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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认,龙笑就拿她没办法。
“一家子无赖。”
张华带着张家的人直接把关在太液宫后面的林家人顺利带了出来,安置到了大明殿。
林家人也饿得够呛,张华煮了十几锅刀削面才敢歇口气儿。
等到林家人个个端了面碗之后,俩个打杂的直接累瘫掉了。
一个叫:“手手手手。”手揉面揉得快断掉了。
另一个直接哼哼两声儿,眼一翻,直接睡过去了。
等到徐卫国林小满带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兰珂,龙笑,苏玛,林爷爷,苏杨,林英才过来时,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就连水缸里的水都没了。
徐卫国连忙去挑水,林小满就揉面。
然后,一票人在旁边抄着手围观林小满揉面。
林爷爷说,“这是我孙女,有孙女万事足。”
苏玛说:“这是我外孙女,聪明能干霸气威武,像我。”
苏杨点头,林英才一脸骄傲。
林奶奶丢下面碗,“这也是我孙女,心地善良,性子温和。”
林英树喝了一口面汤,唔唔道:“这,这是我侄女,侄女,我还没饱,多揉点面啊。”
吃饱喝好,休息一会儿,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毕竟,驻守着城墙的那上千陈家人可不是摆设。
太液宫的事能瞒一两天,却绝对瞒不了三五天。
要是等到那些守城的人反应过来,那他们也就成了瓮中之鳖,难逃一死。
陈家的那些人武器精良,人数众多,不太好对付。
张家的三百五十人,再加林家的两百多人,满打满算也要以一敌三才能取胜,何况现在大家都是手无寸铁之辈?
林小满觉得秦家的人其实也是可以争取的。
“秦家的人全是一群好战份子,要是让他们打头阵,事半功倍啊。”
兰珂瞥了林小满一眼,“秦家的人向来无利不起早,我们手头除了秦满仓对我妈那点念想之外没有能打动他们的东西,难道你让我为了赢这场战争,把我妈卖给秦家人啊?”
卖未免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林小满缩了一下脖子,弱弱地分辩道:“兰祖这会儿其实已经被秦家人抢走了,不止是她,兰家的人除了您,其他都被抢走了。
其实,其实我虽然觉得那姓秦的老头儿疯疯癫癫的,可是他对兰祖真的是一片赤诚。”
更何况,林小满觉得,秦家和兰家纠缠这么多年,还没演变成打生打死的局面,兰祖心里未必对秦满仓无情。
只是这样的话,做为一个小辈儿,她不敢说啊。
说了怕挨削啊。
在场的基本都是能削她她却只能受着声都不敢吭儿的主。
林小满拿眼偷偷的看着徐卫国。
徐卫国沉吟了片刻,决定兵行险着。
“陈虎深还剩下一口气在,一会儿我回去把他收拾收拾,明天我们所有人再全都扮成黑衣人,佯装去城门处会合,趁机奇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小满急得伸手掐他后背。
她看他,不是让他说这个,是想让他也附和她的意见,说服兰珂去见见秦家人,看看兰祖那边的情况,然后再把秦家人争取过来。
第九百八十八章 吹拉弹唱四贱客()
秦家。
船舱里最大的一间舱房里,博古架上摆满了古色古香的各色摆件儿,有金银玉器,也有青铜小件儿。
工艺繁复,雅韵古然,体形大得令人瞠目的雕花古床上,兰祖闭目躺着,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昏暗的床底下,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像是闹了老鼠。
兰祖翻了个身,那声音立马停了。
过了几分钟,声音又响了起来,紧接着,一颗圆滚滚的人头从床底下冒了出来,一对眼溜溜地转了两圈儿,又凝神听了听动静。
然后,人头缩了回去,又等了几分钟,那人才从床底下慢慢地爬了出来。
等到他完全爬出来的时候,兰祖突然一翻身直接坐了起来,用脚踢了一下床栏,兰祖用上了力气,床栏被踢得哐哐响。
趴在地毯上的黑影一动也不动,就跟一具死尸似的挺着。
兰祖起身,找到火些盒,点亮了矮几上的蜡烛,然后又拉开抽屉,在里面掏摸了一阵儿,找出两根白蜡烛,点燃了,擎在手里走到了那僵直的黑影头正前方。
兰祖把蜡烛一左一右地放在秦满仓头的两侧。
然后,伸手用力地揪着秦满仓的发髻把他的头提了起来。
秦满仓看了看脸畔的两只白蜡烛,立马喊:“把蜡烛拿开,我还没死呢,你就把我弄得像是遗像一样。”
兰祖嗤了一声,放开了秦满仓的头发,站了起来,着了白袜的脚慢慢移动。
“我以为你死了呢,趴地上一坨,硬梆梆的。所以我好心起来给你点上蜡烛,你还不要?”
