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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最后一句,同志们,同志们,为了庆祝我们厂顺利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我已经通知了厂部食堂,今天给大家加餐,有肉,有肉!”
一听有肉吃,刚刚还在嫌弃厂长话多的人立马打起了精神,“厂长,真的有肉吃?多少?不会是一人一片吧?”
“不是,一人一……两,一两!”
一两!
困顿不已的工人们瞬间沸腾了。
纷纷往门外跑,边跑边呼朋唤友。
“快点洗手洗脸去食堂打饭啊……今天有肉,厂长说人人有份,还一人有一两哩。”
罗飘雪木木然地被人群挤着往前走,像是大海浪中的一片小叶。
电工突然抬头往她这方向看了一眼,眉头拧了一下。
站在旁边的女人突然狠狠掐了他一下。
电工痛得直呲牙。
“看看看,她就那么好看?”
“不是,你误会了,罗飘雪有点不对劲儿。”
“我看你才不对劲。罗宇,你和高兵都一样,都是色胚……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处一个也是这样,处两个也是这样……
罗宇,我讨厌你!”
厂长女儿一边撕打罗宇一边哭,罗宇头痛无比,却任由她追打,一点还手的意思也没有。
他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她消气。
谁知道她却越来越生气。
“你不还手,是连手都懒得还了吗?你是不是真和罗飘雪好上了?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分开了?罗宇,你没良心……不,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是罗飘雪……
是她勾着你让你这样做的对不对?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你们一个看电表,一个看水表,见面的时间最多。
说不定你们早就好上了……就只瞒着我……”
“不是啊,不是,你别乱想。我就是觉得罗飘雪不对才多关注了一下……”
“不,我要找罗飘雪问清楚。”
厂长女儿一把推开罗宇,疯也似地跑开了。
罗宇追过去却发现她跑步进了女工宿舍。
这地方,他可就不能随意进出了。
所以他只能在楼下等着。
罗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严重……
罗飘雪竟然是被人背下楼来的,她的脚一路滴着血,地上留下了一串艳色痕迹。
厂长女儿失魂落魄地提着一把带血的菜刀下来了,一看到罗宇,哇的一声就哭了,不住摇头道:“不是,我没想真砍她的……我就是吓吓她。
谁知道她根本不怕,不闪不躲……
我吓得丢掉刀,可她的脚却伸了过来,刀落到了她脚上,她自己把刀又拔了出来,血,血喷了一地……罗宇,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想伤她。”
厂长女儿已经吓得脸色发白,魂不守舍,只知道哭。
罗宇叹了口气,他的判断没有错。
罗飘雪就是故意的。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她就是想要弄残自己。
罗宇把厂长女儿手里的刀拿走之后扔到了一边的树下,这才抓了她的手不停地拍,安慰道:“我相信你,以后,做事可不要这么冲动了。我对你是真的,早在你和高兵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我也知道高兵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见到你挺开心的,我犹豫挣扎了好久,才决定揭穿他……”
“我在你告诉我之前就已经觉得不对了,可是……可是我和高兵……”
“我知道,我不介意,我们可以提前领证结婚,孩子……我会当自己的一样对待,你不用担心。还有,他利用你亏空厂里的那些钱,我们,一起挣来还。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随意揣测别人,不要再这么爱醋,也不要干涉我的工作调动。
我喜欢当电工…”
“好,罗宇,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乱猜测你和别人了……孩子,孩子我会打掉……”
“真不用,我听说……那个打孩子……伤身体……”
“罗宇……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那就别哭了,要不然你爸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那我想去医院看看罗飘雪……”
“一起去。”
医院。
罗飘雪默默地坐着,医生埋头给她包扎脚上的伤。
“伤得很重,不过按理来说,刀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应该严重到把脚趾砍掉啊?那是什么刀,那么重吗?”
“砍骨刀,对了,医生,能给我开个伤残证明吗?”罗飘雪痛得眉毛乱颤,声音里却透着一种喜悦。
医生抬头,定定地看着罗飘雪,“你是故意自残的,对不对?为什么?”
“回城,然后去糖山找他。”
医生摇了摇头,不认同地道:“要是贺铭章知道你这样做,他一定会很痛苦。他可能也想不到,你会为他做这种地步,要是他知道,他就不会把你留下了。”
“你认识贺部长?”
番一百零二 疏忽()
十天后,罗飘雪拿着医生开的伤残证明一拐一拐地去了统筹部。
贺胜利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一圈,然后呵了一声道:“哟,这都学会开假证明了?你以为拿了证明就能拿到指标啊?
要过我这一关,我还得验验伤!“”
罗飘雪默默地揭掉了包在脚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揭下来的纱布上面沾满了血迹,贺胜利一直讽刺地看着她,直到她忍着痛揭掉了最后一层纱布。
五根脚趾已经只剩下三根,尾指和无名指都被短了一截,血红色的截面刚结疤,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贺胜利瞬间愣住了,慢慢地蹲了下来,伸了一只手指来戳罗飘雪受伤的脚趾。
罗飘雪痛得脸色发白却强自忍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开口。
“伤你验好了吧?我的回城申请是不是可以批了?”
贺胜利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怔怔地盯着罗飘雪,眼瞪得老大,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贺办事员?贺办事员?我的回城申请”罗飘雪巴巴地看着贺胜利。
贺胜利这才像猛地回过神来般,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复杂地道:“我要研究研究,考虑一下再答复你,你明天再来趟。”
罗飘雪默默地坐了下来,重新把纱布一层一层的缠上,然后拄着一根棍子一拐一拐地走了。
徐铁站在李冰的办公室窗户前头,微微叹了口气,动容道:“这姑娘心眼儿太实了铭章要知道她受了贺胜利的为难生生断趾伤残,只是为了去糖山寻他的话,铭章心里一定会很难受。”
“是啊,这姑娘看着胆小怯懦,我也没想到她会为了铭章做到这种地步。是我们疏忽了以后,可得好好看着她了。”
贺胜利拿着那份伤残证明和回城申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就给京城那边挂了个电话,把这事跟贺爱民说了说。
“那就放她走不过,找个人盯着她,如果她去糖山见贺铭章,更要看牢一点。那个陆家的二小子在边境线出现一次之后就消失了,一直没找着尸体,也不知道是出境了,还是藏在哪儿了。
这人就是个定时炸弹,本身自己也是个炸弹天才,十分危险。
而且他已经知道是我在针对他下套子,所以极有可能会对我或者下手。
他上次受的伤挺重的,估计养好伤最起码也要几个月,我们得趁这段时间把他揪出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这边就顾不上你了,我得专心找姓陆的。
贺铭章那边你要盯牢,别让他借机生出事来,让我腹背受敌
你要觉得应付不来,你可以给你妈写信,让她派点人回来帮帮你。”
“爸,我明白了。贺铭章费尽心机转去了糖山监狱,那边有宁良玉的旧部下,一定会对他多加照应,这次他和我们已经撕破脸皮了,只要等他缓过气来,他一定不会罢休,我得想个办法先下手!“
“罗飘雪只要得了自由,肯定会去糖山见贺铭章,如果可能的话,找机会在她身边安排个人,一起进监狱看看,要是能借罗飘雪的手让贺铭章死就更好了。”
番一百零三 回家()
十一月中旬,罗飘雪终于坐上了回城的火车,一路向北。
火车是上午九点五十到达蓉城的,罗飘雪等到车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慢慢地往外走。
一出了火车站,她就看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俩个哥哥。
母亲一见她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