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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教主手下留情!〃〃弟;住手!〃杨逍、韦一笑和哥哥同时喊了出来.
白影一闪,我笑吟吟地停在当地,苦头陀却已如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在当地.
"我只是封了他的穴道,没伤到他."我微笑道.
哥哥跃过去,拍了几下,转头道:"弟,你封了他几处穴道?"
"我出了二十八指."我道.
"什么?!"杨逍和韦一笑吓了一跳.
哥哥一边按照我的指点解穴一边道:"那你还未出全力了,如果全力出手,点出四十九指的话,他怕是已经变成死人了吧?"
我点点头,"这七杀指最厉害便在于这"阎罗笑"之中,我还做不到在点出四十九指时指力轻重由心,再说,又不是深仇大恨,我怎能对他下杀手?"
"可是你却是两招之内把他制服,足以惊世骇俗了,你看那两个人,"哥哥一指杨逍和韦一笑,"嘴巴还张着呢!"
我望着杨韦二人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来道:"其实说穿了就是四个字:行动由心.我一开始寒冰掌全力出手,使他站立不稳,气血翻涌,然后魅影身法出其不意,使他无所防备,占了一个快字,最后"阎罗笑"出手时,局面已经在我控制之下."
苦头陀双足一着地,登时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躬身行礼,说道:“小人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副教主。小人无礼冒犯,还请恕罪。”他十多年来从不开口,说起话来声调已颇不自然。
哥哥又惊又喜,这哑巴苦头陀不但开了口,而且更是本教的光明右使,这一着大非始料所及,忙伸手扶起,说道:“原来是本教范右使,实是不胜之喜,自家人不须多礼。”杨逍和韦一笑跟他到乱石冈来之时,早已料到了三分,只是范遥的面貌变化实在太大,不敢便即相认,待得见他施展武功,更猜到了七八分,这时听他自报姓名,两人抢上前来,紧紧握住了他手。杨逍向他脸上凝望半晌,潸然泪下,说道:“范兄弟,做哥哥的想得你好苦。”范遥抱住杨逍身子,说道:“大哥,多谢明尊佑护,赐下教主这等能人,你我兄弟终有重会之日。”杨逍道:“兄弟怎地变成这等模样?”范遥道:“我若非自毁容貌,怎瞒得过混元霹雳手成昆那奸贼?”杨逍更是伤感,说道:“兄
弟,这可苦了你了。”杨逍、范遥当年江湖上人称“逍遥二仙”,都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范遥竟然将自己伤残得如此丑陋不堪,其苦心孤诣,实非常人所能为。杨逍四下一望,说道:“此处离城不远,敌人耳目众多,咱们到前面山坳中说话。”五人奔出十余里,到了一个小冈之后,该处一望数里,不愁有人隐伏偷听,但从远处却瞧不见冈后的情景。五人坐地,说起别来情由。
当年阳顶天突然间不知所踪,明教众高手为争教主之位,互不相下,以致四分五裂。范遥却认定教主并未逝世,独行江湖,寻访他的下落,忽忽数年,没发现丝毫踪迹,后来想到或许是为丐帮所害,暗中捉了好些丐帮的重要人物拷打逼问,仍是查不出半点端倪,倒害死了不少丐帮的无辜帮众。后来听到明教诸人纷争,闹得更加厉害,更有人正在到处寻他,要以他为号召。范遥无意去争教主,亦不愿卷入旋涡,便远远的躲开,又怕给教中兄弟撞到,于是装上长须,扮作个老年书生,到处漫游,倒也逍遥自在。
有一日他在大都闹市上见到一人,认得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成昆,不禁暗暗吃惊。这时武林中早已到处轰传,不少好手为人所杀,墙上总是留下了“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也”的字样。他想查明此事真相,又想向成昆探询阳教主的下落,于是远远的跟着。只见成昆走上一座酒楼,酒楼上有两个老者等着,便是玄冥二老。范遥知道成昆武功高强,便远远坐着假装喝酒,隐隐约约只听到三言两语,但“须当毁了光明顶”这七个字却听得清清楚楚。范遥
