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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比另一个身如铁塔的壮汉,白无常情况显然是好了极多。
那壮汉正是斜月,筑基大圆满的他依然不能抵御雪妃爆发的剑气风暴,只见他身上横七竖八的遍布恐怖伤口,鲜血淋漓,宛如一只支零破碎的娃娃,胸上更有一道纵贯身躯的大伤,露出几块森森白色,那是他的几根肋骨!
木老多看了几眼斜月,暗暗点头,斜月咬牙硬撑,意志惊人,竟没有痛晕过去。
木老当下一拂,绿光裹起那两人,远远抛开,扔出剑气风暴范围。
白无常单脚微曲,轻轻落地,他转头冷冷看了眼犹在下落的斜月,他识得斜月,彼此有些渊源,然而没有出手,任由斜月重重摔在地上,几块血糊糊的内脏碎块挤出老远。
啪。
一块玫瑰红的脾脏碎块打在白无常脸上,白无常俊脸不禁抽了抽。
“哈哈!叫你不帮老子!你活该!呸!”斜月看到白无常忍着恶心拭去黏在脸上的内脏的模样,他断续的强笑,不屑的唾了口血沫。
“粗鄙之人!”白无常冷哼,然后不做言语,他不屑搭理斜月。
他没有必要理会一个哼哼唧唧的将死之人,白无常转身一揖,恭敬道:“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绿光没有消退,它融进斜月残破的躯体内,斜月顿时浑身一震,不断喷涌的血液开始倒流回体内,身上恐怖伤口冒着绿光,肉芽纷纷疯狂的生长纠缠,遍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愈合。
斜月恍然,忍痛挣扎着翻身站起,向着风暴中心拜下,五体投地,他大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你们速速离去,此间之事莫要告诉他人!”剑暴中心传出木老飘渺的声音。
“是!晚辈这就告辞!”白无常深深望了眼剑暴中心,他的眼神透过黑暗的虚无,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白衣白发女子冷漠无情的身姿。
白无常眼神闪过一抹屈辱,若没有木老出手,他极有可能丧生在这剑暴之中,尤其是他明显感觉到,雪妃根本没有刻意针对他!
何其的屈辱!
白无常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背影很是落寞。
这滔天的剑气风暴是横在自己和她之间的天堑,他赢不了她!
“前辈,我斜月这条命是你救的!男子汉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前辈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斜月记住了,只要前辈一句话,晚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斜月没有离去,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憨声大喊:“男子汉顶天立地,一个唾沫一个坑!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这个恩,斜月一定会报答的!”
斜月低下头,眼中闪动与憨厚外表极不相符的精光。
他为了上位,连同门师兄都杀,自然不会如他言语中那般憨厚。
然而精明的人容易惹起猜忌,机缘在眼前,斜月不介意充傻装楞扮傻人。
傻人多傻福,有些前辈高人偏爱傻人。
像木老这样的高人,手指缝里漏下一点东西都能让他受益匪浅,单是这门瞬间让他复原如初的法诀,已经足够让他觊觎眼红不已!
“滚!”
“你留下!”
风暴中心同时响起两把声音。
斜月一愣,不知所措,剑声呼啸,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而后斜月小心翼翼的询问:“请问前辈,您叫我是走还是……留下来?”
“滚!”
“留!”
第59章 茫茫红尘两度生死()
“你留下。”雪妃说道。
“你要他做什么?”木老问道。
接下来他要对雪妃交代一些事情,他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雪妃没有回答,她抬起手,五指慢慢并拢,周围的剑气受到影响,忽而聚拢向前,忽而哄散,十分不稳定。
“祭!”
