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长锦甩不开她的手,又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给她难堪,一时之间急的大汗淋漓,眼见明蓉此刻狼狈蜷缩在那里,大半个身子都在众人视线之中,顾长锦只觉脑中嗡嗡乱成一片,理智再也维持不住,顷刻之间就要溃败决堤。
程茹死死抱着他的手臂,唇角却森冷的勾起,这还不够,还不够,她要等聂明蓉出够了丑,再恩赐一般当她的救世主,把她的脸狠狠踩在地上,要她再也别想如今日这般趾高气昂的站在人前。
“老板……”
陈潮生身侧的助手低低唤了一声,他知道陈潮生对聂家三小姐的心思,此刻她的长姐遇到麻烦,若老板出手帮助……
陈潮生却面色冷凝,目光只落在那人群中央半luo的女人身上,那总是深邃无波的眼瞳里,渐渐有璀璨光芒溢出,他抬手,制止身侧的人:“再等等。”
聂明蓉渐渐冷静下来,既然没人可以依仗,那就只能自救。
她原就在服装设计方面颇有天赋,此刻冷静下来,脑子渐渐转动如常。
长裙废了,短裙未必不可,完好的那一片撕下来,完全可以做一条裙子。
聂明蓉眼瞳一亮,伸手将那裂开极长一道口子的裙子从身上扯下来,裙子上半截全崩裂了,唯有鱼尾裙摆可以利用,聂明蓉干脆沿着那一道口子将整个裙摆完全撕了下来。
程茹眼皮一跳,顾长锦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身影。
她虽然此刻身上近乎赤。裸,可那专注肃穆的神态,却圣洁的让人不敢侵犯,顾长锦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鲜红的布料之间舞动,然后,她半支起身子,将那布料缠在胸前腰上,再用从废弃裙子上撕下的布条环腰将那布料束紧……
顾长锦觉得眼窝里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缓缓别过了脸去。
她就算是再落魄,再难堪,哪怕到了绝境,也不会再向他开口了。
他方才心中想,如果她看向他,如果她喊一声他的名字,他愿意放弃如今的一切,重新把她追回来。
可这一切,都只是妄想罢了,都只是他顾长锦一个人的妄想了。
聂明蓉她,什么时候走过回头路啊。
程茹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她像是腐朽的污浊里挣扎着开出来的一朵艳丽至极的花,每一片花瓣都如血一般醒目夺人,就是要告诉世人,她聂明蓉,永远都不会倒下。
她站起身,脊背挺直,下颌微扬,明艳至极的脸容上,清冷夺目的一双凤眼里,是傲视一切的轻蔑和决然。
她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程茹的脸上,对视只有一秒钟,程茹忽然哆嗦着垂了眼帘,忍不住往顾长锦身侧靠近了一步。
聂明蓉冷冷一笑,“顾太太。”
程茹颤了一下,却是更紧的靠向顾长锦。
顾长锦望着她,血红的眼瞳里,是失魂落魄的灰败。
可聂明蓉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未曾落在顾长锦的脸上。
她只是居高临下睥睨的望着程茹,红唇娇艳欲滴的轻扬:“顾太太不用这么紧张,我聂明蓉不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回头去捡的。”
“你——”程茹脸色雪白,怔怔说不出话来,而顾长锦此刻,却是眼底一片灰烬,那漆黑的瞳仁中,再无任何的光亮。
“明蓉。”
他喃喃唤她名字,聂明蓉却再不停留,袅娜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向外走。
他视线里只有她孤寂却又决然的一道背影,他与她之间,明明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存在,可如今,却是山水重重,再也回不到最初时光了。
从人群之中走到旋转门处,不过十几米远的距离,她却像是把过去最沉寂灰暗的人生全都重走了一次。
她知道的,过了今夜,她聂明蓉破茧重生,再不是那个沉浸在破碎爱情里期期艾艾自己都瞧不起的那个女人,从今往后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再将她打倒。
忽然人群之后,有掌声渺远传来,再然后,开始有人应和,那掌声逐渐的连成一片,到最后,是满堂的震耳欲聋。
聂明蓉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辉煌夺目的璀璨之下,她看到那一抹高瘦的身影孑然立在那里,那男人眉目深邃疏冷,唇角却是微微扬着的。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那曾经熟悉的厌恶和嫌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淡到极致的一抹欣赏。
他抚掌的动作停下来,满堂的沸然变成落针可闻的安静。
