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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事。”他盯着那只手,“你天生适合战斗,我没见过这样的干涉派。”
“做你该做的事。”
黑衣首领点点头,一只手按住塔身。两根支撑梁挺直了腰,上下接通,再次肩负重任。中央的空洞渐渐弥合,只是金属薄了一层。
“这没什么影响。”首领耸耸肩,“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他松开手。乱成一团的钢索垂了下来,在塔身上轻轻敲打。吃人的平台恢复了原样,光秃秃地在寒风中摇曳。
“我们来谈谈别的。”苏朗说。
“我以为已经谈过了。”
“你的意思是,宁愿死,也不会泄露秘密是吧?”
“我不觉得你会杀人。”首领耸耸肩。
“你可以试一下。”苏朗盯着他,“干吧。逃走,或者反抗,别像根木头似的戳在这儿。我的手对你毫无威胁,反正我不会杀人,不是吗?来吧,试试看!”
黑衣首领一动不动。
“你不敢。”苏朗微笑起来,“定位派的人也很少拿自己的性命去打赌。你不敢试探我的底线,因为一旦越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咱们最好别浪费时间。”
黑衣首领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你想调查什么。马克斯勃罗德手稿没什么大不了,甚至算不上机密。它只是被牵扯到卡夫卡的事件里面,连带保密但问题是,你没法把它剥离出来,你说服不了他们”
“手稿你看过吗?”
“没有。”
“好,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
“你不明白,那地方根本”
“告诉我!”苏朗恶狠狠地将他抵在平台边缘。脚下是黑沉沉的大地,呼啸的夜风灌满耳廓。
“它在”
砰!
黑衣首领的脑袋突然裂开,好像有人用重锤砸开一个西瓜,鲜血与脑浆溅了苏朗一身。
黑衣首领的尸体从两百米的高空坠落。苏朗什么也没抓住,他怔怔地看着首领的尸体消失在夜空里,就像沉入深不可测的海洋。一股腥风吹来,苏朗感到一阵恶心。
是谁?
苏朗环顾左右。埃菲尔铁塔高标独立,尽情俯视整个巴黎。这也意味着子弹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射来,毫无遮挡。
不管来自何方,至少距离一公里。这是一次完美的狙击,风速、弹道、光线、遮蔽物所有不利因素都被射手轻而易举地征服。这是一次“不可能”的狙击,没有人能射出这样的子弹。
——但它发生了。
从铁塔上爬下来,苏朗身心俱疲。黑衣首领的尸体摔在塔基下面,血肉模糊。铁塔周边散落着许多钢架、钢梁,砸毁了两排射灯。有警笛在响。没错,这么大的动静,也该到了。
苏朗掏出手机。突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瞧,居然是叶若彤。她上下打量着苏朗:“流了不少血?”
“皮外伤。”
“先离开这儿。”
铁塔的东面,是一座街心公园。两人走入矮树的影子,肖言正在这里等候。他带着一双白手套,上面有血。
“看过尸体了?”
“一枪穿颅,干净利落。尸体摔成了番茄酱,几乎没法子验伤。”肖言说,“不过我猜是巴特雷m99,点416口径。”
“有什么特殊吗?”
“没什么特殊,威力比点50小。”肖言耸耸肩,“这款枪专为加州开发,那里的法律不允许平民拥有点50以上的步枪。这是个线索,但还差得远。”
“这一枪,谁能做到?”
“我能。”叶若彤说。
苏朗知道她的意思。对于普通人,这是“不可能”的射击。只有能够预言未来的定位派选民,才能倒果为因,以既成事实为准绳,射出必中的子弹。
“又是选民”苏朗吐了口气。欧洲的选民好像呼吸着十七世纪的空气,诡秘压抑,种种规则都成了摆设。
中国只出了个司徒凡,这里到处都是。
“苏珊呢?”他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警察来了。”叶若彤说,“她留下来处理,我们出面不合适。”
“她会过来吗?”
