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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文回头,看他,又看地上,他双手插在棉质居家裤口袋里,面色淡淡的,“你哥穿的。”
“我哥会不会脚臭?”静文笑着跟他开玩笑。
那人一副不大愿意搭理她的样子,转身走回客厅打算继续睡,“你得问你家嫂子去。”
他明明可以回家就上楼回房睡的,他在客厅睡,肯定没有大床那么舒服,但他还是在这里睡了,是在等静文——静文望着他那臭拽的背影笑了,知道他对她好。
静文在厨房做饭,乔止非在外面沙发上翻来翻去,再也睡不着。
不时的撑起来看一眼厨房里的女人,他这里油盐柴米也不齐全,她能做出一顿好饭吗。
乔止非又躺下去,双臂枕着脑袋看天花板。
刚刚,静文的背影对这边,水池里的水刷刷的流着,她在洗菜。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贤妻良母在家为她烧饭洗衣服的样子,不知不觉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有些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经常都在发生,夜里想着她,身体就会躁动,需要想着她的模样,她没穿衣服的样子,然后靠自己双手解决。
夏天静文穿得少,有时候她穿吊带衫,在乔止非面前要是稍稍弯腰就会露出一点事业线,那个时候,某人就会淡着一张脸转过身去,不想看不想看,看了晚上又要靠手了。
他真的,很想和静文在一起,想抱着她睡觉,想和她做亲密的事情。
……
……
近一点钟,静文做好了饭菜,过来叫他。
他本来就没睡着,静文一叫他就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女人明显动人的笑脸,她在喊他,“乔哥,吃饭了。”
他翻身起来,长腿一垮就站在了地板上,牛高马大的站在静文面前,她得仰着脸才能和他对视。
“你家的调料,只有盐。”静文说。
“哦。”
他留给她一个背影,已经往餐厅走了。
静文跟在他身后,两人在餐桌前坐下。
静文给他盛了一碗饭,他没看她,就说了谢谢。
但是在静文给自己盛饭的时候,他悄悄看她,心说我女人就是能干,做的饭菜就是香。
他都还没吃……
静文给他夹菜,把菜放进他面前的菜碟里,“凑合着吃,下次我来,再给你家买点调料。”
某人低头吃菜,心里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嘴上:“哦,随便。”
静文笑看着他,也给自己夹菜,边吃边说,“我哥一大早叫你起来做什么?”
“陪他喝个早茶。”他随口一答,吃饭吃得津津有味。
“他跟你说了聂海尧吗?”
“……”
这名字很影响人心情,乔止非皱眉掀了掀眼皮看她,没吭声,嘴里在嚼着大米饭。
静文垂眸,“我就想问问,我哥除了怀疑思琦那事儿是他干的,其他事情呢,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别和这人来往。”乔止非严肃道。
静文很少见他这样过,连他都这么说,也就是说,大哥的怀疑,可能不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静文心里有点堵,她不愿自己去相信聂海尧变成了这样。
见她脸上变得纠结,一时不说话了,乔止非放下碗筷,伸手握她的手,“听我的话吗?”
她点头。
小手在他的大手里,无比安心。
静文越来越觉得,她对乔止非的喜欢,已经远远超出了简单的喜欢。有依赖,有信任。
“别和他来往。”他再一次开口,说了这句话。
“可我什么事都没有摸到门路,至少,也该和他谈一次。”
“谈什么?”
乔止非甩开她的手,冷冷哼一声,“这种人居心叵测,有什么可谈的?你信不信下一个上报的就是你!”
“乔哥。”
“叫什么叫,别叫!”
乔止非往后一靠,饭都没心情吃了,伸直了一条腿,脚尖踢到了坐他对面的静文的脚。
踢到了就踢到了,他也没打算把腿伸回去,此人就是这么的随心所欲。他没好气的看静文,似笑非笑,说话带着酸味,“看你这样子,他是你初恋?还是前男友?有旧情复发的可能?”
“……”
静文收回目光,他阴阳怪气的,她此刻不想跟他交流。
她安安静静的吃饭,乔止非的酸话再继续,“看来是猜对了,哈!哈!哈!”
他假笑了三声,幼稚得跟个小孩似的,凑上去又问静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上过床没?嗯?他睡过你没?”
“上了,睡了。”
静文冷冷的放下手里筷子,看他,在他冷脸说了一句“我日”之后,她说,“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啊。”
他笑着靠在椅子上,扬着眉,“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
“我吃好了。”
静文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碗碟,打算拿去厨房。
经过乔止非那头,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静文低头,两人对视。
静文笑,“乔哥,我是你好朋友的妹妹,你这样,不好吧?”
乔止非心里气得不行了,又是嫉妒,又是狂躁,但他在静文赌气说了一句那话之后,松了手,奉上一脸高贵冷艳的笑,“你想哪儿去了,我的脚差点绊倒你,我扶你呢。”
静文回以微笑,“谢谢。”
“一饭之恩,涌泉相报。”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你请。”
“谢谢。”
静文第一次和乔止非不欢而散,那个人傲娇,脾气也大,平时见面机会不多,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
但静文心里也有气,虽然不知道其从何来,她现在也不想见他,想平静平静。
聂海尧真的是在幕后搞了那么多事的人吗,哥不会骗他,乔止非也不可能骗她,但要她相信以前那个老实淳朴的聂海尧变成了一个动机不纯的人,这实在有点难。
她给聂海尧做西服,等做好了,聂海尧肯定回过来拿,到时候见了面,静文想着,可以和她好好谈一谈。
……
……
晚上九点,霍泽南被他爸一通电话叫回军区大院。
一路上霍泽南抽烟,闭目养神。
回去一趟也好,有些事情,不让他知道他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当年要没他夫妻二人坑人家,现在人家会反过来坑他们霍家?报应这种事,宁可信其有,才能少做坏事。
霍舒城在楼上书房,霍泽南人一到,就被保姆领着上了楼。
保姆说今天一整天,首长脾气都不大好,房里的茶杯被摔坏好几个了。
“让他摔。”
霍泽南语气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这对父子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又不能说感情不好,保姆也都见惯了。
到了书房,霍泽南以为郑荟如也在,但她不在,应该是在自己房里。
他叫了一声爸,把门带上,随手将手里的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霍舒城坐在书桌里头,带着老花镜,正在看书,等儿子。
他嗯了一声,叫霍泽南坐。
“霍泽南。”他直呼儿子大名。
霍泽南笑呵呵的,端起他茶杯喝了口茶,浓得很,多喝几口今晚一准儿失眠。
“在。”霍泽南答。
在霍舒城说后面的话之前,他先开口,“爸,有几句,您先听我说。”
他一般话不多,尤其在长辈面前,现在要说什么,也是难得。
霍舒城点了点头,还是,一脸首长的威武严肃。
“爸,我想知道,十一年前,静文的那个小男朋友,你们都怎么坑人家了。”
“……”
几辈子没提过的事情,霍泽南一提,霍舒城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他一脸怔愣,霍泽南笑笑,“前些日子我问了部队的战友,据说,当年他好像要升上尉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
“静文跟我说过无数次,她和那个人,是她自愿,当时她是很喜欢他,才会想要和他在一起,怎么部队开除他军籍的时候,理由写的是强jian?”
“你阿姨,亲自撞见的,还有假?”
“爸,我看您得好好问问静文她妈了。”
霍泽南说完就站起来,前后呆了有三分钟吧,但他觉得该说的事都已经说好了。
对面的玻璃柜子里,一排排一列列,全是他父亲的军功章,他看了,记起当年的军人生涯,一时间是有点沸腾的。
但他也不后悔弃军从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