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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光是姜绎的宠爱,就已经是她的死罪。芙瑶得罪了皇后一族,皇后被废,姜绎却没有对后族进行大屠杀,皇后一族却仍然在朝中有巨大影响,太子也没换人。太子不换,姜绎的死期就是芙瑶的死期。
多少皇帝的幼子,因为皇帝的偏爱,得到封赏与太子相同,甚至超过太子,让皇位继承者感受到威胁,即使没有争夺之心,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人生寒冷,必须坚强。
纳兰沉默着,只是牙齿开始酸痛,咬牙咬得太用力了。
韩青微微叹息,纳兰在想什么?所有人都是说别人是清楚明白,遇到自己的事,就胡涂了。
韩青过去握住纳兰的手:“纳兰,孩子不仅需要你的帮助,也需要你的情感支持,她可能需要一个拥抱,可能不,但你不能坐在这儿等,难道要孩子先迈出第一步?”纳兰被拉起来,她微微抗拒,紧张地瞪着韩青,不!
那孩子,我离开时,只是一小团粉红色的肉团,你看看她现在,十六岁,目光威严凌利,她长大了,不是我把她养大的,她会拒绝我,我没资格要求她接受。
芙瑶见韩青拉着纳兰手过来,微微直起身子,不!从心底往外地抗拒,不!不要一个陌生人的拥抱!不要这种廉价的感情!
在她心底,母爱是神圣的。
这种虚假的拥抱是一种亵渎!
可是十六岁的芙瑶也知道,如果她目光凛冽,一把推开,她就弄糟了这场谈判,她可能失去来自冷家的支持。而没有强大后盾的芙瑶,需要冷家的支持。
芙瑶慢慢站起来,生活给她什么,她就得处理什么,更大的侮辱她都忍过,不过是一个拥抱,不过是一个她不想要的拥抱。
芙瑶咬着牙,我甚至可以假装感动地痛哭流涕,我可以。
可是韩青只是把纳兰带到她面前,把她们的手拉到一起,把纳兰冰凉颤抖的手扣在芙瑶的手上。
芙瑶微微松了口气,幸好,不用我表演抱头痛哭,虽然我可以做到,但那毕竟,会让我觉得受辱。
她微微抬起眼睛,看了纳兰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睛,内心努力说服自己,这个时候,好象应该叫一声娘,你可以做的到的,很容易。
可是她的牙齿咬的太紧。
然后感觉到自己手上握着的那只手,冰凉,象一条蛇,颤抖着在自己手上轻轻摩摸,那真是一种奇异的,让人不舒服,抗拒却又有一点渴望的感觉,芙瑶再次抬起眼睛,与纳兰对视,呵,她那高贵美丽仪态万方的娘竟然一脸惊恐。
怕什么?
芙瑶悲哀地想,你也不愿接近我吗?
可是手上那轻轻的爱怜的不舍的,让她厌烦的抚摸
芙瑶微微红了眼圈,啊,她怕我推开她。
那么嘴硬,那么倔强,原来也怕
韩青道:“芙瑶,不管你有什么难处,你可以相信你母亲,她不一定能帮到你,但一定会竭尽全力。多少年不见,也不能改变她是一个母亲的事实,她对你永远有责任。”
纳兰握着芙瑶的手,轻轻的,这是她女儿,多少年了,她没碰过她。她已经不配了吧?许多时候,抱着两个儿子时,她会想到被她放弃的女儿,象永远的痛,象永不愈合的伤口,让她渐渐不愿拥抱不愿表达她的慈爱,那象是对大女儿的双重背叛。
芙瑶终于轻声:“娘。”微笑,你怕什么?难道被我推开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或者,是很痛的事吧?就象我每次想起你抛弃我的那种痛,芙瑶苦笑,微微靠近,如果你想抱抱自己的女儿你就抱吧,我可以克服,反正我们两个都需要。
那张年轻美丽的面孔上,笑容渐渐颤抖变形,然后泪水流下来。芙瑶低下头,额头已经快到触到纳兰的肩膀。
纳兰呆呆地,瞪着眼睛,泪水不断不断地落下来,她慢慢伸手抱住芙瑶,不敢置信,真的会有这一刻?
她紧紧抱住那个已经长高却依旧纤细的身体,轻声:“女儿?!”可以抱着她,可以握着她手,这种感觉多么美好,多年前她已放弃,她不配得到这个,是不是?
