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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不大可能。”苏朗摇了摇头，“这事情很复杂，恐怕要多花些时间才能弄清楚。”
“我相信你！”卡洛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朗笑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盯着墙壁上的鹿头标本出神。他把这几天的事情在心中默默梳理，希望能找出一些头绪来。
“那些碎片，”过了一会儿，苏朗突然说，“准备那石头的残片，我现在就要用。”
“好，”弗吉尼娜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
苏朗随弗吉尼娜从官邸前门出去，卫兵一路都在敬礼。绕过广场中央那焦黑的残破喷泉，在博物馆附近有一排白色的矮房，似乎是个半地下建筑。弗吉尼娜朝门前的卫兵出示了证件，对方很客气地让他们进去了。
一进到里面，现代化的气息扑面而来。防静电地毯、纤维组织墙壁、大框隔离窗，以及穿着白大褂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都让苏朗恍若到了欧洲某个专业实验室。
“这里。”弗吉尼娜打开了一扇门。
房间并不太大，但设备很齐全，而且一水的簇新。苏朗信步走到一台光谱分析仪前，铭牌上的串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可是美国的最新型号。
“你们还挺有办法的，这都是禁运产品吧？”
“苏先生没听说过吗，科学是没有国界的。”
“说得好，这句话我喜欢。”
屋子靠墙的地方是一张蒙着特殊橡胶的试验桌，正中放了一个铅黑色的金属盒。弗吉尼娜走了过去，在盒子两边轻轻一按，“咔”的一声，盒盖弹了起来。
两块灵石外壳的残片就静静地躺在里面。非常奇特的是，碎片不再是表层那种血红，而是呈一种半透明的乳白色，有些像刚剥开的熟鸡蛋。苏朗记得灵石剥落后露出的部分正是如此。
“这石头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他问弗吉尼娜。
“我们也很奇怪。”弗吉尼娜皱了皱眉头说，“这碎片开始掉下来的时候，也和表层一样。可过了一天，那些花纹就全没了，颜色也渐渐变成这样。我们无论怎么分析，也检测不出它的成分来，难道不是自然生成的？”
这句话倒给苏朗提了个醒。按照安德鲁的说法，一代血族将力量注入了一块矿石中，也就是说这块灵石的基础还是自然物质。
“难道灵力改变了石头的性质？”苏朗手中把玩着一块碎片，翻来覆去地观察。
靠力量改变物质性质？苏朗自己都有点儿不信。谁要能做到这一点，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比如一块铁，你尽可以弯曲它、碾碎它、熔化它，但要把它变成金子除非是尼古拉勒梅那样的传奇炼金术师。
但，世间已无此人。
他转身关上门，弗吉尼娜愣了一下，却并未阻止。屋中立刻寂静了下来，纷杂的声浪被高密度复合门挡在了外面，只能听到屋中电子仪器沙沙作响，更显单调。
即便已经得知了结论，苏朗还是吩咐技术人员依照常规手段进行了一遍科学分析。果然，这石头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光谱仪、同位素探测器一起上阵，得到的永远是输出端的一片空白。
“这些方法，我们都用过了。”弗吉尼娜忍不住出言提醒。
苏朗点头表示知道，再次拿起那块石头端详着。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调动弦力感受这块石片。
很纯粹的物质，通透而均匀。在弦力的扰动下，它从内到外均匀地振动。苏朗越来越感到迷惑，这样的物质几乎不可能存在于世间。
“我得再去看看那块灵石。”他吐了口气。
博物馆。
厚重的木门被打开，带着猩红花纹的巨石赫然矗立在眼前。在屋顶射灯的笼罩下，那层红纹仿佛在表面缓缓流动。苏朗不禁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否有些眼花。
“这到底是什么呢？”弗吉尼娜怔怔地看着巨石。有了上次的经历，她对石头的灵异深信不疑。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太多的未知。”苏朗走近了那巨大的石块。
完全没有了上次的感觉。除了样子古怪，巨石似乎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苏朗怔怔地站了片刻，也不知想些什么。
门已经关上，大厅里就剩下两个人，在红光的映衬下，安静而诡异。弗吉尼娜见苏朗一直仰望这石头默然不语，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便也没有说话。
