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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沉默了片刻,还是施婳先跳起来,揉了揉瘪瘪的小肚子:“算了,先不想了,我们先把肚子填饱吧。”
温荀起身去叫人送餐。
既然让服务生送餐,那自然说明二人醒了,施敬书此时铁了心,哪怕裴老爷子在面前挡着,他也要闯上去。
因此,服务生的餐车还没推进来,施敬书已经站在了门外。
施婳不耐的蹙眉:“他也真是烦,就不能等我吃完饭。”
温荀却反而心头大石落了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还是来了让人安心。
施婳随便披了睡袍就要去开门,温荀却拉住了她,他拿了内依过来要她套上,她那裙子还不如睡袍遮得严实,那自然还是穿睡袍。
施婳瞧着温荀将她的睡袍扣子都扣好,腰带也系的紧紧的,小姑娘眉眼里都是欢喜,赤着脚踩在温荀脚上,勾了他脖子亲他:“温荀,你心眼这么小呀……”
温荀与她额头相抵:“因为……是婳婳你啊。”
施婳笑的甜蜜,两个人又缠绵了一会儿,她这才转过身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施婳倒是先愣住了,“大哥……”
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施敬书自来都是特别重视仪表的人,他的发型十年如一日的不变,都是香港早已不出山的老发匠每个月准时过来给他修剪的,他的衬衫从来都是熨烫的板板正正没有一丝褶皱,施婳自小到大,从不曾看过他有这样狼狈的时刻,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乱,眼下一片暗青,周身满是烟味儿,而衬衫和长裤也皱了,满眼的红血丝,隔着镜片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看的清楚了,不知道为何,鼻子忽然一点点的发酸起来。
施婳喊了一声大哥,再说不出其他的,只是握着门的扶手看着他,渐渐绷紧了嘴唇。
温荀坐在沙发上,就望着施婳的背影,深陷恋爱中的男女无一不是敏感的,施婳对于施敬书的情感,怕是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懵懂不知。
若她当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做梦都想逃离施敬书的桎梏,那么她见到他,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个人的肢体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施婳对施敬书,绝不是只有恨和厌。
温荀搁在膝上的手指蓦地的攥紧了,鼻端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要他的心肺丝丝缕缕的泛着疼。
第845章 845 十八年的感情,不是虚妄。()
温荀搁在膝上的手指蓦地的攥紧了,鼻端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要他的心肺丝丝缕缕的泛着疼。
施敬书原本一腔盛怒,却离奇的在看到她这一刻灰飞烟灭了,哪怕她细白的颈子上满布温荀留下的吻痕,哪怕此时,她的嘴唇还微微的肿着,哪怕,她周身都弥漫着温荀留下的气息,可他在看到她这一刻,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她跟他回去,他依旧还是如三年前答应她的那样,什么都不再追究。
“婳婳。”
施敬书缓缓的对她伸出手来,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手指很长,但却并不如温荀的手那样好看。
他的中指关节微微有些变形,常年握笔留下了薄薄的一层茧子,他的手指也没有温煦的那么柔软温润,可就是这一双手,把她从小小的一团婴孩,养到了现在这样大。
每一对父母都希冀着自己的孩子将来有所成就,可又在他们要振翅高飞的时候心生不舍。
施敬书对于施婳,也许就是这样的情感吧。
他骄傲她长成如画美丽的少女,却又忍不住的留恋她幼时的时光。
那时候她的世界里,最需要的,被提及最多的,只有他这个哥哥。
施婳很快泪眼朦胧,十八年的感情不是虚妄,更何况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如果他是毫无关联的男人,她定是恨不得亲手宰了他,可他是她的哥哥。
但却正因为他是她的哥哥,有些事,绝不能做,有些事,必须要做。
她不能再让他这样错下去,他该结婚,该生子,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她,也该拥有这世俗的幸福和圆满。
“跟我回家吧婳婳,爸爸还不知道你跑来澳门的事。”
