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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诞生到死亡,仅仅一分钟。
艾米丽颤抖了一下,占据上风的第二人格就像脱了水的葫芦,迅速干瘪。智慧之光重新闪耀,感知回归。艾米丽弯下身子,大口地喘气。
“走!”人影落下,一把抓住了艾米丽的手。是苏朗!艾米丽被他拉扯着,跌跌撞撞向外跑。就像快船劈开海浪,数不清的“失心者”被撞倒。苏朗不停地奔跑,艾米丽的双脚几乎离了地。脑海深处,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呐喊:
融合!融合!融合!
“失心者”们正在重新选择代理人。不用多久,新的“说服者”就会诞生。
苏朗仍在奔跑。他们已经远离了国家网球中心,“失心者”被远远甩在后面。艾米丽被抓住的手腕隐隐作痛,双脚在地上摩擦,丢了一只鞋。
“停下!停下!”艾米丽大叫,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堕马的骑手,正被奔马拖着狂奔。再这样下去,绝对吃不消。
苏朗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黑压压聚集着的“失心者”,不知想着什么。
“怎么了,你?”艾米丽揉着手腕,上面有五道乌紫。
“很危险。”
“你杀死了‘说服者’。”
“不是她。”苏朗摇摇头,脸上的神情复杂,“我看到了一个人,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正常人?”
“也许。”苏朗点点头。在仪式一开始,他就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他把自己裹在一件红色的披风里,正在迅速离开现场。
苏朗立刻追了上去,密集的人群造成了一点麻烦,但在那个人消失之前,他还是成功地追上了对方的尾巴。
神秘人进入了国家网球中心。苏朗加快了脚步,打算在对方利用复杂通道隐蔽之前截住他。冲进大门,苏朗突然愣住了。
神秘人就站在通道口,似乎在等待苏朗的出现。
他慢慢回过头。
兜帽的阴影中,是一双充满魔力的眼睛。苏朗呆呆地看着,突然失去了前进的力量。当他回过神来,神秘人已经不知踪影。
那双眼睛
苏朗怔怔地回味着。到底是什么?那是什么力量?苏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瞬间失神,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情——惧怕?迷失?困惑?
不知道。
“艾米丽!”苏朗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儿。他迅速回头,堪堪赶上新生的“说服者”正在试图控制艾米丽。
他杀了“说服者”,然后一路狂奔。究竟为什么这样,自己也想不明白。那双眼睛就像印刻在心灵深处,跨越空间和时间,就那么凝视着他。
苏朗抬起头,长长出了口气。
“你怎么了?”艾米丽的声音似乎从万里之外传来。
苏朗回过了神。他看到少女狼狈的样子:乌青的手腕,一只光洁的裸足,还有那件几乎被扯落肩头的绿色t恤
“抱歉。”他说。
“我得谢谢你。”艾米丽露出微笑。
“先回车上。”苏朗搀着她。地面长满了扎脚的大叶草,艾米丽跷起那只裸足,一蹦一跳地向湖岸上攀登。她靠在苏朗身上,突然感到很快乐。这是自父亲被杀之后,心情头一次好转。
当他们登上路基,却发现坡道上空空荡荡的。
汽车不见了。
蓝色别克车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在颠簸的路面上行驶。飞行员拉姆开着车,不时地瞄上一眼后视镜。左侧的反光镜断裂了,只连着一根电线,就像一根鼓槌,随着汽车的晃动敲击着车门。
“甩掉了吗?”他问。
“也许,反正我看不见了。”作家一直趴在后座的靠背上,关注着后面的情况。
汽车慢慢停下来。飞行员拉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用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淡青色的烟雾充满了车厢。
化学教授把车窗打开,用力挥着手,把烟雾驱赶出去。
“抱歉,但你必须让我来一根。”飞行员拉姆徐徐吐出烟气,“刚才太他妈的惊险了。”