这是她份所应得之外的,所以特别的可贵,特别的美好,她没有完美的一生,可是命运也给了她补偿。
良久,纳兰慢慢松开芙瑶,贪婪地看着这个美丽得近乎完美的女儿,要这么近要紧紧地抱过,她才知道,她这样爱她,离开多少年不能改变,她是她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芙瑶含泪微笑,第一次知道她那厉害的母亲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命运弄人时,除了假装坚强,一样无可奈何。芙瑶苦笑:“娘。”可怜的家伙,我一样长大,可是她却永远失去我,当然,我也永远失去了我的童年。没有娘的孩子与没有孩子的娘,不知哪个更可怜,不要紧,太子也是与他的乳母更亲近,不要紧,皇家就是这样的。
纳兰再一次听到芙瑶叫“娘”,再一次热泪盈眶,半晌,轻声:“芙瑶,”心里想说谢谢你,你的宽容也好,无论是什么也好,谢谢你没推开我,却只是轻轻将芙瑶散下的发丝轻轻拂去,含泪微笑。
转过头去给韩青一个感激的目光,微笑:“韩青,尽你所能,照顾我女儿。”
韩青道:“我会尽我所能。”
芙瑶看了韩青一眼,我可以信任这个人吗?
他态度端正诚恳,表现得正直善良,可是,他的眼睛好象可以洞悉人心,芙瑶在他面前,觉得自己眼睛会泄露心事。她微微垂下眼睛,必须选择信任这个人,如果她心中对这个人有一丝疑忌,恐怕都是没法隐藏的,而且,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即使她不信任这个人,对她要争取的支持也毫无帮助,她没有能力左右面前这位掌门人的决定,她能做的,只是真诚地打感情牌。
芙瑶点点头:“有一天,我生命受威胁时,我会知道该向谁求助。”
韩青道:“有韩青在,没人能威胁公主的性命。”
芙瑶道:“我几次听说,有可疑的人在我府邸周围出没,都是韦大人府上发现的。”微笑向韩青微微一福:“我很感激。”
韩青想了想:“一来,这是保护公主府,是冷家承诺的保护皇室安全的一部份;二来,血亲不管认不认,都是血亲,血缘关系,是永恒存在的。”
芙瑶问:“韦大人可有审过那些人?”
韩青道:“韦府只是抓捕可疑的人,审讯是朝廷的事,据我所知,那些人或是畏罪自杀,或者是死于刑求。太子的舅舅李环是当朝重臣,太子的姑姑嫁给了手握重兵的梅家,如果有什么口供涉及太子,是不可能上达圣听的。而且,我想你父王也未必不知道这些事,在他心里,应该有个正确的判断。只不过”
芙瑶微微一笑:“只不过,他的决定是把我远嫁到慕容家,以此来保护我。”
韩青点点头:“因为侧妃宁氏的家族不够强大,即使皇上有意立小王子,宁氏一族也没能力支持皇权的平稳交接。在这点上,你父王的判断没错。”
芙瑶点点头:“掌门说得是。”沉默一会儿:“我听说梅家小姐逃婚,让太子与李家非常不快。”
韩青道:“利害关系,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儿的任性行为有太大改变。”
芙瑶半晌:“掌门能指点我一条活路吗?若我不想离开京城的话?”
韩青沉默良久:“我并不赞成,三国演义的割据,不过是徒增百姓的苦难。最后刘与孙还是没保住江山。但是公主问,我只能说,孙权与刘备,不得不联手,他们败在最后的决裂。”
芙瑶半晌,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掌门的指点。”明白了,女子不能为帝,但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小王子打不过太子,她芙瑶也打不过太子,那么,就小王子加上芙瑶一起动手。至于这些年来,宁氏给她的明枪暗箭,她可以暂时失忆,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可以忍她让她帮她。
芙瑶抬头问:“冬晨怎么称呼您?”
韩青道:“他叫我韩叔叔。”
芙瑶沉默一会儿:“他也是受您教诲长大的?”
韩青道:“很惭愧,我没能为他做什么,俗务缠身,连他的功夫也是我师叔教的。”
芙瑶一愣,怎么这么乱啊?连辈份也带这样的?
纳兰苦笑:“冬晨的父亲,不容于冷家。”
芙瑶再看一眼韩青,呵,那你怎么得到这位纳兰女士的?这样,你居然还能让我那位兄弟光明正大地在冷家出入?芙瑶看看纳兰,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