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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作家摊开手,做出为难的样子,“瞧,这种该死的日子抱歉,我身上一本书都没有,否则可以给你签名。”
“请等一下。”年轻警察犹豫片刻,跑回警车的后面。他和一个身材肥硕的警官说了些什么,那名胖警官慢慢踱过来,好像一座肉山在蠕动。
“真是斯坦恩先生?”胖警官凑过来,使劲眨了眨眼,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但很快下了决心,小声说,“过去吧,别声张。”
作家看了看两名同伴,苦笑着说:“您看,我们一共三个人”
“都过去吧!”胖警官很豪迈地挥手。
“您真是天使,警官。”作家拥抱了他,快速走过封锁线,路过年轻警察身边时,他轻声说,“你也是。”
“能为您做些事,我很荣幸。”年轻警官这么回答。
'第七章黑死病'
两人寻觅良久,也没看到那辆蓝色别克车的影子。艾米丽爬上一个高坡,举目四望。苏朗则盯着地面残留着的车辙和脚印,在脑海中还原当时的情景。
艾米丽顺着草皮滑下来,紧紧裹住臀部的牛仔裤沾满了绿色的草汁。她穿了一双新鞋,不知是哪个“失心者”丢掉的。不太合脚,但也差不多。
“没发现。”她说。
“他们被攻击了。”
“‘说服者’?”
“不,应该是‘行动者’。”苏朗指了指草皮上清晰的脚印,说,“看看这个步幅,速度和力量都接近人类巅峰。说实话,比我估计的厉害。”
“他们有危险吗?”
“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拉姆应该能应付得来。”苏朗循着车辙的方向看了看,问,“那边通向哪里?”
“很多地方。”
“最有可能的呢?”
“如果我是他们曼哈顿。”艾米丽想了想,说,“那是富人区,政府不可能放任不管。而且,那里是全纽约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躲在里面没人找得到。”
“就怕他们想得太简单了。”苏朗摇摇头。
“我们怎么办?”
“先找辆车。”
于是,他们很快找到了一辆。这是一辆红色的通用轿车。主人可能是个女性,后窗上挂着一排毛绒公仔,有些遮挡视线。苏朗把它们留在那儿,作为对原主人的缅怀。这个颇有生活情趣的女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们向前开,开出皇后区,穿过布鲁克林,路径与飞行员拉姆他们一般无二。直到最后,双方的选择才稍有不同,苏朗在艾米丽的指挥下,开上了曼哈顿桥,与威廉斯堡大桥相隔一公里。
正如艾米丽所说,那条道可以开往许多地方。
曼哈顿大桥中央,同样有防暴警察在设卡。苏朗的汽车被勒令停下,看到年轻美貌的艾米丽,执勤警察不禁客气了很多。
“禁止通行,小姐。”警察拉高防暴头盔,露出半张脸。
“为什么?”
“为了保障嗯,你懂的。”警察面露苦笑,“回去吧,小姐,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在家里好好待着,很安全。”
“在我们之前,有人进去过吗?”
“那不可能,除非前线负责人发话。”警察朝后方撇了撇嘴,“你可以碰碰运气,小姐。也许你行。”
“我们有必要进去吗?”艾米丽弯下腰,朝车里的苏朗问。雪白的腰肢从t恤边缘裸露出来,警察不禁暗自吹起了口哨。灰暗的末日里,这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
“没必要了。”苏朗想了想,说,“也许他们没来这里,就算真的在里面,我们也找不到。毕竟手机都不通了。”
“那我们走。”艾米丽重新钻回车厢,她朝着警察做了个飞吻,“拜拜,帅哥!”汽车绝尘而去,只留下警察对着尾气发愣。
“接下来去哪儿?”艾米丽问。
“自由岛,我想看看自由女神像。”苏朗看了她一眼,“挺危险的,你最好留下。”
“看情况。我可以在外围等你。但你别想让我从一开始就留下,绝对不行。”艾米丽笑着说。
“嗯。”苏朗看了看后视镜。高楼林立的曼哈顿正在逐渐消退。在球面镜中,它就像一个浑身生满尖刺的仙人掌。
“曼哈顿有很多地标性建筑吧?”