聂明蓉眯了眯眼,对他扬唇一笑,用唇形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陈潮生看着她妖娆万千的走出去,那身影在璀璨灯光下消失无踪,而原本安静的厅内,渐渐变的热闹喧嚣起来,他转过身向外走。
424 离奇失踪()
424 离奇失踪
陈潮生看着她妖娆万千的走出去,那身影在璀璨灯光下消失无踪,而原本安静的厅内,渐渐变的热闹喧嚣起来,他转过身向外走。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脚步。
他陈潮生草莽出身,混迹这么多年走到今日,靠的不过是信义二字。
所以,纵然他如今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本,却也从来不会践踏这个底线。
聂三小姐心有所属,还有了近四岁的儿子,他当日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就将所有心思全都按了下来,只能叹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虽然出身不清白,但素来自问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虽依旧关注聂三小姐的事,却再无任何其他杂念。
他年近四十,父母早亡,没什么大学问,骨子里甚至有些过于封建传统,这些年年岁日长,更是惦记着成家生子为陈家续上香火,多过了事业上的用心,只是,要寻一个让自己喜欢的人,又有多难。
陈潮生不知为何,此刻眼前却又浮起那女人倔强孤傲到了极致的一张脸。
哪怕深陷谷底,她却仍是不肯服输低头,曾经年轻狂傲的他,难道不也正是如此。
人总是对于与自己肖似的一类人格外容易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此时这样一番经历之后,陈潮生惊异发现,他对那聂大小姐,好像忽然就没了之前的全部嫌隙和厌恶。
所有传言都抵不过今夜一见,她这般高傲不肯服输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如世人所说,周。旋在无数男人身边呢。
她若肯低一低头,若肯为了利益前程与人赔笑应承,她又何至于有今日的孤立无援?
陈潮生不由暗自讥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自问自己算是个人物,却也逃不过被人言蛊惑,真是可笑可悲。
若还有缘再见,他想,他或许会十分认真真诚的对聂明蓉说一句,对不起。
*
这样一番变故之后,余下长长的宴会好似忽然就变的索然无味起来。
尤其对于此刻的程茹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
聂明蓉最后的那一句话,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一会儿,场上不少人都在悄声的议论着她,她是并不怕这些议论的,就算调监控视频出来,也能把她择的干干净净的,要知道,她可没有傻到自己去动手。
只是此刻,她担心的还是顾长锦。
那聂明蓉离开之后,他的魂儿好像都被勾走了一样,不要说理她,就连看他都未曾再看她一眼。
程茹眼睁睁看着顾长锦失魂落魄的向外走,终是没能忍住,咬了咬牙追了出去。
“长锦……”
“你今晚不用跟我回顾家去。”
“长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没有孩子,也没有财产上的纠葛,离婚并不算什么麻烦事。”
“为了她你要和我离婚?聂明蓉那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她哪里值得你这样?顾长锦我清清白白嫁给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程茹立时哭了出来。
顾长锦怔怔的站着,人尽可夫的女人,人尽可夫的女人!
那些画面,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回荡,他像是疯子一样忽然嘶声的吼了起来,程茹吓坏了,却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抱住了他:“长锦,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待你的,她不爱你,长锦,她根本不爱你啊……”
是,她不爱他,她根本没有如他这样深的爱着他。
那时候有那么多的机会,他只等着她来开口质问他一句,他就会什么都不管回到她身边去。
可她却在得知他遵从家人意愿去相亲恋爱时,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问他,直接决绝的斩断了他们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