听得本教有难,不能袖手不理,当下暗中跟随,眼见三人走进了汝阳王府中。后来更查到玄冥二老是汝阳王手下武士中的顶儿尖儿人物。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官居太尉,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智勇双全,是朝廷中的第一位能人,江淮义军起事,均被他遣兵扑灭。义军屡起屡败,皆因察罕特穆尔统兵有方之故。
范遥接着说道:“属下暗中继续探听,得知汝阳王决意剿灭江湖上的门派帮会。他采纳了成昆的计谋,第一步便想除灭本教。我仔细思量,本教内部纷争不休,外敌却如此之强,灭亡的大祸已迫在眉睫,要图挽救,只有混入王府,查知汝阳王的谋划,那时再相机解救。除此之外,实在别无良策。只是我好生奇怪,成昆既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又是谢狮王的师父,却何以如此狠毒的跟本教作对。其中原由,说甚么也想不出来,料想他必是贪图富贵,要灭了本教,为朝廷立功。本教兄弟识得成昆的不多,我以前却曾和他朝过相,他是认得我的,要使我所图不致泄露,只有想法子杀了此人。”韦一笑道:“正该如此。”范遥道:“可是此人实在狡狯,武功又强,我接连暗算了他三次,都没成功。第三次虽然刺中了他一剑,我却也被他劈了一掌,好容易才得脱逃,不致露了形迹,但却已身受重伤,养了年余才好。这时汝阳王府中图谋更急,我想若是乔装改扮,只能瞒得一时,我当年和杨兄齐名,江湖上知道‘逍遥二仙’的人着实不少,日子久了,必定露出马脚,于是一咬牙便毁了自己容貌,扮作个带发头陀,更用药物染了头发,投到了西域花刺子模国去。”
韦一笑奇道:“到花刺子模?万里迢迢的,跟这事又有甚么相干?”范遥一笑,正待回答,杨逍拍手道:“此计大妙。韦兄,范兄弟到了花刺子模,找个机缘一显身手,那边的蒙古王公必定收录。汝阳王正在招聘四方武士,花刺子模的王公为了讨好汝阳王,定然会送他到王府效力。这么一来,范兄弟成了西域花刺子模国进献的色目武士,他容貌已变,又不开口,成昆便有天大本事,也认他不出了。”
韦一笑长声一叹,说道:“阳教主派逍遥二仙排名在四**王之上,确是目光如炬。这等计谋,甚么鹰王、蝠王,都是想不出来的。”范遥道:“韦兄,你赞得我也够了。果如杨左使所料,我在花刺子模杀狮毙虎,颇立威名,当地王公便送我到汝阳王府中。但那成昆其时已不在王府,不知去了何方。”杨逍当下略述成昆何以和明教结仇、如何偷袭光明顶、如何与殷野王比拚掌力而死的经过。范遥听罢,呆了半晌,才知中间原来有这许多曲折,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哥哥道:“教主,有一件事属下向你领罪。”哥哥道:“范右使何必过谦。”
范遥道:“属下到了汝阳王府,为了坚王爷之信,在大都闹市之中,亲手格毙了本教三名香主,显得本人和明教早就结下深仇。”哥哥道:“范右使出于护教苦心,本人不便深责。”范遥躬身道:“谢教主恕罪。”
范遥见哥哥口中虽说“不便深责”,脸上却有不豫之色,一伸手,拔出杨逍腰间长剑,左手一挥,向右手手指斩去!我早有准备,一指点出,范遥手腕一麻,拿捏不住,长剑砰地掉到地上.哥哥大吃一惊,道:“范右使,你……你……这是为何?”范遥道:“残杀本教无辜兄弟,乃是重罪。范遥大事未了,不能自尽。本想先断两指,日后再断项上这颗人头,可是却被副教主所阻.”我道:“范右使,身当大事之际,唯须从权。以后此事不必再提。”
范遥当下再陈述投入汝阳王府后所见所闻。那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实有经国用兵的大才,虽握兵权,朝政却被奸相把持,加之当今皇帝昏庸无道,弄得天下大乱,民心沸腾,全仗汝阳王东征西讨,击溃义军无数。可是此灭彼起,岁无宁日,汝阳王忙于调兵遣将,将扑灭江湖上教派帮会之事,暂且搁在一边。数年之后,他一子一女长大,世子库库特穆尔随父带兵,女儿敏敏特穆尔竟然统率蒙汉西域的武士番僧,向门派帮会大举进击。成昆暗中助她策划,乘着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际,由赵敏带同大批高手,企图乘机收渔人之利,将明教和六大派一鼓剿灭。绿柳庄中下毒等等情由,便是因此而起。只是当时范遥奉命保护汝阳王,西域之行没能参与,是以直到后来方始得知。范遥说道,他虽在汝阳王府中毫不露形迹,但他来自西域,赵敏便不让他参与西域之役,说不定这也是成昆出的主意。赵敏以西域番僧所献的毒药“十香软筋散”,暗中下在从光明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