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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腕如雪,玉指如葱,幽香隐隐,淡淡传来。一时间杨昊心如棉絮,迷迷糊糊,连丹丸丹入口后自舌尖传来浓浓苦味也都恍若未觉。
“多谢你了。”憋了半天,杨昊才想到受人恩惠,理当相谢才对。
不知为何,楚夕柔心里竟升起一丝得意之感,寻思着:“你杨昊也有害羞的时候?忘了指着我说‘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的事了?”
如此过了七日。
“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缉熙,肆其靖之。”声发琅琅,粗壮豪迈。
杨峥外貌粗狂,却是个识文断字的,这几日每次来到杨昊房中,都见他神色黯然,不禁有气,道:“昊者,上苍也。俯视众生,挥洒沧海,世间无物不在其鼻息之下。当年你父用一‘昊’字为你命名,当有期望你心怀昊天之志,取得举世景仰之成就的意思。焉能因腿脚不便就灰心丧气,不思进取么?”
杨昊被训斥的面红耳赤,嗫嚅道:“侄儿懦弱,教您失望了。”
杨峥道:“我并无怪责之意,只是你整日这样心事缠绕,难免痊愈的慢了些,那样我想要以金玉续骨膏助你接续断骨,还要等上多少时日?”
杨昊眼睛一亮,道:“您说什么?”
杨峥顾忌他伤势沉重,不宜过分悲喜,是以有些事本不想过早给他知道,但几日来见他意志消沉,于康复更为不利,便消了之前的念头,道:“我说这小小断骨之伤不算的什么,只要你想,一时三刻便医好了它?”
杨昊兀自不敢相信此事是真,只道杨峥是拿此话安慰自己,道:“您的心意侄儿明白,只是我背后骨头都断了,那是说什么也好不起来了!”
杨峥洒然一笑,道:“那是你还不知道咱们杨家有什么样的宝贝,要是早一点跟你说了,就不会生出那许多无聊心思了。”
杨昊好奇,追问道:“那您现下是打算告诉我了么?”
杨峥手捋花白胡须,良久不语,直到杨昊终于忍耐不住再次催促时才开口说道:“跟你说也是无妨,不过有件事想要着落在昊儿你的身上,可有把握帮我办好么?”
听伯父有事要自己去做,那是从所未有之事,杨昊登时精神百倍,信誓旦旦地道:“伯父但有所命,侄儿纵死不辞。”随即想到自己情形,声音又转低沉:“可是我现在照顾自己也都不能,又能办得成什么事?”
杨峥却信心满满道:“这点你无需担心,伯父我私藏的金玉续骨膏可是道家大法力者炼就得奇药。你断的那几根骨头,很快可以接续。”
“当真?”杨昊兴奋得胸口砰砰乱跳,道:“这么厉害!那不是神仙药了么!我真的能和原来一样能跑能跳了吗?”
杨峥有些出神的道:“道门神药,非是我等世俗武者所能体悟,其中所蕴莫大威能,实难揣测,你这点小小伤势,根本不值一提。”
“太好啦!”杨昊情不自禁的欢呼出声,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原来是他兴奋之极,浑然忘乎所以,攥紧的拳头猛然砸在厚厚的棉被上,深陷了进去。
第19章 路转峰回()
这一幕恰巧被回过神来的杨峥看到,三步并两步来到近前,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道:“刚才你的手怎么回事?”
杨昊也愣住了,目光下移,望着那还按在被中的手掌,一脸迷茫。还是杨峥脑筋转得快,忙问道:“你再试一次,能不能像刚刚那样抬起手来?”
杨昊依言试着抬高手臂,然而鼓弄半天,以至于额头见汗,却仍无半点动静。
杨峥心知再试也是徒劳,反正有灵药相助,也不怕它不会好起来,道:“不必试了,不过你刚刚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杨昊被他一言提醒,方始细细体会体味,片刻过后才道:“刚才胸口里好像出现一股热哄哄的气息,小虫子似的四处乱闯,想要冲出来,却怎么也不能找到出路。最后不知怎的,突然窜到拳头上来了,便动了一下。”
杨峥大喜,同时又感诧异,道:“此种情景,是体内真气运转才会有的迹象。你经脉断绝,真气无法任意运转,左冲右突而不得出路。或许因你激动所致,贮于胸口的真气借机冲破闭塞,进入了手臂经脉。只是你从未修炼武道,怎么会有真气存在体内?”
