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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好习惯。”
“不然怎样?我们无能为力!”作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休息吧。”飞行员拉姆站起来,他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拉姆始终睡不着。一晚上5000美元的铺位,他这一生还未曾体验过。但拉姆觉得,这还不如铺在沙地上的军毯舒适。恍惚中,他回到了战火纷飞的伊拉克,自己战斗过,受过伤,杀死过敌人无论什么时刻,从来没感到过绝望无助。他是自信的,他是强有力的。
但现在,事情超出了认知范畴。
无论是“失心者”“行动者”“说服者”,还是那个神秘的苏朗,都是他此前从未想象过的,甚至比炼金术还要神秘
等等。
造就“失心者”的,也许就是炼金术本身。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东躲西藏,从来没有机会静心想一想。“失心者”,炼金术它们的关联在哪儿?一定有,一定有什么关联
突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过来,拉姆皱皱鼻子,突然一跃而起——
硫黄味儿!
他跳下床,光着脚奔出来。他用力拍开电灯,雪亮的吊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作家在床上扭动身体,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不是他!
拉姆飞速奔向另一个房间,推开虚掩着的房门,顿时呆住了。
“到底是”作家揉着眼睛凑过来,当他看到房间里的情景,立刻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不!这不可能!”
大床上,化学教授静静躺在那里,鲜血染红了半个床铺。米黄色的地毯上,照例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chreprecorestopius,salvedomineangeloru
(主耶稣怜悯我。赞颂您,所有天使的主人。)
清晨。
蒙蒙雾气笼罩着海峡,空气中带着咸苦的味道。苏朗站在理查兹大街的码头前,遥望自由岛。
阳光越来越足,雾气逐渐消散。海平面上,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影影绰绰的轮廓。靠近基座的地方黑压压一片,苏朗只能猜测那是“失心者”组成的庞大方阵。
“我们得搞到条船。”艾米丽说。
“是我。”
“刚才我说了要去,你没听到?”
第46章 Ⅱ(11)()
“是的,被我否定了。”
艾米丽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央求道:“我说,你不能把我扔在这儿!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随便一个‘行动者’就能把我撕成碎片!”
“真应该让你留在曼哈顿。”苏朗有些头痛。他承认,艾米丽说得很有道理,尤其是在飞行员拉姆他们被袭击之后。但如果带着她去自由岛,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女孩儿完全是个大麻烦。
“我会很听话的。”艾米丽笑嘻嘻地跑下码头的台阶。在紧贴海岸的地方,她发现了一艘小汽艇,上面还刷着“海湾巡逻厅”的字样。应该是水警留下的。她兴高采烈地跳上船,以图证明自己的作用:“我会开船!”
“那东西我也会”苏朗无奈地摇摇头。突然,他听到艾米丽发出一声惊呼。苏朗迅速跃下码头,看到艾米丽正看着什么东西发愣。
“‘失心者’?”
艾米丽没有回答,她动作僵硬地向后退。苏朗跳上船,驾驶室的位置躺着一个身穿黑色仿皮马甲的男人。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苏朗会以为这是个死人。
真正恐怖的,是这个男人的样子。
他的面颊、脖子、手臂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长着一块块黑色的斑点,就像发了霉的面包。黑斑的最外沿,隐隐渗出暗红色的血渍。
这是
苏朗张了张嘴,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艾米丽靠过来,从他背后探出头:“抱歉,我被吓坏了他看上去很糟糕。”
是很糟糕。苏朗盯着那个人,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了一个名词。艾米丽定了定神,越过苏朗,向那个男子走过去。
“离他远一点儿!”
苏朗的警告把艾米丽吓了一跳。她茫然转过头:“他需要帮助,我们应该找个医生,或者”
“照我说的做!”
“我不明白”
“快!”
