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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应该向选民行会报仇。”苏朗目露讥讽之色。
“你以为我不敢?”安德鲁勃然大怒,死死盯着苏朗。过了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是的,我没有办法,向行会报仇是个可笑的念头况且,当年我父亲确实有错但是!我父亲该死,家族里的那些老家伙就更该死!为什么他们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苏朗默然。世间的不公,到处都在。
“为了复仇,我可以和你合作!这个国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安德鲁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我从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的,如果能获取这个秘密,我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美第奇家族也不算什么!”
秘密?和夏洛特的死有关吗?苏朗陷入思索。
“你不信?”安德鲁误解了,有些不快地说,“这是我们血族的秘密,别说你只是个新晋选民,就算是选民行会的高层,也不可能知道。”
“我很奇怪,”苏朗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要你跟我合作!我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安德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咱们可以一起来获取这个秘密。”
“我有什么好处?”苏朗不为所动。
“怎么会没有好处?你不想变得强大?不想获得永生?我们可以像神一样!”安德鲁逐渐提高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永生?苏朗不禁想起纽约的哲人蛋。传奇炼金术师尼古拉勒梅用数十万人的生命做代价,获得永生。但结果,获得的只是永生不灭的诅咒。
永生哪有那么容易!
“恐怕没这么容易吧?”苏朗淡淡地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获取力量,你们美第奇家族又怎么不动手?何必一直掩藏下来?”
“不是我们,是他们——我早不用这个姓氏了。”安德鲁冷冰冰地纠正苏朗的话,然后说,“我跟你说过了,他们都是些腐朽的家伙,已经没有了勇气。风险总会有,要看值不值得。”
“没错。要看值不值我想先听一听你所谓的秘密到底有多大分量。”
“我自然会告诉你。”安德鲁微笑了一下,轻轻拍拍手。安娜贝拉从黑暗中走出来,端出两只红酒杯,为两人呈上。然后她就站在那儿,目光温柔地看着安德鲁。
“安娜贝拉,你离开。”安德鲁皱了皱眉。
安娜贝拉愣了一下,询问地看了看安德鲁,换来的是一句更加冰冷甚至不耐烦的回答:“离开!”她的目光一下子黯然了,勉强笑了笑,转身而去。
“好吧,我们谈正事。”安德鲁点点头,端起了酒杯,朝苏朗遥遥举杯。苏朗淡淡笑了笑,端起杯慢慢呷着,只等对方说话。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血族的来由。我们是始祖的后代,传说他的力量可以媲美神灵”安德鲁的目光变得幽远了,“然而这种力量,会随着传承越来越弱。但第二代血族中,有个叫菲丽伯斯的人,她将自己的全部力量贮存在一颗矿石中,以待后人去挖掘”
灵石?
苏朗终于明白了那块石头的来由!怪不得围绕那块石头会发生这么多诡异血腥的事件。
“然而不知怎么,关于这个石头的秘密从数千年前就封存了。而埋藏石头的区域——这个国家,也成了‘夹缝’的禁区”说到这里,安德鲁露出了一丝迷惑,不过他立刻自嘲地笑笑,为自己的犹疑感到不屑。
“那块矿石,想必你已经见到了。”安德鲁看了苏朗一眼,继续说,“不过你并不知道如何提炼其中的力量。而且我还听说,为了这块石头,卡洛斯他们似乎死了不少人”
“前前后后加起来,大约近百人了,还包括夏洛特这个正牌选民。”苏朗平静地说,“这样的人你能对付吗?”
“这就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我怀疑那人也是个强大的血族。”安德鲁沉吟着说,“血族有一种叫作‘心灵风暴’的古老血咒。只有实力强大的血族才能施展,这个能力可以让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安眠,陷入永眠的梦境。”
“怪不得”苏朗有些恍然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有个问题,血族的高手是否可以远距离地控制别人的行为?”
安德鲁一愣:“多远?”