一声低喝,雪妃眸内神光一闪,猛然握拳,滔天剑气陡然间一声爆鸣,轰然消散。
天空顿时一片清明。
木老眼睛一亮,雪妃居然对道的力量有绝对的掌控权,完全不似初掌法则的新人!一般人掌控一方法则后,都需要几十上百年的磨合适应。
而雪妃能如此快速的掌控法则,这将在战斗中会有很大的助力。想来这也是雪妃之前独立破道得来的丰厚回报之一了。
紫气不再,木老轻声喟叹:“这药田,确实是毁了个透彻啊!怕是百年之内都不能培育灵药了!可惜啊……”
不光灵药遭灾,就连卧虎宗的灵田的根基,也被那席卷方圆数百丈的剑气风暴将彻底绞碎了,再也无法源源生出滋养灵药的紫色灵雾。
“孩子,做我徒弟吧。”木老突然改口道,他锲而不舍。
“你不能令我恢复记忆。”雪妃拒绝,她已经看出木老是个大忽悠。
“你根本不曾缺损记忆!”木老道。
木老在医道略有涉猎,他一眼看出雪妃根本没有失忆症状。
雪妃没有再搭理木老,她转头望向斜月,然后说:“你对这里很熟,告诉我,冷壁崖在哪里?”
斜月一愣,他的眼睛在雪妃和木老之间来回移动,迟疑不决。
“咳咳!”木老佯装咳嗽几声,抱肩扭脸,假装不在乎。
你自己看着办!
斜月很聪明,因为他很清晰的读懂了木老的意思,他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聪明,如果可以,他情愿一直装傻充愣,也不愿面对雪妃那对清冷的眸子。
毕竟他刚刚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面对这双眼睛,斜月心里发怵。
想了想,斜月无奈道:“小的不知道冷壁崖在哪?”
雪妃双目微立,斜月赶紧补充道:“因为卧虎宗三十六个大崖,六个绝壁,七十五个中崖,五十三个小崖,还有七百八十个小山丘,一共九百五十个算是稍有弧度的坡的名字我都了如指掌,可就是没有一个是叫冷壁崖的啊!”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斜月对卧虎宗上下花花草草,乃至飞禽走兽的大名小名闺名都如数家珍,了若指掌,他翻烂心海,也寻不到一座叫冷壁崖的山崖,他试着推想了一下,却是连卧虎宗的男弟子也不曾有过姓冷名壁崖的。
斜月小心翼翼的问:“血道友,你是不是记错了?”
昨日那侍女居然一脸正经的满口谎言,雪妃愣神片刻,然后问:“六年前的那个卧虎宗的叛徒,如今关押在哪里?”
不是谁都有资格背叛卧虎宗,不是谁都有资格在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之后能不被清理门户,六年前卧虎宗突然戳破宗内一弟子试图以下犯上,颠覆宗门的大阴谋,一时间天下俱惊,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
那个弟子,叫白无忧。
传闻他半年筑基,一年金丹,两年元婴,不足四年,已经踏上无数人一生难以到达的高峰,是一个天才到白凯行都不忍心清理门户的亲传弟子。
所以雪妃不认为斜月不知道六年前那事,和那人。
“你说的是白无忧吧?”斜月忽然想到什么,眼神意味莫名的看着雪妃说道。
“是他。”雪妃点头。
“他是个很傻的人啊,修炼资质不错,可是他居然想要颠覆卧虎宗,试图篡位……”
“有人说,那是一场针对他的大阴谋。而我却是知道的,他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白发女子。”
斜月打量了一下雪妃,突然醒悟,雪妃也是一袭白发,他怀疑,雪妃是不是就是那人一直寻找的那个白发女子,然而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两者年纪上完全对不上。
那人寻找的那个白发女子,想来也有二十余,而雪妃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斜月浮想翩翩,他揣摩,两人皆白发,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关联呢?
雪妃有些不耐烦,她说:“你只需要带我过去。”
斜月转头望向木老,木老微笑点头。然后斜月说:“跟我来。”
斜月转身循着来时的路走去。
木老说:“孩子,我在这等你。”
雪妃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木老在背后又说:“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不要怀疑一个老人的执念。”
“会的。”雪妃轻轻说,没有回头。
……
再次走在蜿蜒山道的玉石板砖上,过往人数很稀少,没有来时多。
来往的人脸上有浓浓戒备,耳朵微竖,无一不是手握在武器之上。
不信任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雪妃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她抬头望天,月与日同挂天边,光芒很淡。
媚儿,你的忠诚,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