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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朗从水中抬起头。仰望天空,漫天都是星斗。他贪婪地呼吸着,就连寒冷的空气都显得甘甜。
肖言有气无力地趴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吐水。过了许久,他才扭过头,惊异地看着四周:“我的天!怎么是这儿?”
“什么地方?”苏朗将叶若彤托出水面。少女还没醒。在水下,全靠苏朗用嘴巴输过一口口氧气。
“潮河入海口。”肖言喘了口气,“我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暗河出口。”
“暗河没了,地穴没了,就连地宫恐怕也没了。”苏朗摇摇头,“可惜那颗佛骨舍利唉,算了,也许这就是命运。”
“你说这玩意儿?”肖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金塔。
“你”苏朗无语,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警察还是顺手牵羊的小偷啊?”
“看心情吧。”肖言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悠然地看着天空。
“心情啊”
叶若彤睁开了眼,她看看苏朗,又看看肖言,突然笑起来:“我的心情真不错。”她回头眺望,潮东市的灯火连成一片,在夜幕中是如此恢宏。
万家灯火,竟令叶若彤几乎落泪。
“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了。”叶若彤叹了口气,突然凝视苏朗,“你还要继续追寻吗?”
“真理世界?”苏朗点点头,“是的。对我来说,它代表着救赎。”
“希望你不要偏激,不要变成另一个司徒凡。”叶若彤喃喃自语。
“你放心。”苏朗很认真地指了指脑袋,“这一切,已经牢牢记在里面了。我会吸取教训,司徒凡再也不会出现了。”
两人相视一笑。
地穴中,最后一丝余晖熄灭了。一个奇怪的球体从光芒中滚落出来,它伸出几十只触手,“吱吱”怪叫,似乎痛苦不堪。它是新世界的生命,却无法在这里长存。
就如那条龙。
它拼命地翻滚,死亡即将降临。它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
司徒凡的尸体。
它尖叫起来,灰色的身体因兴奋而颤抖。它的触手插入司徒凡的脑袋,整个缩了进去。片刻之后,再没有这个生物的影子。
河水吞没了它。
卡夫卡的宝藏
'楔子'
1924年,布拉格。
天气阴沉,云雾中不时地露出一角天空。平卡斯教堂静默在雾霭里,侧墙勾勒出灰色的轮廓。一旁的新犹太公墓前,有人在用希伯来语大声祈祷。
弗兰兹卡夫卡今日下葬。
来的人不少。有人倒夹着黑伞,更多人没有。死者的三个妹妹围拢在棺木前,低声哭泣。老父用颤抖的粗手为卡夫卡系上祈祷披巾,并撕上一个小口。母亲则小心地托起他的头,将一小袋巴勒斯坦的泥土垫在下面,这能让卡夫卡找到回家的路。
多拉——那个可怜的女人绝望地沉默着,像死人一样扑倒在墓穴上。她是卡夫卡的情人,却被他的家人厌恶。他们走过来,粗暴地把她拉开。
马克斯勃罗德盯着棺木。上帝保佑,他简直不能相信卡夫卡被埋在那个“箱子”里——我的朋友,你才刚刚开始出名。
他走上去,谨慎地将一部书稿放在卡夫卡胸前。遵照遗嘱,这部没有发表的作品将随卡夫卡下葬。更多的书稿被要求焚毁,但勃罗德不打算遵从。
一抔泥土撒上卡夫卡的棺木,然后是更多的泥土。黑色的棺木渐渐隐没。和其他犹太人公墓一样,这里将增添一座新的石碑,再刻上这样的话:
弗兰兹卡夫卡1883—1924年
勃罗德最后扫视了送葬的人群一眼,发现了两张陌生的东方人的面孔。他们站在最外围,注视着坟墓。
下一刻,他们消失了。
1973年,布拉格。
接连几天的暴雨,犹太公墓的地面变得湿滑、泥泞。有几处地方的草皮被雨水冲开,裸露出墓碑下面黑黝黝的基座。
正值深夜,守墓人已经睡熟,矮小的石屋没有了灯火。老彼得扛着铁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墓园里跋涉。一个年轻人跟在后面,神色不安。
老彼得停了下来。他打开帽子上的头灯,照亮了一座方尖的墓碑。老彼得蹲下身子,看到灰色花岗岩打造的碑体上方刻着一行字:
弗兰兹卡夫卡1883—1924年
“就是这个!”他用力把铁锹插进泥土,搓搓手说,“乔治,快过来。乔治!”
