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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陈部长家宴
到了门口,她停了一下,暗红的油漆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着对联,门楣两边各挑着一个八角红灯笼,貌似普通的人家。她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而里面仿佛又是一个世界。
这是个标准的四合院,宽敞的天井两边挨挨挤挤摆放着许多花盆,有紫色的半枝莲,粉红的凤仙,金黄的孔雀草,紫红的波斯菊,鲜红的大丽花……虽不名贵却开得煞是热闹,长长窄窄的象两条五彩锦带,铺满在正中甬路的两边,满鼻清香,甜腻如蜜,蜜蜂也嗡嗡闹着,仿佛赶来参加这盛会似的。正房廊沿下几口大缸,雪白的睡莲开得正好,碧绿的荷叶亭亭如盖,几尾金色小鲤鱼追来逐去。
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下,一拉溜儿整齐摆着许多花篮,白的雪白,粉的娇艳,红的似霞……花团锦簇般,看不尽的人间春色!
陈安一吐舌头,看了看怀里的花束,自己这跟着裹什么乱呢,早知不买了。
她顺着天井正中的甬路往正房走,忽听身后有个惊喜的女声:“呀,安安你可来了,奶奶刚才还念叨你呢。”
陈安心里一暖,不用看就知道是胖胖的张婶,从小把她带大的人,感情胜似母女,她回身抱住她,调皮地蹭了蹭那张圆圆的脸:“哎呀,张妈妈越来越俏,越来越可爱了!”
张婶疼爱地拍了她一下:“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我瞅瞅……呀,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很累?搬回来吧,回头我给你补补!”
陈安笑了:“哪有,我最近还胖了一圈呢。您见我一回就说一回我瘦,那我现在岂不是皮包骨了!”说着撸起袖子晃了晃:“瞧瞧,骨头里面都是肉!”
逗得张婶咯咯直乐:“这调皮孩子……”说着说着眼圈却红了,絮絮又道:“这话怎么说的,这是你的家,多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说到一半又觉不妥,赶紧说:“快进屋,奶奶该等急了!”
一老一少手拉手朝正房走,远远听到哄亮的笑声从屋里传来,张婶解释说:“部长只请了霍首长和钟首长。”
进了客厅,张婶打老远就说:“老太太,安安来给您贺寿了!”
所有的人立刻停止了交谈,客厅东侧,两个中年女人陪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西侧坐着三个雄纠纠的中年男子。老太太精神矍铄,满头白发挽成一个髻,脸上皱纹堆累却依旧白晰细腻,耳朵上戴着两粒红玛瑙,身上穿藏青色丝绸旗袍,显得高贵严肃,又不失知识女性的风范。
老人一看到陈安,立刻向她伸了伸手。
陈安紧走几步轻轻拥了拥她:“奶奶,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奶奶笑得很慈祥,接过花束闻了闻,心满意足的样子让旁边的人打趣道:“老太太,瞧瞧,自家孙女送根草您都能当灵芝宝贝起来,何况这么美的花!”
奶奶故意觑了她一眼:“静娴,就你这张嘴厉害!”
众人一乐,陈安赶紧打招呼,称叫静娴的女人“霍伯母好!”然后又对坐在奶奶右侧的女人说:“钟伯母好!”
两个女人笑眯眯的,钟伯母说:“安安要是我女儿就好了,我早就不想要立维那臭小子了!”
霍伯母横了她一眼:“你舍得,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可舍不得,那是你们钟家长房长孙。”
笑过之后,老太太对陈安驽驽嘴,陈安这才走到客厅另一端,一一打招呼:“钟伯伯好……霍伯伯好……爸爸……好!”
钟伯伯感慨:“安安一晃这么大了,我自以为我还年轻着呢!”
霍伯伯朗声一笑:“得了老钟,前天和你跑步,才几百米你就气喘如牛了,不服老不行了。”
两位首长说笑着,陈德明看了看陈安,对她点点头,淡淡说了句:“回来就好!”
第七章 她终身大事
听他们闲聊了几句,陈安便走回奶奶身边,从包里掏出两件礼物:“奶奶,这是妈妈航空快递给您的生日礼物,她工作忙回不来,托我转达祝您健康长寿……”又指着另一份说:“这是我给您选的砚台。”
老太太接了过去,用长满皱纹的手抚摸着,最后只说了一句:“都是好孩子!”
气氛有点压抑,钟伯母赶紧说:“安安,这几天看见立维了吗?”