“那些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作家很受刺激地说,“他们跳得比袋鼠还高,居然还不去打nba!真是屈才”
第45章 Ⅱ(10)()
“‘行动者’。”化学教授说,“按照苏朗的定义,这是一群‘行动者’。我们很幸运,没有和‘说服者’碰面。”
“要是碰上那种家伙,我连举刀的勇气都没有。”飞行员拉姆耸耸肩。副驾驶座椅上插着他的军用匕首,上面沾满了血迹。
二十分钟前,他们遭到了“行动者”的攻击。当时,飞行员拉姆正在车下放风,刚好看到三个手足并用的家伙从坡道上冲下来,就像一群发现羚羊的鬣狗。他立刻跳上了驾驶室,关上车门的瞬间,冲在最前面的“行动者”腾空而起,一把抓住了左侧反光镜。
他不要命地踩下油门,汽车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撞飞了一名挡路的“行动者”。另外一个家伙大概以每小时四十英里的速度狂追了五分钟,才被渐渐甩开。直到此时,第一个“行动者”仍然攀附在驾驶室外,任凭汽车怎么急转急停,加速甩尾,就是不肯放弃。
最后,飞行员拉姆红了眼。他降下汽车玻璃,上去就是一刀。“行动者”的手腕被割断,鲜血狂喷。就算这样,对方还试图用另外一只手攀住反光镜,好在那玩意儿早已不堪重负,嘎巴一声折断了。
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行动者”追上来。这地方一马平川,没有视觉死角。作家松了口气:“我想他们放弃了。”
“回去?”
“不!”作家说,“去自投罗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地方到处都是‘失心者’!也许已经诞生出了‘说服者’!”
很有道理,另外两个人都无话可说。
“但是没有苏朗我没有安全感。”化学教授说。
“他太冒进了。跟着他才危险!”作家反驳道。
飞行员拉姆狠狠吸着雪茄,烟雾进入了肺叶,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不是雪茄的吸法。他在仪表盘上捻灭烟草,咀嚼着口中残余的烟丝。
“我们向前开。”他看了看四周,说,“这里离曼哈顿不远了。那地方都是大人物,当局一定会想办法。”
没人相信当局会有办法。但他们同时觉得,如果躲进人烟稠密的地区,谁也不容易找到他们——就算是那个幕后黑手也不能。
经历一番波折,别克车愈显破败。他们就这么喷着白烟,“咣咣当当”地前进着,活像招揽客人的马戏团。过了二十分钟,他们看到一座光怪陆离、耀眼夺目的巨大岛屿,玻璃和钢材撑起了天空。它越来越近,密集的楼宇如森林般展开。
曼哈顿,纽约之心。
飞行员拉姆吹起了口哨,把车子驶入上岛的威廉斯堡大桥,大桥东岸挤满了人,他们蹲在地上休息,用木然的神情看着汽车掠过。
大桥中央,十几辆警车堵住去路,后面站着许多头戴警盔,身穿黑色防弹衣的警察,他们在这里设了卡。
“停下!”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警察站着最前端,伸手拦车。
“嘿,菜鸟!今天天气不错。”飞行员拉姆下了车,漫不经心地招呼着。
“站住!”
“我可是正常人,警官!”
“向后退,别说我没警告你!”年轻警官突然掏出手枪,对准了拉姆。看得出,他也很紧张,手在微微发抖。
“ok,ok!放松一点”飞行员拉姆举起双手,慢慢向后退。他竭力表现出温和的样子,生怕不明不白死在这个菜鸟枪下。
年轻警官松了口气,垂下枪口。
“我想你可以给我个解释?”飞行员拉姆瞥了一眼手枪,小心翼翼地问。
“曼哈顿不得进入。”
“那帮政客的命令?因为他们都躲在曼哈顿,我知道。我再说一遍,警官,这里可都是正常人!”
“我也再重复一遍:曼哈顿不得进入,这是命令!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老兄!”年轻警官吸了口气,有些烦躁地说,“另外,收回你的抱怨吧!我的家人在皇后区,一个也没进来,他妈的!”
“你瞧,我们有共同语言”飞行员拉姆耸耸肩。作家也下了车,他愣愣地看着严阵以待的警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等你是斯坦恩先生?”年轻警察看到了作家。
“啊,是的”
“我看过您的书,棒极了!纽约末日写的就像今天,克里斯汀娜的死真让人伤心不过那就是命运,不是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