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江村有一百多户人家,社员大会每家最少要去一个人,有喜欢凑热闹的一家还会多去一两个结伴而行,所以一两百人出去之后,就被留在了罗家公社。
到了开会结束的时间,乔装改扮过后的兵就化整为零,三三两两,正大光明地进了小江村,靠近了化肥厂。
因为已经是深夜了,所以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郑秋花从徐卫国的手里两度脱罪成功,这第三次,好像就比较艰难了。
重新回到老地方,郑秋花被关进了当初那间审讯室,故地重游的感觉,十分不美妙。
抓了上百个人回来,刚开始每个人的嘴都像死鸭子的嘴一样硬,无论怎么问都撬不出有用信息来。
下面的人都这样硬气了,何况是反侦察经验异常丰富的郑秋花。
徐卫国也不慌,不开口就关着,这八个月时间,九里屯早就重新改建过了,新开辟的审讯中心工事坚固,堪比最好的监狱,这些人想抵抗到底就让他们抵抗呗,反正逃也逃不出去,八个月都等了,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
不仅不急,徐卫国还把郑秋花被捕的消息散了出去,宣扬得人尽皆知。
知道的人多了,压力其实就会越来越大,一天没审结完成,一天就存在着变数。
毕竟,徐卫国只是一个小小的副营长,比他级别高,比他权力大的上级比比皆是。
郑秋花不开口,想必还有所依仗,徐卫国就在等她依仗的人出现。
九里屯的电话一天到晚都没有停过,有不少的人都对此事寄于了强烈的关注,有觉得惊讶的,有觉得突然的,还有觉得徐卫国在胡闹的,更有关心审讯进度,担心徐卫国这次会抓错人,败坏军人名誉连累上级的。
不管别人说什么,徐卫国只听不回答。人反正先关在九里屯,他主导审讯,不假手于任何人,谁来要人谁要移交都不给。
他就是这么霸道。
不服,不服我也不鸟你。
徐天来都被惊动了,暗中打了电话来问究竟。
“你这次有几成把握?”
徐卫国想了想,直接回答道:“其实事儿,我早就查清楚了,证据到位就能立马结。爸,我让你查的人,你好好盯着,别让他们跑了。”
“嗯,你做事我放心,只是你这次盯的几个人,位置都很敏感,务必找到铁证才行,不然的话有可能会弄巧成拙,被人反咬一口。”
“爸,我知道该怎么办。这一次,谁也别想从我手里逃脱。”徐卫国面色沉凝,话音里透着一股子坚决。
一天后,一架直升机从京城起飞,在里城降落,停留了半小时,然后再次起飞,最终到达了九里屯。
审讯,再次开启。
关于十批化肥的成分检验报告,一一被甩到了郑秋花面前的桌子上。
郑秋花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报告,眼里猛地剧烈收缩了一瞬,然后又快速地恢复了镇定。
“徐营长是怀疑我们的化肥配方出现了偏差?在科学研究领域,是有可能出现偏差的,就算出现了偏差,那也不是我的本愿。”
徐卫国冷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郑秋花是甩锅好手,一句不是本意,出现偏差,就能把事情推干净吗?
“郑厂长,我给你带了两个老朋友来。”徐卫国说完之后,就起身拉开了审讯室的门,朝着外头的兵招了招手,“去看看陈叔歇够了没,如果歇够了的话,就让他把我要的人带过来。”
“是,营长。”
过了十来分钟,傅经年出现在审讯室门口。
郑秋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第八百八十五章 老傅;你得相信我()
“老傅,你怎么,你怎么……”郑秋花的声音里,惊讶大过惊喜,剩下的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好在最后一刻生生刹住,改口成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秋花,你刚刚应该想说,我怎么会还活着吧?”