施敬书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在全香港的闺秀眼中,施敬书都是她们最想嫁的男人,其实他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只是他再怎样的好,也和她无关了。
施婳的泪很快掉下,却又很快干涸了,她摇摇头,声音有些嘶哑:“哥,我不会再回去了。”
施敬书脸上仍是没有怒色,他像是面对着一个耍脾气的小女孩儿一样,甚至还十分宽和纵容的笑了笑:“婳婳,听话,跟我回去,过去的事,哥哥会替你隐瞒,也会既往不咎。”
施婳仍是摇头,她松开门上的扶手,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温荀站起身,走过去她身边,施婳反身抱住温荀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我不会跟你回去了,我要嫁给温荀,我要做他的妻子,哥,你走吧,就当没有过我这个妹妹,爸爸那里,我会亲自给他解释……”
“你决定了,是么婳婳。”
施敬书脸上的笑终是弥散消失了,他抬手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那一双眼却越发红了。
施婳不抬头,将温荀抱的更紧,“决定了,哥。”
施敬书嗬地笑了一声,他缓步进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择了一张单座的沙发坐下来,复又点了一支烟。
烟雾袅袅之后,他的面容却是模糊不清的,施婳的泪将温荀的胸口打湿,温荀就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将她环抱在怀中。
第846章 846 哥哥,我会和温荀一起死。()
烟雾袅袅之后,他的面容却是模糊不清的,施婳的泪将温荀的胸口打湿,温荀就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将她环抱在怀中。
施敬书抽完了那一支烟,抬眸,看向施婳:“妹妹。”
施婳自来最怕的,就是施敬书用这样平静的音调唤她‘妹妹’。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温荀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因为我爱你。”
施敬书缓缓的开口,施婳含泪的瞳仁望向他:“哥哥你放了我吧,你也放了你自己……”
“可我是个疯子啊妹妹,一个疯子怎么会忽然变得正常呢?”
施敬书唇间扯出笑:“你离开温荀,他会好生的活着,长命百岁,儿孙绕膝,可你偏偏不听,婳婳,是你要他死,是你害死了他,你怪不得哥哥……”
“哥哥……”
施婳忽然将温荀的手轻轻推开,她对他含泪一笑,“温荀,你让我和哥哥说几句话好吗?”
温荀不愿离开,施婳踮起脚,轻轻在他脸上吻了吻:“说好了你要娶我的,我们都得活着……”
温荀一下子箍紧了她的腰,“我不会忘。”
他三年未曾落过泪,不管再怎样的苦痛煎熬,他全都咬牙撑了过去,可这一刻,他忍不住的泪盈于睫。
房间里只余下施婳和施敬书。
彼此都不再兜圈子,施婳更是直接开门见山:“我和温荀,是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你要他性命,我若阻拦不住,那么我就和他一起死,活着艰难,死却是易事。”
“那么,言佳妮呢,言佳文和言家呢,被你牵累的这些人,你也不在意了?”
施婳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懵懂:“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呀,一个死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的事。”
施敬书亦是笑了,像是一个慈和的长辈,望着傻乎乎的小孩子。
“你若是死不了呢?”
施婳睁大眼,一个存了死志的人,难道会死不了?
施敬书换了一个坐姿,气定神闲说道:“婳婳,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大不了造一座金屋养着你,哪怕是行尸走肉,可至少你还活着,那么我活着就还有意义。”
施婳摇头:“你真是疯了。”
“那你可记清楚我亲爱的妹妹,不要和一个疯子谈条件,也不要威胁疯子……”
施婳不再说话,娇嫩妩媚的容颜沐浴在阳光里,美好的让人想要不择手段的占有,也让人疯狂的想要摧毁。
“哥哥,你还记得我八岁时的一件事吗?”
施敬书微微抬眉,她从小到大,她哪一件事他不记得清清楚楚。
“我在学校摔了一跤,摔到了额头。”
施婳指了指自己饱满光洁的额,笑了一笑,那里早已看不出什么疤痕了,可她却还记得那一日的事。
“自然记得,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差点拆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