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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晨见柳雪涛算是答应下来,便要告退,客气的说道:“大少奶奶当家理事,自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峻晨就不打扰了。”
柳雪涛微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既然你要谋一份差事,咱们这顿酒宴定然是少不了的。昨儿还有人跟我提及,说咱们家三代人里终于出了名进士。也该庆祝一下了。这件事情我就交给卢之孝了,要好好地办,不可让外边的人小瞧了咱们家的新科进士。”
“峻晨谢大少奶奶的一番好意。只是如今大奶奶孝期未满一周年,家里若是大设宴席,总是与孝道有违。所以,还是不要过热闹了。”
“这我有分寸,你就放心吧。”柳雪涛点点头,样子像极了和蔼可亲的当家大嫂。
第124章 芳梦无痕
柳雪涛安排所谓的贺喜宴其实也不过只是几桌酒席而已。来的人除了族中的诸位体面的长辈就是卢峻晨相要好的几个朋友。陪客的事情自然有卢峻晨在外边当着,柳雪涛也不过是吩咐奴才们几声而已。
花几个钱也无所谓,主要是她不想让卢峻晨沉默下去。
这种时候卢峻晨沉默,只能让他更周详的思考将来的事情。他本来就十分阴险了,若再给他足够的时间,那还了得?
柳雪涛决定不按常理出牌,把卢峻晨弄个措手不及。自己占据主动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因为春光正好,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宴会,所以宴席便设在花园子里。
小花园子唯一一处比较敞亮的地方便是青梅亭,青梅亭连着一道蜿蜒的长廊直接通到后面的水溪之上,可以设四桌宴席。因为天气渐热,那里又通风又敞亮,柳雪涛便把男人们呢都安排在青梅亭。
女人没有几个人,不过是一桌子茶点酒菜而已。没有请戏班子女先儿说书先生之类的人,不过是娘们儿几个说些闲话,所以便安绯在临月阁,方便起坐。
卢泓安和他的母亲容氏也被柳雪涛请过来了。泓安陪着卢峻熙坐在首席陪着县台顾大人的大公子顾伯颜吃酒说话,容氏在后面花园子里陪着柳雪涛嗑瓜子喝茶聊天。族中其他的女人,或因妒忌柳家的财势或因自家活计忙碌都没有过来,和容氏一起过来的只有一个陈氏,是族中卢峻熙的一个堂叔的女人。柳雪涛和容氏皆应称她为二婶。
陈氏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有她在,倒也不算寂寞。只是柳雪涛和她并不熟悉,所以话也不多。
坐了一会儿,陈氏便说要更衣,柳雪涛命丫头伺候着她出去。
容氏一边微笑着瞧着柳雪涛的脸色一边说道:“家里的人都夸奖大少奶奶气度不凡,能拿出银子来为峻晨办酒宴,还说要替他找些门路谋个职务。三叔公前儿还说,卢家有大少奶奶,何愁家族不兴旺呢。”
柳雪涛笑着摇头,说道:“这话儿说的太大了。我可承受不起。嫂子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三叔公的这顶大帽子的重量。如今这家里,一个个儿的不嫌我多事也就罢了。”
容氏见柳雪涛虽然笑着,但脸上却带着几分失落,便凑近了抓着柳雪涛的手,悄声问道:“哟,怎么了?听你这话儿的意思,难道大少爷跟你闹别扭了?”