“两千公里。”
苏朗想起了飞机上的事情。如果罗伯特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狼人血统,那么完全可能被远程激发。
“不可能!”安德鲁肯定地摇摇头,“除了神,我想没人能够办到。不过要是事先在那人心里下了某种暗示,倒可以根据情况触发。不过两千公里我还是不知道谁能做到。”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安德鲁看着苏朗。
他说着话的时候,大厅周围的灯光愈加暗淡了。大厅显得空虚一片,两人对面而立,仿佛存身于无尽的夜色里,灯光是天穹上的星星。苏朗看着安德鲁,这个青年的目光在闪烁,似是热切,又似是猜疑。
“我拒绝。”沉默了一会儿,苏朗突然说。
“你拒绝?”安德鲁的面色突然变了,声音冰冷起来。
“关于取得所谓的力量,我并不感兴趣,而且我也想警告你,天下绝没有免费的午餐。另外一点——”苏朗抬起头,“对于你说的话,我并不全部相信,而且我也不喜欢在强迫下与人合作。”
“是吗?”安德鲁叹了口气,“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的。”
苏朗摇摇头。
“那么,”安德鲁拿起小提琴,琴弓在寂静中拖出一个长音,他挥挥手,“你们就替我送送苏先生吧。”
话音才落,无数枪管自黑暗中吐出火舌,苏朗的立足之处被交叉的火网笼罩,座椅几乎顷刻间化成碎片。然而,苏朗却并不在那里。
枪手们发愣的工夫,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自眼前掠过,门口的两名守卫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上。而苏朗已然夺路而去,甬道内隐隐传来搏斗和射击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了。
“安娜贝拉!”安德鲁面色冷然,隐藏在黑暗中发令,“不要让他逃了!”
安娜贝拉低声答应着,带着人追逐而去。
'第四章理念'
苏朗行动如风,飘忽不定,基地的守卫们一时无法捕捉到他的行踪。当他们仍在四处寻找的时候,苏朗已经自门口冲了出去。
基地外阳光灿烂,光线直射在皮肤上,有种烧灼的感觉。苏朗环顾四周,发现基地竟位于一片林海中央,仿佛海中孤岛。背后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他顾不得多想,一头扎进了森林。
林中又是另一个世界,阳光被隔绝在外,湿气愈加浓重起来,若说刚才是火烤,现在便是进了蒸锅。苏朗抹了一把汗,苦笑一声,开始朝着认定的方向赶去。
可以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人追赶。苏朗一再加快步伐,却始终无法摆脱。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这片森林对方怕是熟悉到了闭眼也能来去自如的地步。
苏朗并不惧怕那些武装分子,但他找不到理由大开杀戒。既然证明这些叛军,甚至是安德鲁和夏洛特的死并无关系,他就没心思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你追我赶大约几十公里,苏朗叹了口气,找了一棵高大的树跃上去。他在一个斜伸的粗大枝干上躺下,闭目养神,全身的气息迅速和森林融为一体。一条翠绿的小蛇从他脸侧爬过,苏朗却似无知无觉,而那小蛇也迅速游走,双方各不相扰。
过了几分钟,安娜贝拉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出现在树下,他们警觉地四下寻觅着,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奇怪。”安娜贝拉伏身察看着苏朗留下的痕迹,面带迷惑。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在附近,可这个男人却如融化在空气中,再也找不到一丝存在的迹象。
“怎么可能”安娜贝拉不安地四下观察,作为从小就在丛林中生活战斗的战士,她的感觉比野兽更加灵敏,这也是她一向自傲的地方,然而此刻却完全失去了作用。
当猎人突然变成猎物的时候,那滋味绝不好受。
突然,额头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安娜贝拉一惊,刚要翻身跃开,却听耳旁一个淡淡的声音:“别动,安娜贝拉小姐,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安娜贝拉往上看去,苏朗如一只蝙蝠般倒挂在树枝上,一只手持着柄银亮的手枪,正指着自己的额头。
“哦,苏先生当真舍得吗?”安娜贝拉愣了一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