秦满仓不依了,提高声音道:“我明天就要和你成亲了,要死也不能今天晚上死啊,等成亲后让我乐死!”
“呸,泼皮无赖,谁要和你成亲?”
兰祖打了个呵欠,坐在床沿上,一副困顿模样。
“你赶紧走,我要睡了。”
秦满仓爬起来坐在地毯上,呼呼两下把蜡烛吹灭了,笑嘻嘻地看着兰祖:“睡什么?一起?”
兰祖瞪着秦满仓。
秦满仓被瞪得移开了视线,不敢正视兰祖。
他左看右看,就一挪一挪的挪到了床边上,“我,我这是怕你换了地方认床睡不着,所以过来陪你唠唠。
还有,这房间里东西又杂又乱,我怕黑灯瞎火的你不小心磕着碰着,所以过来给你介绍介绍。”
兰祖不理他,秦满仓就东摸一下,西拉一下,把雕花床的各部件儿都拉出来一一介绍了个遍。
“这床是小时候我爷劫的一只走私船上弄回来的,床除了雕花精美,样式古朴之外,床铺又宽又大,睡起来十分舒服。
我这床上还有梳妆台,小橱、首饰箱、点心箱、棋桌、香烟抽屉等,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房间。
你瞧瞧,这床的四周雕满各种图案,有花鸟、草木、蝙蝠,还有人物故事。
我年轻那会儿就在想,日后要是娶了你,咱俩就一起睡这床,这点心箱子里我给你装满零嘴儿,你无聊了我跟你捉捉棋,早上醒了,我还可以给你画画眉,描描唇。”
秦满仓越说越兴奋,到了后来就眉飞色舞的像打了鸡血似的。
等他说完,兰祖已经倚着床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兰祖放平,盖上被子,在床沿上默默看了她一小会儿之后,就大着胆子伸手去的抚兰祖额头上的褶皱。
“兰兰,一转眼,咱俩都老了。我耗不起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反正明天我就要跟你拜堂成亲。”
秦满仓摸了一会儿,见兰祖真睡着了,他又大着胆子脱了鞋往床上挪。
挪一下看一下兰祖,挪一下再看一下。
整整挪了十来分钟才挪到了兰祖身侧。
就在他掀开被子,准备整个人往里钻的时候,兰祖陡然睁开眼睛,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秦满仓躺在地上直叫唤,“痛痛痛,好痛。”
兰祖把帐子放了下来,隔绝了秦满仓的视线。
“痛死你活该,我要睡了,你再敢过来,我弄死你。”
秦满仓又叫了一会儿痛,见还是没人理他,他干脆就不叫了,趴地毯上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睡觉。
躲在门外偷听的大胡子们面面相觑。
这个说:“叔公这么老了还要霸王硬上弓?”
那个说:“怎么是叔公在喊痛?”
第三人说:“赶紧走,别让叔公发现我们在听墙角。”
“明天真的要办婚礼?还要大办?叔公说吹拉弹唱的喜傧乐队一个不能少,这时间这么紧,到哪儿去找会吹拉弹唱的人?”
“那叔公说要就一定要的,不然倒霉的只会是我们。来来来,咱们合计合计,想想招儿呗?”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大胡子们就带着据说会吹拉弹唱的人来找秦满仓汇报来了。
秦满仓隔着门问:“会吹的那个我问你,你会吹圆号短号还是小号?”
“不,不会吹这个。”
“那短笛长笛,唢呐,管子,葫芦丝,巴乌,笙,洞箫,埙呢?”
“不,一个都不会。”回答的人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会吹什么?”秦满仓怒了。
“吹,吹牛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