苏朗一把将艾米丽拽了回来。这副凶狠的模样让艾米丽很委屈,她从没见过苏朗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想吓唬你,但是”苏朗盯着那个男子。
“我想你有理由”
“理由很充足。”苏朗说,“几百年前,这种疾病夺走过两千万欧洲人的性命。幸运的是,你的祖先活了下来。”
“你是说”艾米丽吃惊地捂住嘴巴。
“对,你想到了。镇定一些,别那么紧张,你的基因里也许携带了免疫体。”
“黑死病!”
艾米丽发出一声尖叫。苏朗考虑到了西方人对“黑死病”的天然恐惧,故意说得婉转。但他现在发现,自己的估计还远远不足。
艾米丽跳上了码头,双手在身上快速地拍打着,用几乎哭出来的腔调说:“我我没接触他我没有!”
“我只是猜测。”苏朗说,“黑死病已经消失了好几百年,谁也没见过。我看过一些记载有些相似。”
“黑死病靠什么传播?”
“大概是跳蚤。”
艾米丽立刻拼命抖落头发,一头笔直的长发变成了一捆海带的模样。接着,她把t恤拉高,把头伸进胸前寻觅一切可疑的物体。看样子,如果不是苏朗在场,她肯定会把衣服脱掉。即便这样,苏朗也看到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说”苏朗皱了皱眉。
“你确定不会被传染?我距离他只有三米”
“你站在上风,跳蚤又不是大马哈鱼。”
“太好了。”艾米丽拍着胸口说,“我不怕死,可要是变成那副模样”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看来我们要另外找一艘船。”苏朗四下看了看,距离码头十几米的地方,漂着一艘同样的小汽艇,在洋流的推动下,正在逐渐远去。
丝线柔韧长度
苏朗激活了体内的超弦。这是一根投影弦,拥有无中生有的能力,能将一切存在于“真理世界”的物质在现实中具现。
这力量传承于卡夫卡,它有一个恢宏的名字:“万物创造者”。
目前,苏朗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应用。
卷曲,振荡,释放在艾米丽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根鱼竿凭空出现在苏朗手中。他用力一甩,锋利的鱼钩缠上了船舷,将小艇慢慢拖过来。
“我的上帝!你怎么做到的?”艾米丽大叫起来。
苏朗跳上汽艇,指了指驾驶室的位置:“你来开船。”
汽艇缓缓驶入上湾,在碧蓝的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线。艾米丽驾驶着汽艇,精神还在恍惚。
魔法!
真真正正的魔法!自中世纪以降,它始终隐藏在历史的夹缝中,作为女巫、黑猫、火刑柱的伴生词。而现在,它居然大大方方地展现在阳光下,由一个叫作苏朗的东方青年创造。他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艾米丽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走错了。”
“啊?”
艾米丽才发现,自己居然偏离了方向。幸好这是海洋,如果是一辆汽车,这时已经翻下了路沟。
她重新调整了方向。距离自由岛还有两公里。
苏朗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苏朗并不确定那是不是黑死病,但仔细想一想,灭亡了几百年的瘟疫不太可能重新出现。那么,是腺鼠疫?它和黑死病的症状很像,有的学者认为它就是黑死病。但一般来说,这类疾病只会在卫生条件较差的地区传播。纽约?不太可能。
眼下的情形就已经够糟了,如果再大规模爆发瘟疫苏朗简直不敢设想。
——纽约将变成一座鬼蜮之城。
距离自由岛越来越近,雄伟的自由女神像矗立在眼前,将周围的一切比得格外渺小。苏朗终于看清了基座下面的黑影到底是什么。没错,是“失心者”。以自由女神为中心,他们首足相接地躺在地面上,一圈圈盘绕着,就像一大捆麻绳。
他们在睡觉?苏朗和艾米丽面面相觑。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失心者”的生存模式。
“失心者”也需要睡觉?也许。
为了不惊动敌人,艾米丽熄灭了发动机,让汽艇随着洋流慢慢漂向自由岛。五分钟后,船舷砰地撞上码头的缓冲垫,苏朗将汽艇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