“当然,怎么了?”
“没什么”苏朗嘟囔了一句,“祝他们好运。”
夜幕降临。
曼哈顿灯火通明,银色的光辉映亮了天穹,就像一枚安放在大地上的银币。一切和平日一样,不,或许比平时更璀璨。到处都在举行酒会,觥筹交错,鬓影衣香,香槟的味道和女人的欢笑占据了每一条街道。
这是末日的疯狂。
作家一行人漫步在派克大道上,就像一群初次进城的乡巴佬。事实上,他们都是曼哈顿的宠儿,酒会上的常客,但今天,曼哈顿是如此陌生。
“我觉得自己好像刚从非洲部落那里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文明世界。”作家感慨。
飞行员拉姆牵牵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化学教授也一脸轻松。秩序和灯火带来了慰藉,他们一直高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
瞧,一切正常。外面发生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梦。曼哈顿有一百多万人,如果那个幕后黑手想要找到他们简直是在大海中寻找几滴水。
乐观情绪在一点点高涨。作家甚至琢磨,应该去哪个酒会乐呵一下,凭借他的知名度,或许能够引诱到一位风情万种的女郎共度春宵。对于他的提议,飞行员拉姆坚决反对。
“我无意指摘你的私生活,那是你的事儿。”他说,“也许你之前几十年都是这么过的,但今天不行。我们必须减少抛头露面的机会。你可以不珍惜生命,可我们不想因为你的暴露导致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是不是?”
他看了看化学教授,对方点头同意。
“好吧好吧,我只是随便说说。”作家不无遗憾地耸耸肩,然后问,“我们今天住哪儿?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那也许是最安全的做法”
“不,我绝对不干!”作家说,“今天,就是今天,我必须美美睡上一觉。这些日子我都要崩溃了。”
“那么”飞行员拉姆抬头看看,一座大厦坐落在道旁,每个窗口都亮着灯,主体结构连同配楼占据了一大片街区。有块十米多高的巨幅广告:
“华尔道夫饭店,世界上最豪华的家”。
“这适合他。”化学教授说。
“让我想想上一次住在这里是半年前?也许。”作家不无炫耀地说,“其实,我并不喜欢这里。当然我得承认,设施很不错。”
“信用卡还能用吗?”
“我想可以,谁会随身带那么多现金?”
他们进入酒店,入住手续一切如常,让人难以想象这是大灾变下的纽约。他们在三十二层开了一个大套间,三个人住在一起。前台小姐职业性的微笑暗藏杀机,拿着信用卡轻轻一划就是5000美元。
作家满不在乎,甚至有些失望地说:“我上次来住的是更好的房间,一万美元一晚。可惜住不下三个人。”
“他吓得不轻。”化学教授偷偷对他的同伴说,“这一点我敢打包票。”飞行员拉姆低声笑了起来。
房间很大,地上铺着厚厚的米黄色长绒地毯,落地窗垂着缀满黑色流苏的厚绒窗帘,客厅分割成两块,核心是一张看似古董的暗红色长桌,外面围着一圈细腿老沙发,造型年代悠久,但非常干净。
“我说过,我不喜欢这种老派风格。”作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主人一样招呼同伴,“我更喜欢现代派——木柜里有酒,自己拿——那种一看就是高科技的东西。”
“那正是我不喜欢的。”化学教授说。
飞行员拉姆取出一瓶红酒,给每人来了一杯,微酸的醇香让众人惬意地眯起了眼。他们谁也不说话,慢慢把一杯酒喝完。
“接下来怎么办?”放下空杯,化学教授提到了扫兴的话题。
“在这里等,看看会怎么样。”作家说。
“我在想苏朗怎么样了,但愿他没事。”飞行员拉姆说。
“他能对付‘说服者’,应该不会有事。”作家说,“我说‘等’,也就是希望他能把事情解决。”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好习惯。”
“不然怎样?我们无能为力!”作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休息吧。”飞行员拉姆站起来,他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