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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商角徵羽五间，这些基本常识，就不用我一一重复了吧。”灵曜没有继续说他的第三个条件，突然开始讲起乐理来了。“在御乐中，不同的音和调有不同的作用。宫音主震，商音主禁，角音主蚀，徵音主魇，羽音主幻。”
说着，纤长的十指在琴弦上起舞，优扬动听的琴声从指间琴上流泄而出，所有人的眼前都开始出现幻觉，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似乎已坠入最深的梦魇，所有的知觉全部消失，只有耳畔传来的声音。不对，这个声音，是直接送入脑中的。
“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可以在这羽音发动的‘梦魇幻境’中自己闯出来，时间限制是到明天太阳升起为止。下节课的时候我会过来解除。”
话音落下，知觉恢复，只是眼前出现的，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不过，还有精力思考其他事情的学生不由得想到：下节课……那不是一个星期以后吗？
灵曜淡漠的眼神扫过表情木然眼神空洞的众人，起身的同时红玉凤琴自动从空气中消失，仿佛那边原来就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紫。”灵曜走到旁听度上，眼中有些担忧地看着慢慢回过神来的银紫，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我没事。”银紫扬起笑容，“你这个梦魇幻境还真厉害，我也费了好一番功夫。”
灵曜沉默地看着他，突然将站起的银紫抱住，紧紧地抱着，似乎要将他揉入自己体内。他知道，银紫的梦魇是什么，最害怕的是什么。虽然自己刚刚发动的梦魇幻境是不完整版，只是纯粹的幻觉而已，但甚本的功能还是在的，比方说，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以“看”到对方的幻境是什么。就算只是幻境，看到那种场景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与……心疼。
紫，你是除了妖女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牵动我的情绪甚至让我失控的存在。
银紫安静地被他抱着，手环上灵曜的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没事的，这只是个幻觉而已，我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是的，这种程度的梦魇幻境只是幻觉，但真正的梦魇幻境，那些伤害是存在的，即使挣脱了梦魇的纠缠也是存在的。幸好，自己只用了这种程度的而已，幸好，紫没事……
喂喂，你就只关心紫没事，难道不知道，完整版的梦魇幻境，就算你这种程度也得扒层皮下来才能通过，这些学生绝对会被秒杀的说。幸好你用的是不完整版的，不然，第一节课就把几乎所有的学生弄死了……你算是大学城成立以来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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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富贵三代的，来自书闲庭的《太平》，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出处，我就不太清楚了。
御乐的设定，来自《御乐》这本书，在此先声明一下。
第二十三章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
灵曜转头看向门口，一个小女孩握手成拳放在口前。
“萝榭，你怎么了？感冒了？你居然会感冒？”灵曜故作不解地问。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萝榭差点暴走：我堂堂……咳，大学城首席治疗师，怎么可能会感冒？
环顾课室一圈，“梦魇幻境？你还真的是……真该说你手软还呢还是该说你够干脆？”
“？”灵曜一抬下巴，示意萝榭解释。
“因为大学城的特殊地理和结界，那个，在学校范围内是绝对死不了人的，就算尸骨都被人烧成灰泡水了还是可以活过来的，只是麻烦点而已。”萝榭解释道，“当然，只有大学城的岛上是这样。”
灵曜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大学城在空间与空间的交界处，这里没有亡者通向冥府的通道，生与死的法则在这里无效，所以，大学城并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所以，通常第一节课，为了立威，天级的导师通常都会采取比较激烈点的手段……”银紫挣开了灵曜的怀抱，接了下去。
灵曜低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改成了揽住他的腰。银紫试图不着痕迹地挣开未果后只得任由灵曜搂着自己的腰。
比较激烈点？紫殿下，您的用词真含蓄。萝榭翻了个白眼：“本来我按照习惯是准备好了足够的会复活法术的治疗师，不过，现在看起来用不着了。”
