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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朗仍是直来直去,充满爆裂的攻击方式。他一拳接一拳的砸在巨兽直径数米的脖子上,犹如流星赶月,眨眼工夫,已经不知道挥出多少拳。呼啸的拳风与低沉的爆音混在一起,一声尚未扩散,一声倏忽又至。就像千百方巨石投入池塘,涟漪压着涟漪,水花冲乱水花,直到最后,把水面搅得彻地翻天。
穆巴拉克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眼珠向外凸出,就像一条刚刚捕捞上来的深海鱼,几乎要被这种狂乱的声波压得爆腔。然后,他听到了另外一声沉闷至极、盖压天地的巨响——
蒙信出手了。
他慢了半秒,苏朗流星落地般的乱拳已然砸出。然而,那狂乱至斯的声浪却被蒙信一击全然压过。
轰!仿佛天崩地裂!
黄沙盖住了整个天际,如暴雨般倾盆泻落。一颗巨大的头颅飞了出去,在荒野中隆隆滚动,砸出地动山摇的味道。
苏朗和蒙信翻身落下,宛如两杆标枪,立得笔直。
斯芬克斯失去了生机。虬结的肌肉、锋锐的爪子、滔天的气焰,都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狂野的长风徐徐掠过,带来一抔黄沙,披上斯芬克斯的脊背。
狂暴的巨兽沉眠了。眼前只有一尊失去头颅的、亘古不动的石雕。
穆巴拉克双腿颤抖,慢慢跌坐在地上。
“这,就是选民啊。”身后,刘洋傲岸的喟叹成为这次战斗的注脚。
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天空暗了下去,沙漠的风仍旧灼热,穆巴拉克却感到浑身发冷。他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脸色仍旧苍白的刘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刘洋没有回答,慢慢走到斯芬克斯脚下。他伸出手,抓出一把碎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用手指挑出一抹,塞进嘴里咂摸滋味。
“很奇怪啊”他转过身,“这大约不是选民的力量。”
“这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东西,选民从不孤独。”苏朗耸耸肩。他也走到斯芬克斯的雕像底下,捏了一把沙土观察。
“但我们是最奇怪的。”刘洋有些骄傲地笑。
“这是神力。”蒙信突然说。
“有这种东西?”刘洋挑挑眉毛,“我以为,一切现实与非现实的力量都来源于‘真理世界’。”
“这话没错,但沟通真理世界的方式不止一种,再说”蒙信轻声说,“很多研究表明,神也是选民。”蒙信说。
“这纯属瞎说。”
“是不是瞎说我不清楚,反正在一些宗教的核心典籍里,都隐晦地提到自己的神是终极选民。比如该隐和基督。”
“终极选民?”刘洋有些不信,“体内构筑十一根超弦,吻合多元宇宙结构,进入真理之门结果只是神?”
蒙信嘴边衔着一丝微笑:“那都是脸上贴金的话。其实也从侧面证明,神还比不上终极选民。一切神灵,都是虚妄”
“那这算什么?”苏朗指了指斯芬克斯,插了一句。
“我说的虚妄,是指它们自吹自擂的实力。一会儿创世,一会儿灭世呵呵,根本没那么强。但必须承认,古埃及的神真实存在,神灵的力量不容忽视。它们沉睡了很久,现在也许复活了一部分力量,也许有人在利用什么”蒙信陷入沉思。
“那又怎么样?”刘洋冷笑一声,“就算是神真的出现在面前,我们也会把它砸个稀烂。这个世界上,唯有选民才是‘真理世界’的宠儿。”
“没错,我们需要担心的,只是选民。”蒙信回想起那个神秘的狙击手,眉头微微一皱。
“都一样。”苏朗轻轻抚着拳头,说,“选民也好,神灵也好。只要想伤害叶若彤,我统统不会放过。”
斯芬克斯雕像沉默蹲伏,一阵风吹过空荡荡的脖颈,发出呜呜的声响。
'第三章以法老之名的祭司'
赶到卢克索,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徒步奔波一百多公里,即便是选民也大感吃不消。状况最惨的是刘洋,因为他还得带着一个人——穆巴拉克。
依照刘洋的想法,最好把这个黑胖子扔在沙漠里碰运气,也许他能遇到一辆顺风车。但这个建议被蒙信无情地否决了,根据这里的荒凉程度,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穆巴拉克最终会被渴死。
于是,战斗中没有出力的刘洋就负责带上这个胖子,谁让他是速度型选民呢。一路上,刘洋不停地抱怨穆巴拉克的体重,诅咒他将来有一天会被活活饿死,体重只剩20公斤。
“那是不可能的。”蒙信十分鄙视刘洋的常识性错误,“人类对脂肪的利用率非常低,在饿死之前,他消耗不掉多少体重。”
“大哥,我就想想还不行吗?”刘洋提着穆巴拉克,一脸的悲愤。
此时,太阳高高悬在半空,直射整个大地。刘洋大口喘着气,抹掉额头的汗珠,打算向太阳发出咒骂。然后他就看到,一架体型庞大的飞机掠过半空,向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徐徐降落。
“我就说了该坐飞机!”刘洋无语问苍天,“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凶残的事情吗?有没有?有没有?”