“别喊我名字!”年轻人惊恐起来。
“守墓人睡得像头猪。”老彼得撇了撇嘴,“这儿除了猫头鹰,什么都没有。”
“这么说,我要发财啦?”
“是我们——还得挖出来再说。消息靠得住?”
“千真万确。”乔治点点头,“小勃罗德欠了我很多钱,他的祖父是卡夫卡的亲密伙伴。怎么样,你打算拿多少?”
“一人一半。”
“得了吧!挖一座坟而已,我完全可以自己干!”
“现在后悔还不晚。”老彼得站起来,“动手吧,我一个子儿也不要。”
“让我想想”乔治脸色发白。事实上,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盗墓贼,即所谓“短尾巴鬼”——老彼得才是。
“多久都行。”
老彼得看穿了他。这个毛头小子没什么胆量。让他去挖开一座名人墓穴,还不如让他去抢银行,尽管只是几铁锹的事情。
“好吧!”乔治咬了咬牙,“你得负责变现。老头儿,卡夫卡的遗稿肯定值钱,别想糊弄我。”
“站开一点儿。”老彼得攥紧铁锹,几下就在墓碑下挖开一个大坑。连日的暴雨让一切变得顺利。乔治退到远一点儿的地方,看着老彼得的身体逐渐矮下去——土堆越来越高。
砰!
铁锹戳到了什么东西。老彼得兴奋起来,挖得更加带劲儿。一具棺木逐渐显露出来。木板已经腐朽,黑漆剥落,靠上一点儿的地方有块金属名牌。老彼得俯下身子,轻轻拂去泥土,露出了字迹:
弗兰兹卡夫卡1883—1924年
“你瞧,这很容易。只要你说的没错,我们就”老彼得抬起头,发现空无一人。天知道乔治那个胆小鬼躲到哪里去了。
棺木没有上钉,符合犹太人的习俗。老彼得推了推,比想象中的要沉重。他躬下身子,打算用力,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凄厉的怪叫。
老彼得吓得一屁股坐在泥水中,然后看到一只猫头鹰扑棱棱地从头顶飞过。该死!他愤怒地抓起一把软泥甩过去。
老彼得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胆量已经随着年华老去,大不如前了。干完这一票就退休,他打定主意。
他吸了口气,按住棺盖的一侧开始用力。棺木发出“嘎嘎”的响声,在夜空中敞开。
老彼得呆住了。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手指的血混着泥土流淌下来,老彼得毫无知觉。他似乎被一个可怕的噩梦魇住了,浑身颤抖,却一步也挪不动。
“我的上帝”
他含糊不清地祈求宽恕,眼睛却无法离开那个可怕的事物——棺木中,趴着一只硕大的甲虫!
它有一人高,浅灰色的背散发着盔甲一般的光泽。三对毛茸茸的长足从两侧伸出来,看着就让人浑身发痒。
“上帝”老彼得拼命地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但不管用,一切都不听使唤。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搭上了他的脖颈!
啊——墓园中,传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
'第一章总部'
列车驶离无名小站,12号车厢上来了几个人。打头的是个矮个汉子,结实有力,手里提着一叠报纸。他歪着脑袋,沿着过道一路走过去,旧皮鞋踩得铺着暗绿色化纤地毯的地面咚咚作响。即将进入13号车厢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重重地关上了大门。与此同时,另一头的车门也被人关闭。
12号车厢立刻被孤立起来。
昏昏欲睡的乘客打了个激灵,大家略感不安。矮个男人突然甩掉了报纸,露出一把狭长的砍刀。
“打劫!”
挥舞了两下砍刀,乘客一阵骚动。接着,站在后门的两名男子做出同样的举动,寒光闪闪的刀锋让车厢马上陷入了沉默。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提着帆布口袋,从头至尾开始敛财。脸色发白的乘客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扔进去,布袋快速鼓胀起来。
男孩儿走了一半,看到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年轻男女,桌上摆满了扑克牌。女的把一张扑克丢在地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看你妈的看啊!”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