苏朗凝思良久，终于缓缓伸出手。他的弦力开始振动，一波波地涌向灵石内部。
轰！一道刺眼的光在手指和巨石间爆发出来。苏朗闷哼一声，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朝后抛了出去，脊背着地跌在地上。
弗吉尼娜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情景。她只见到整块巨石陡然一亮，通体散出一层朦胧的淡红光芒，就像一层血雾。然后耳畔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人体落地的沉闷声响。
即便是经过能量弦强化的身体，猝不及防之下，苏朗仍然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摔散了。他喘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一抬头，发现弗吉尼娜带着惊骇的目光看着他。
“没什么大事。”苏朗挥挥手，心头却一片骇然。这到底是什么力量？难道真如安德鲁所说，里面封存着二代血族的全部力量？
“你的手！”弗吉尼娜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
苏朗一看，原本白皙的左手焦黑一片，就像被高压电电过一般。他手指屈伸了几下，幸好只是皮肉之伤，没太大影响。
“这石头真是古怪”苏朗淡淡地说，眼睛死死盯着巨石。然而那石头又恢复方才那副模样，木然矗立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弗吉尼娜也怔怔地盯着巨石。
“看来”
“嗯？”
“我得打个电话。”
在重新安排好的房间里，苏朗拨通了选民行会中国区会长的手机，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会长苍老的声音：“哈，刚才我很忙有事儿？”
“忙什么？”
“一个专栏作者和我谈稿子。”
苏朗几乎要忘了，这个老狐狸在现实中的身份是体面先生和优雅女人杂志的主编。
“你的铝土矿要完蛋了。”
“什么情况？”
“就是你听到的。”苏朗没好气地说，“你给我安排的任务一点儿也不简单！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喂喂”老头儿咳嗽了一声，笑着说，“看来你遇到了困难？嗯嗯，说一说，也许我有办法”
苏朗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电话那一头，出人意料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叹息：“看来，真的不妙啊”
“非常不妙。”
“你需要找个帮手，嗯，这个人选我来安排。”老头儿想了想，说，“梵蒂冈你知道多少？”
“就表面那么多。难道你想说”苏朗一怔，“难道你想告诉我，什么圣光啊，净化啊，也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啊。有黑暗就有光明，既然有血族存在，为什么不能有圣光？”
“为什么选民培训里一点儿相关内容也没有？”
“没有这个必要。无论是‘夹缝’还是圣城梵蒂冈，它们的力量对选民行会来说微不足道——除非初代血族复活！哈哈，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老头儿笑了几声，说，“对了，你知道圣光的来由吗？”
“难道和血族始祖一样？”
第76章 Ⅲ：大结局（7）（）
“差不多。据说，当年有个选民，不断强化关于光辉属性的弦力，嗯，这属于能量弦。当他在体内构建了十一根超弦时，他就失去了选民的属性，变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圣者。”
“这位不会是”
“嗯。耶稣。”
苏朗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一天来接受的信息实在是太有挑战性了，该隐、耶稣原来都是选民啊？
“当然，神话是靠不住的。不管怎么说，梵蒂冈拥有圣光的人，都具备选民的资质。从密度上讲，他们比选民行会还要夸张。不过，质量就不敢恭维了”
没错。全世界信教的人实在太多了。有这样大的人口基数，要挑选选民很容易。但和选民行会不同的是，梵蒂冈的培训是让所有人都凝聚能量弦，专门研究圣光。
这种形式有些压抑才能，自然不能和选民行会比肩。
“你给我找的帮手是谁？”苏朗问。
“一个叫费兰德的主教。曾经和选民行会合作过，人很不错。”老头儿说，“不过，我建议你亲自去梵蒂冈一趟。你不是还有东西需要鉴定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