他目光沉痛地扫过苏朗。
“抱歉”苏朗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但他也没有办法,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诚恳地说,“我可以帮你带他一会儿。”
“这他妈都到了啊!”刘洋真哭了。
“那不用了?”
“用!”
刘洋把穆巴拉克放在地上。黑胖子哼哼了两声,晕头晕脑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说实话,这一路上,他吃的苦不比刘洋少。这种被人提在手上风驰电掣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品尝的。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敢吭气。
“行不行?”苏朗瞅了瞅穆巴拉克。
“当然!没问题!”穆巴拉克把胸脯拍得山响。敢说不行吗?稍有怨言,这几位不会把自己挖坑埋了吧?
——或许坑都不挖。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汽笛声。刘洋目光复杂地扭过头,嘴唇里蹦出一个字:“靠!”
距离卢克索十七公里,他们终于遇到了一辆路过的汽车。那是一辆观光车,里面还有几个位置。司机热情地招呼他们上车,顺便赚了十几美元的小费。
“我真不想坐车”刘洋靠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抓紧恢复体力,没时间休息了。”蒙信取出一瓶没有商标的胶囊,倒了几粒分给两人。他犹豫了一下,也给了穆巴拉克两颗。
穆巴拉克看着三人毫不犹豫地吞下,才敢塞到嘴里。胶囊入口即溶,化作一道热流滑入胃袋。穆巴拉克感到浑身滚烫,就像喝了一瓶烈酒。在灼热中,周身的酸痛和消耗殆尽的体力迅速恢复着。
这绝对是他吃过的最古怪的东西。穆巴拉克小心翼翼观察着三个人,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神奇没有展现?
胶囊是选民行会开发的,苏朗也是第一次吃。他看了看刘洋,发现他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问:“怎么,还晕车?”
“早好了。”刘洋闷闷不乐,“就是心里不平衡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干?”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去遗迹看看,也许有线索。”苏朗看了看蒙信,“你说呢?”
“嗯。顺便朝当地人打听一下,这么大一支勘探队,不会凭空消失的。”蒙信想了想,“分头行动吧。”
“你说。”
“刘洋和穆巴拉克一道,去向当地人问问。我和苏朗去遗迹。”
“为什么是我?”刘洋蹦起来。
“你和他感情好。”
“大爷的”
“行了,我和穆巴拉克去。”苏朗说。他真不太放心刘洋的交涉能力。至于遗迹那边,相信蒙信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对方的阅历、眼光,还有知识储备,都是一行人中最强的。
汽车开进卢克索。平心而论,卢克索绝非穆巴拉克所言,是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百门之都底比斯太过有名,除了那些勘探队,近些年又有大量游客前来瞻仰。是以,卢克索的配套设施很完善,临街的房子也比较新,刷着五颜六色的涂料,看上去比陈旧的开罗街头还要清爽些。
城市北方,隐约可见一排巨大的石柱擎天而起。即便隔着很远,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雄壮威严的气势。那是阿蒙神庙,底比斯仅剩不多的残存建筑之一。
“我们先下车了。”苏朗说。旅游车的重点就是阿蒙神庙,蒙信和刘洋可以一直坐到最后。
汽车停了一下,放下两人。气动车门发出哧哧的声音,摇摇晃晃地朝遗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