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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
风很大。
他浑然不在意湿透的衣裳,也不在意裙裾沾了泥土、雨水冲乱了胭脂。
便是美得羡煞旁人,那又如何?她不也说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南宫不夜很偏执,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动摇。
比如说他应该比女人还要动人婀娜。
他既然认定了她,那除了她之外,便再没其他归宿。
南宫不夜本以为自己会在城内游荡到天亮,然后被带回四栏花,承受师长的责骂。
可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她嗅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儿。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血腥味儿里混杂着独属于她一人的幽香。
南宫不夜有些不确定的穿过一条小巷子,来到了最深处。
地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难道是她?
南宫不夜愣了楞。
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身上的血腥味儿这般浓烈?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越来越近了。
他终于看清了深巷尽头的那道身影。
然后他怔住了。
那个素来都俯瞰自己的绝代美人,正凄艳的躺在深巷之中,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与血混在一起。
“真的是她怎么可能!”
那个放话要成为大周王朝第一位女子藩王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座海城之中。
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南宫不夜扑在她的身上,终于瞧清楚了那张苍白玉靥,湿发贴鬓,唇黏青丝,一袭云发凌乱的铺散开来。她睁大着那双平日里不怒自威的凤眸。
但却不再那般锋芒逼人了,此时的她,看上去好生凄楚动人,教人怜惜。
南宫不夜小心翼翼的帮她捋顺额前的发丝,帮她将嘴边溢出的鲜血拭去。
他本以为自己只爱对方的盛气凌人,似男子一般的英姿非凡。
可看到她安安静静躺在深巷里的时候,只是如同一个寻常女子一般。
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徐凤莲怎么可能死在这个地方?”
南宫不夜颤着手抱起了她,状若疯狂,喃喃自语。
女为知己者容。
他就是美煞天下人,可惊艳不了她的目光,又有什么意义?
南宫不夜看着怀中的躯体。
他忽然怔住。
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子,如今不就在怀中么?
不会讥讽自己,也不会狠狠推开自己。
她现在只属于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些受宠若惊,然后露出狂喜,紧紧抱住这具美丽的尸体,将头深深埋下,埋在那高耸的柔软玉峰之中。
怀中的娇躯早已凉下,和这座风雨交加的望海城一样冰冷,可她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南宫不夜又哭又笑,喃喃说道:“太好了。”
他颤抖着摸出了那把在望海宴上连败三位翘楚的长刀,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刀光闪过。
巷子里只剩下嘈杂的雨声。
第40章 真真假假()
距离蛰龙潮来临只剩下四天了。
这一天传出了一件震动望海城的大事。
大周王朝的靖北郡主徐凤莲死了,同为洛河学宫翘楚的南宫不夜也死了,两人的尸体在城南的一处不起眼深巷中被发现。
消息传开之后,整座海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毕竟这两人都不是一般人。徐凤莲自不必说,既是靖北郡主又是洛河学宫引以为傲的女弟子,无数人都翘首以盼等着她在蜇龙潮上的表现,想要看这位不爱男人爱美人的奇女子如何一步步走上藩王之位。至于南宫不夜,尽管不如徐凤莲那般惊艳,可也是极为特别的一个人,身为男儿身,却有着倾国倾城的姿色,羡煞天下女子,轮起修为在洛河学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
谁都没想到,这两人同时死在了望海城,更没有想到,他们死得悄然无声,隔天早晨才被城内早起的摊贩发现。
两人如何死的,怎么死的,成了一个迷。
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这两位翘楚?
张行远昨日让道宫的同门邀去勾栏尽情放肆,本来也是酒量不少的人,也不知如何,几杯酒进了肚子,就开始头晕目眩,干脆就着酒兴放纵了一回。结果第二天醒来,还没彻底酒醒便听说了这消息,感觉就像仍在做梦一般,怎睡一觉醒来,突然就天翻地覆了?
他在路上听说了几句,就马上回了客栈,因为白小璃的关系,这位靖北郡主与苏卓的关系可不太好,他很好奇苏卓听说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反应。
推开门,便看到苏卓正在擦拭砚台。
张行远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苏卓的这个房间的布置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苏卓听到了动静,一看是张行远,这位随从就站在门口,不仅容光焕发,而且还有一身的脂粉气,忙活了一晚上的苏卓禁不住升起几分幽怨:“张兄,你昨夜上哪儿潇洒去了?”
张行远看着苏卓,感觉他神情有些疲惫,似是一夜未眠的模样,莫非这位少侯爷等了自己一夜?
苏卓的目光让他没缘由生出一些不安。
哪来的这么大怨念?
张行远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起了来时听说的事情,兴冲冲道:“少侯爷,你可不知道,现在望海城都传疯了,大周王朝的那位靖北郡主与洛河学宫的南宫不夜都死了。”
“哦。”
苏卓听到之后的反应很平淡。
张行远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再强调了一遍:“大周的那位靖北郡主与洛河学宫的南宫不夜都死了,就在昨夜!”
“我知道了,然后呢?”
张行远眨眨眼,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他看了看苏卓脸色,说道:“徐凤莲和南宫不夜二人死得很玩味儿,徐凤莲的致命伤在腹部丹田和左胸的心脏处,应是让人刺杀而死。可南宫不夜却在脖颈处,更像是殉情自杀。”
苏卓眉头微微一挑。
张行远见这位少侯爷总算是有了反应,稍稍松了口气:“因此有人传言,南宫不夜爱慕徐凤莲而不得,最后发了疯,在深巷处约见了徐凤莲,将这位同门师姐杀死,自己也跟着殉情,啧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卓想起了徐凤莲宠爱的那位许箐芜,最后杀死她的,正是这个枕边人,可最后陪她走那冰冷黄泉路的,却是让她弃之如敝屐的南宫不夜,苏卓不由感慨道:“造化弄人啊。”
他又想起什么,问道:“洛河学宫呢?”
消息传出来后,洛河学宫上下都惊动了,皆为之震怒。
徐凤莲可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尽管平日骄纵了一点,可学宫的长辈们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徐凤莲的剑道天赋委实惊艳,他们还指着这位靖北郡主将来羽翼丰满之后,能够和昊山剑宗那些高傲无比的剑修一较高下,可谁想到,这么一位让他们倾尽全力栽培的得意弟子,就这样子悄无声息的死了,连带着那位极具潜力的翘楚南宫不夜也死了,一口气损失了两位出色的后生,心情可想而知。
因爱生恨的情杀?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站在别苑亭榭前的崔奇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面色愈发难看,市井出身凭借天赋一步步走到瑶真境的他禁不住骂了出来。先不说南宫不夜会不会这么做,便是他真想这么做,徐凤莲可会让他轻易得逞?别人不了解徐凤莲,他崔奇还不了解?无生门的无一境修士都没能杀死这位郡主,南宫不夜能够做到?崔奇一字一句道:“查,一定要给我查出真相!”
他痛惜徐凤莲的陨落,可更让他震怒的是,他洛河学宫这一代最耀眼的翘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想起了什么,他问道:“许箐芜呢?”
“听说悲痛欲绝,已经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早上了。”
崔奇皱眉道:“昨日下了一天的大雨,她与徐凤莲都不在别苑内,去了何处?”
弟子答:“听说是望海宴的王掌柜邀请她参加一场私人的茶会,昨天夜里,有弟子看到望海商会的人送她回到别苑。”
“茶会?”
许箐芜什么时候又与那个女掌柜扯上关系了?
想起了她与大周云家那位公子的决裂,转而与徐凤莲欢好,而今又不安分,他禁不住心里面骂了一句“水性杨花”,冷冷道:“让她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