具体所在,如何才能赶到那里。”
被他这么一叫,陆元放心道:“他叫丑婆子伯母,却叫我大叔陡那我岂不比丑婆子矮了一截?”登时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郭昊头顶,斥道:“谁是你大叔?老子活了上百年,比你祖父都年长得多,小屁孩乱叫一通,端的无礼至极。”他脸说变就变,郭昊不敢辩解,但偷眼一看陆元放剑眉窄眸,挺鼻薄唇,虽然一笑起来让人觉得有点邪恶狡黠,不过至多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不信“两字立刻写在了脸上。
陆元放向来自负风流倜傥,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一瞧郭昊神色,登时猜透他心中所想,暗暗得意,道:“臭小子懂个什么,修真道法有诸般神奇之处,驻颜不老只不过是最不入流的末技而已,你别看我形貌英俊,潇洒风流,道术无敌”恨不得搜罗尽世间所有的溢美之词,全部加诸己身,好在他及时瞥见郭昊脸上质疑之色越来越浓,这才停止大吹法螺,道:“日后你若在哪做名山古寺见到了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可别胡乱称呼,没准就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太婆。”
“我只听说寺庙了住的都是大和尚,大姑娘在里面做什么?”郭昊挠了挠头,一脸迷糊的说道。
陆元放顿时语塞,但仍然强辩道:“大姑娘进庙去,自然是烧香还愿,求菩萨为她们寻一个好郎君。连这种事都要我来说给你知道,果然傻的可以。丑婆子修行虽不如我,眼力还是有的,怪不得她早就瞧出你小子愚蠢无知,难成大器,果然不假。”
郭昊更加迷惘,道:“大那个前辈,你说什么婆娘?她如何会知道我的事?”
陆元放险些说漏了口,急忙转开话头,道:“也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别看你傻里傻气,却敢于自行摸索修真一道,虽然无法和那些千年一遇的绝世奇才相比,但勉强还算凑合。”话刚至此,忽然眼前闪过一道明光,一个狡诈的念头在心头升起,心道:“被这小子害的夫离子散,丑婆子必然恨他入骨。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在他们均不知情之前,促成他们结成师徒呢。等到丑婆子知道实情之后,不活活气死才怪。更为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这小子便成了我门中人,他身上的神秘道术,自然顺理成章,成为我凰羽门囊中之物啦。”
一想到自己竟能琢磨出如此一石二鸟的奇谋,陆元放禁不住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