陈安实事求是:“有日子没见了,今中午倒是接了他一通电话,好象不在北京。”
钟伯母叹息道:“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一个月没露面了。”
霍伯母安慰她:“立维就是贪玩了点,跟一帮发小无拘无束,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在长辈面前倒也温和懂礼,听河川说,他弄的那个证券公司挺红火的,赚了不少钱,完全凭自己本事,说明这孩子有头脑!”
陈安正在盖碗里加茶水,忍不住想乐,无论她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他在大人面前会驯服得象头小鹿,就记得小时候,钟伯伯拎着碗口粗的棍子满院子撵他。
又聊了一会,众人移至餐厅,晚餐是特地请来的谭记的大厨师做的。
陈安趁帮着往上端菜的空缝问张婶:“中午家里有客人吗?”
张婶是个老实人,胖胖的脸立马涨红了,陈安马上明白了,心里一酸,反倒安慰她:“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对着一桌子的菜,陈安食之嚼蜡,几乎没吃什么,只顾着帮奶奶布菜。
等把客人送走了,陈安扶着奶奶进后院休息,祖孙俩盘腿坐在大炕上,这才有机会唠闲磕儿,张婶在一旁陪着。
老太太忽然话题一转:“安安,跟奶奶说说,有男朋友了吗?”
张婶立刻竖起了耳朵,比什么事都上心。
陈安有点惭愧,又不能说谎,只能说道:“还没有呢。”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和蔼地说:“安安,你妈妈不在身边,你爸爸成天忙得不见人影,其实他们都很关心你。”
陈安心内发酸,只是点头:“我知道。”
老太太笑了:“钟家那小子闹是闹了点,不过人品不坏,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没少得钟家照顾……”老太太虽然七十六了,耳不聋眼不花,今天那两个女人一唱一合的,她焉能看不出来,不过要宝贝孙女喜欢才成。
陈安赶紧打断:“我们只是哥们儿,根本不可能!”
老太太没再说别的:“我相信我的小安安,等有了男朋友带回来让奶奶瞧瞧。”
张婶在一边打趣道:“安安,我早给你绣好了四床被面,两对枕头,就等你出嫁那天派上用场了。”
陈安红着脸点头说好。
又聊了一会,陈安和奶奶告别,老太太也没挽留,明知留也留不住。
张婶陪着她从月亮门出来,来到前院天井当中,只见陈部长站在正房廊檐下,张婶说:“安安,厨房里我做了不少点心,我去拿些你带走。”说完就走了。
陈德明踱着方步过来,陈安抬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月出神,只听父亲说:“安安,留下来住一宿吧。”
她淡淡地回答:“明天要出庭,资料放在家里了。”
陈德明苦笑,他的女儿今晚跟他说话不超过五句,而且还跟他划清了界限,早不承认这是她的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安安,还在恨爸爸吗?”
她很平静:“早就不恨了,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原谅!”说完径直走出大门。
第八章 发小讨人嫌
张婶已等在门口了,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陈安撒娇道:“天啊,这么多,我一人一个月也吃不完,张妈妈想把我喂成大胖子吗!”
张婶却道:“安安,你爸爸真的很疼你……”
“张妈妈——”陈安打断她:“我房子装修好了,等哪天我休大假,就来接您和奶奶小住几天。”说着从她手里接过包袱,“我走了,您回吧!”
车子驶上立交桥,陈安依然觉得胸口的压抑如影随形而来,她踩紧了油门,车子一阵风飙了下去。
她二十六了,六年时间悄无声息一纵而逝,而她,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夜里陈安睡得极不踏实,梦到一个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抓住妈妈的衣角不肯松手……最后,妈妈还是走掉了,小女孩哭得浑身抽搐,倒在爸爸怀里依然涕泪横流:“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她梦里都能感觉到心悸的痛楚。
好不容易梦魇平静了,耳边似乎响起了铃声,她迷朦中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将头往枕头上蹭了蹭,铃声响彻室内,停了两秒,又顽固地响起,令人无法忽视,她有点恼火,气哼哼抓过手机:“喂,谁啊?”
对方笑嘻嘻的:“小安子,给我开门!”
她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小时候躲不开他没办法,长大后她仍躲不开他,北京城很大,一千多万的人口,住宅楼何止成千上万,而她的隔壁偏偏住了他。
她没好气地说:“你家的门,我怎么打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