陡然发觉自己手臂尚且能动,杨昊直是心潮澎湃,一颗心欢喜得几乎要跳出来似的,恨不得立刻将自己修行稍有根基的事告诉最亲最近的伯父知道,但旋即想到母亲逼迫自己发过的毒誓,只得忍住。哪知杨峥突然说道:“既然你娘嘱咐你不可将暗中修炼之事泄露出去,必有缘由,你切不可再将此事说给任何人知道。”
“您怎么知道是娘在教我?”杨昊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
杨峥道:“平日就只有跟你娘在一起的时候最长,你学得东西自然只能是她教的。”
杨昊一想确是如此,想到伯父虽已猜出自己曾暗中修炼,但自己并未告知他任何有关天脉九篇之事,那么毒誓便作不得数,不禁松了口气。隔了片刻,张了张嘴吧,欲言又止。
杨峥道:“有话便讲,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杨昊这才道:“我想请您允许,解去我与楚姑娘的婚姻之约。”
“什么?”杨峥万全没想到他想说的居然就是这件事,大有措手不及之感,一时情不自禁声音便大了些。杨昊却以为触怒了他,忙道:“伯父您别恼火,我心中虽有此想,却不敢擅自做主,一切全听你的。”
其实杨峥只是惊讶而已,并无气愤之意,道:“楚岚孙女才貌双全,十个你也及不上人家,为何会有这样想法?”
遭到这般贬低,杨昊丝毫不觉气馁,只以为实情确是如此,道:“您也看出来了,我与她之间相差太远,甚至连话说不到一起去,又何苦耽误人家。”
原来这几日下来,楚夕柔时常都来探望,聊些有趣的事。她出身名门,学识渊博,说起话来自是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所言许多事物对于杨昊而言别说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而杨昊则恰好相反,他从小便因愚钝而多受耻笑,所识文字全是穆文兰闲暇时所教,说是粗陋寡闻毫不为过。正因如此,大多时候两人在一起,杨昊只能做个听客而已,无法置言。如此相处愈久,愈觉彼此才貌悬殊,内心中推己及人,不欲牵累旁人的念头日甚一日,今日终于忍不住当着杨峥面前和盘托出。
“难为你能想到这许多。”杨峥沉吟片刻说道,心中不无感慨。
杨昊道:“昊儿自小便傻,却也应知道体谅别人,既然彼此不相匹配,就该尽早放手。否则若因我而害了楚姑娘一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见他能不为楚夕柔身份容貌所迷,足见胸襟广阔,杨峥虽然颇感遗憾,仍是老怀弥慰,道:“不瞒你说,自打知道你身染怪病之时起,我便有此打算。这些年来也曾数次同楚岚提及解去婚约之事,只是此人虽然在朝为官,却并非圆滑狡黠的品性,固执得紧,才把事情耽搁这许久。现如今你心智已复,原本我想咱们大可以不必纠结于前事,让你与楚家孙女玉成好事。谁料想你旧患方消,新疾又生,如今纵得金玉续骨膏医治,也至多能让你站立行走而已。其余经脉所受损害,却非任何药物可以医治,恐怕就算以前曾有些根基,但日后在修炼一途上也难有大的成就了。”
杨昊本对修炼之事不抱太多奢望,只盼亲人平安,常伴身边就好,是以闻言丝毫不露气馁之色。
然而在杨峥以为,杨昊从小便因不能修炼之故,引来诸多嘲笑,心里自然比其他人更加在意,此时得知自己终于还是不能修行,难免会心灰意冷,殊不料他竟丝毫不以为忤,倒全然出乎意料之外。杨峥又道:“据闻这楚夕柔姑娘只用了短短三年光阴,就将南天宗太阴心经修至少阴第四重境界,有御剑飞天之能,被誉为南天宗三百年来仅见的天赋奇才。正因如此,我仍觉得你和她难相匹配,因此我也很是赞同你的想法。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多谢伯父。”杨昊顿觉如释重负,难掩喜色道。杨峥却是眼睛一翻道:“瞧你高兴成这样,难道还当成什么喜事不成?”杨昊这才醒悟悔婚退亲还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连忙道:“昊儿不敢。”
杨峥哼了一声,又道:“我也看得出来,楚家丫头不仅才貌俱全,所做所为一应得体,而且极富心智,修为又高。好在当初我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