傅经年明显睡眠不足,眼下一圈青黑之色,原本睿智冷静的眼中,黯淡一片,再也没有站在台上讲课时的意气风发。
整个人,就像是棵被抽去了生机的树,瞬间苍老了。
刚刚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却像用尽了他所有的精神,他慢慢地,用一种奇怪而生硬的姿势走进审讯室,进来之后,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室内的摆设。
审讯室里能有啥摆设,一张半新不旧的木头桌子,漆成了军绿色,边角有些脱漆。
桌子的两边摆着四把椅子,傅经年选了郑秋花对面的椅子坐下,两人隔桌相望。
几十年的夫妻,想互扶持着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
谁能料到,有一天,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面对面坐在审讯室里待审?
傅经年细细地看着郑秋花,有多少年了,他没这样好好看过这个枕边人了?
难怪她的表情那么惊讶,毕竟在她的眼里,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才对。
和楚箫一样,畏罪自杀的人而已。
虽然在世人眼中,傅教授身上背着自己女儿的人命官司,留下一封认罪书然后可能在某个偏僻无人知的地方自行了断了。
只是他的尸体一直没被人发现,暂时登记在案是失踪状态。
这一切,都是郑秋花想看到的。
毕竟,他喝了她亲手端来的茶昏迷了,然后被扔进了动物园的猛兽区,而猛兽区的老虎,在那之前已经被提前饿了两三天了。
一只饥肠辘辘的老虎,和一个昏迷了的上了年纪的人类被放到一起,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她一定没有想到,徐卫国一早就做了安排,季海在最后一刻把傅经年救了下来,秘密的藏了起来。
“老郑,这些年,我一定是眼瞎了……”傅经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解下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围巾被取下来之后,就露出一截伤痕累累的脖子。
伤痕还是肉色的,交错纵横,明显是猛兽的爪子造成的。
单单就伤疤来看,就能推测得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才会在七八个月后还留下了这种疤。
如果不是瞎了眼,他怎么会到家破人亡之后才发现自己看错了人?
第一次见到郑秋花的时候,她是一个心理受创,受过极大刺激,心理上有些障碍的少女,十二三岁的年纪。
他想尽了办法去安抚她,去引导她,用了六年的时间。
那段日子,他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她。
相处了六年的时光,六年是2190天,人生的十分之一。
这么长的相伴,结婚也变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他自认为,在婚姻中,在生活中,能给的都给了。
女儿,郑秋花说要过继一个给陶育人就过继。
剩下的这个女儿,郑秋花百般宠爱,安排着她的人生,傅经年也放手让郑秋花去安排。
虽然他和她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有相濡以沫的亲情。
“秋花,到底是我从来就没了解过你,还是你变了?我怎么越看你的脸,越觉得陌生?你,你怎么能对我做那样的事?
你竟然催眠我,让我做下那样的恶事,把一叶送上了刑台,让她代知秋去死!
两个孩子,一个被你送人,送到陶育人身边去,以便于你有借口经常接触陶育人,经常探听他做了什么研究。
另一个,被你生生养成了一个心肠歹毒的间谍。偷盗三机部的科研成果,实施恶毒的病毒传播计划,建造生物研究室,意图把我们头顶着的这片天,脚踏着的这片土地毁灭!
我突然想起那一年,你说要嫁给我,我问你为什么,你给我的理由是我是最适合的人。
我一直在想,你说的最适合,到底指什么?现在我才明白了。
在那个时刻,你需要一个保护色,而我就是最适合你的保护色,最适合的替罪羊,挡箭牌。
我用一生才看清,我存在的意义对于你而言,竟然是这样。
秋花,你把我的人生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场恶梦,一个笑话。
我想通这所有的事之后,其实第一时间是想自裁的,可是我还是来了九里屯,来见你最后一面,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秋花,停手吧,你作的恶真的够多了。”
郑秋花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与傅经年的痛苦不堪比起来,郑秋花就表现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经年,如果我说,我没做过这些事,你会相信我么?”
傅经年惨然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狡辩还有用吗?
“你藏在我们房间床下面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