“我建议你准备一些精神法师和营养师、药剂师吧。”灵曜有些无所谓地说：“一个星期的梦魇幻境，大概会有不少人精神彻底崩溃，而且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对身体也是个很大的负担——以这些学生目前的程度而言。”
“一个星期？”萝榭以手抚额，“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样子，天级至少有一个星期的课程要全部被迫取消了。”
灵曜扫视了一圈，有些疑惑：“全在这了吗？天级的学生还真少。”
“当然。”银紫点头，白了他一眼，“君家少主的课，就算只为了可能的利益，自然是能选的人都来选了。更何况，能上天级的，基本上，乐器是属于选修课中的必修课。”
“可以放一个星期的假……我想大家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萝榭盘算了下，开口道，“不过，这是您惹出来的事，报告中我会如实写上这一点。”
“我无所谓。”灵曜耸耸肩。
看着远去的三位导师，一直安静地坐在后面的几个女生同时松了一口气。
“唔……小希……”含糊不清的话语出自那个被捂住嘴的女生，梳得整整齐齐、带着点波浪的淡金色长发，湛蓝如海的纯粹眼眸，容貌并不十分出色，只能说是在一般水准以上，但纯洁无邪的眼神让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先存了相当的好感。
“啊，抱歉，雨心。”那个捂住他嘴的女生很快地放开自己的手，长及腰间的黑发，额前长长的留海偶尔会遮到眼睛，所以被拨到一旁，戴着无框眼镜，五官的组合看上去极为平凡，只有皮肤白皙这一点可以跟美人搭上边。
“我说，小汐，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另一个女生开口了。这是一个牡丹般的女子。明艳，高傲，又不盛气凌人，气质高雅，明显是世家出身。也是黑发黑眼，穿着霓裳羽衣出品的限量版汉式宫装，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古代贵族仕女。
“有必要！”小汐，就是那个捂住雨心的嘴的女生斩钉截铁地说。
“我说，韬光养晦到你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吧。”牡丹般明艳的女子无奈，“就算你不想太过显眼而想伪装成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比后面的人少花一点时间才闯出梦魇幻境……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那三位肯定都发现了，只是懒得拆穿你。”
“阿娇，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就是太嚣张了才会被你家那个没眼力的家伙……”小汐很快地打住，因为阿娇笑地非常异常明艳。
“小汐，谢谢你的提醒，在我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非常温婉非常明亮的笑容，带着古典仕女的娴雅。
惨了，踩到阿娇的地雷了。小汐心中暗自叫苦。
“你们……在说什么？”雨心压根就是有跟没有懂。
“你不需要知道。”阿娇温和地笑着，但跟她熟识的小汐却有种头皮发麻、世界末日的感觉。
“这个……雨心，你专心画你的画就好了。”小汐也附和着点头。
“对了，你们不觉得，老师进门的时候，还有刚刚，那两个画面……画起来会很温暖吗？”一提到绘画，雨心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个……我建议你最好先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阿娇冷静地开口。
“那是一定要的啊！”雨心快乐地开口，思维已经转到调色、光暗对比、布局等等上面了。
小汐跟阿娇对望一眼，决定无视已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的雨心。
“那个，要不要跟曜殿下打个招呼？”小汐有些迟疑地问。
“应该要吧……不过，要有合适的理由。”阿娇耸耸肩，就是这种动作她做起来都带着三分娴雅，“以曜殿下的性格，肯定是不喜欢麻烦的。而且看样子，他是打算按这个世界的规则来。”
“那我去吧。”小汐想了一下，开口道，“反正以我的身份，去接触赫赫君家的少主，争取获得他的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第二十四章
翌日中午，有客临门。
“小汐？”银紫有些讶异地看着门口的少女。
“老师好。”小汐先是向银紫鞠了一躬问好，才说道：“我是来拜访曜殿下的。”她的重音咬在后面两个字上。
“破军？”从楼上走下来的灵曜看着眼前容貌陌生但气息熟悉的女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另外一个名字。
破军？银紫带着疑惑地目光在灵曜和小汐上来回了几圈，最后释然一笑，向后一靠，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
“我目前使用的名字是楚汐，您可以称呼我为小汐。”小汐右手按胸，弯身一礼。
“小汐。”灵曜慢慢地说，显然很不习惯这个名字，“坐吧。入乡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