“一会儿。”
“线索又断了。”苏朗说,“还好,苏珊拍下了那些人的脸。以怀特先生的资源,找出他们的身份不算难。还有,我打算去一趟欧洲选民行会。”
“会长很不好说话。”叶若彤皱了皱眉。
“这件事责无旁贷。独立于行会之外的选民很危险,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
树林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苏珊提着摄像机,四下张望。叶若彤站到光亮处,朝她招了招手。
“该死的!”苏珊气鼓鼓地扔下摄像机,这玩意儿好像炸了膛的大炮,纷杂的电线裸露出来。
“怎么回事?”
“有人他妈的给了我一枪!”苏珊破口大骂,“全完了!这东西还不如老式的磁带机,一旦硬盘被毁”
“证据完蛋了。”肖言检查了一下摄像机。
“又是枪击”苏朗皱了皱眉,突然变了脸色,“不好,那五个黑衣人!”
“快上车!”苏珊醒悟过来。她的车就停在公园门口,一颗子弹击碎了前挡风。四个人挤上去。铁塔下的广场上停着几辆警车,一群警察在勘察现场。
“巴黎警察今天真忙。”肖言叹了口气。
红色法拉利风驰电掣,回到蒙帕纳斯公墓只用几分钟。外面停着七八辆警车,红蓝色的闪光连成一片。
苏朗推开车门,叶若彤却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用了。”她的眼眸映着警灯的光辉,轻轻摇头:“他们都死了。”
特拉斯大厦位于巴黎市中心,与蓬皮杜艺术中心隔着一条公路遥遥相望。它们的高度也差不离,站在特拉斯大厦顶层,刚好能看到蓬皮杜艺术中心布满钢管和烟囱的怪诞屋顶。
蓬皮杜艺术中心分明像一座未完工的化工厂。风格饱受争议。落成伊始,就遭受巴黎市民猛烈的抨击。据说,它的设计者因为承受不了压力,选择从楼顶一跃而下。
当然,这是谣传。
苏朗收回视线。这里是特拉斯大厦的最高层,面前是总裁办公室。欧洲选民行会把自己伪装成一家进出口公司,买下了整整一栋楼。
他看了看叶若彤,伸手敲门。据说对方的会长很难沟通,但愿不会比那座后现代建筑更加离谱。如果是,就让他去跳楼吧。
苏朗走进办公室,一个灰白头发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后面。看上去,他比中国区的会长年轻。也许只是表象。
“你们的预约是十分钟。”会长抬了抬手腕上的表,“我的工作很忙,请长话短说。”
苏朗皱了皱眉——他果然应该去跳楼。
“会长先生。”叶若彤说,“我以为上次的事件,能让您变得富有合作性。”
“我也以为,那件事已经达成了共识,叶小姐。”会长傲慢地说,“你要知道,这里是欧洲,我们有自己的方式。”
第25章 Ⅰ(25)()
“欧洲的方式我见识到了。”苏朗笑起来,“今天凌晨,巴黎发生了大乱子,死了六个人,埃菲尔铁塔需要大修。对了,其中一个是选民。”
他拍出一张图稿,上面画着一个欧洲人的脸。这是那个死去的黑衣人首领,尽管没有了录像,叶若彤还是轻而易举地绘出所有人的相貌。其余五个普通人交由怀特先生调查,不久就会有结果。
“他是谁?”会长问。
“这是我想问的。”苏朗说,“我只知道他是个选民。会长先生,欧洲连续发生名人墓穴案件,他是行动负责人。但他被人打死了,定位派的手法。所以我相信,还有其他选民参与了这件事。”
“你认为是选民行会干的?”会长脸上带出好笑的神气。
“您认识他吗?”
“不,如果这个人是选民,显然没有登记在册。你知道,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会长双手交叉,很轻松地说。
不在少数?苏朗真怀疑这家伙的会长是怎么当的。
“您不觉得,这种态度未免过于不负责任吗?”叶若彤气愤地说,“一个不,不止一个选民毫无约束地随意使用能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会长大笑起来,他坐直了身体,说:“尊敬的女士,这里是欧洲,任何人都享有自由。我们可不是专制的国家。”
这家伙真讨厌!叶若彤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皱眉说:“您的意思是,不打算对这些人采取行动了?”
“他们的行为不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