“那倒没有。”柳雪涛摇摇头,说道,“他也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原来有张氏活着,峻晨的事情咱们可不用操心。如今这种情形,我们若是撒手不管岂不是叫外人笑话?何况三叔公和几位叔叔伯伯肯定也是不依的。”
“哎!难为你了。往年他们娘们儿给大奶奶添了多少堵?后来少奶奶来了,他们也是想着法的对付你。如今你还要为他做打算。换了别人,不知道会怎样呢!偏生你又是个慈善人……”容氏很是理解的拍拍柳雪涛的手,对她的容忍大度表示出自己的无奈。
柳雪涛笑笑,也跟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恰好陈氏从外面回来,两个女人便都沉默下去。
陈氏进门后便笑道:“刚我出去,远远地瞧见两个小姑娘在后面假山石上坐着说话。小的一个掐了些嫩柳条儿在那里编花篮,大的那个倒是坐在一旁看。我瞧着,那个大的倒像是芳菲的样子?之前在大奶奶跟前倒是常见的,这半年多没见,这丫头生的越发水灵了。”
柳雪涛便笑道:“芳菲的模样在我们这些丫头里面算是拔尖儿的一个了。二婶说水灵,想必就是她了。”
“这丫头如今也该十四岁了吧?这一来二去的也是大姑娘了。不知道林谦之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乘龙快婿方能合了他的心意?”陈氏说着,又转头对容氏笑道:“不是我说话讨你们嫌,我瞧着那丫头若是被外边的人讨了去反倒是便宜了他们。你们家那大小子如今也不小了,你和大少奶奶如此要好,怎么不求了大少奶奶,把芳菲那丫头要过去给你们泓安?凭着泓安的才学相貌,收芳菲那丫头做个正经的妾室,倒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容氏忙摇头笑道:“二婶这话说的,如今我们家怎么能跟之前相比?泓安的父亲死得早,并没留下什么家产给我们娘两个。这几年若不是大奶奶和少奶奶接济着,我们早就该卖房子卖地住到破瓦窑里去了。别说泓安还是个孩子,纵然到了说亲的年纪,也不过是凑合着找个家业相当的女儿家做亲,娶个媳妇安稳过日子罢了。哪里还敢想什么纳妾的事情呢。”
陈氏听了这话便撇嘴笑道:“哟,你这个人——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老实了。你还跟我哭穷?谁不知道你的那些产业都交给少奶奶帮你打点,一年的利钱便足够你们娘们儿吃喝几年的了。何况还有地租子?要说这芳菲丫头虽然是个奴才,但之前大奶奶不是有话,放了他们自己立门户过日子了吗?依我说,你不给泓安纳妾,就是说来做正房媳妇也是相配的。难得的是那丫头的好模样。”
容氏只是不应,淡淡的说了一句:“再说吧,年前我去普安寺上香,在菩萨跟前求了个签,说这孩子命中不该早娶。各人有个人的造化,芳菲那孩子我早年就瞧着是个有造化的,怕是泓安消受不起。”
陈氏在容氏那里碰了个软钉子,脸上便讪讪的有了几分不悦之色。只是当着柳雪涛的面,又是在人家的家里。她也不好当面翻脸,便笑了笑说道:“你这话说的也是,听说大奶奶给芳菲留了一大笔的嫁妆。加起来足足有七八百银子,林谦之这些年在大奶奶跟前鞍前马后的,积蓄自然更多。他只这一个女儿,将来他的一份家私自然都给了这女儿去。想来这芳菲要嫁人,自然是要满绍云县里横挑竖挑的,捡着拔尖儿的挑去呢。”
容氏听陈氏贬低自己的儿子泓安,心中便升起几分不快。立刻侧脸看了陈氏一眼,想要反口还击,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忽然被一个温软的手掌握住。
柳雪涛便淡淡的笑着接过了话,吩咐旁边的碧莲说道:“碧莲,你去把芳菲那丫头唤来,说我这里忙不过来少人伺候,叫她过来给二婶娘和大嫂子斟茶。”
柳雪涛的意思很明白,凭她是什么拔尖儿的丫头,凭她有万贯家财的嫁妆,如今也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个毛丫头,却轮不到别人以她这个毛丫头为借口来老娘面前耍什么威风。
这无疑又是一记软软的耳光,虽然无声无息,却无疑是抽在了陈氏的脸上,让她自己暗暗地难受,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碧莲应声下去,容氏也便不再多话。只是低着头慢慢的嗑着瓜子儿,只当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前面席上的卢峻熙心里也是淡淡的,顾伯颜和顾仲楷是兄弟两个,却因为一嫡一庶所以关系也不怎么亲近。说来也是奇怪。顾家的嫡出大公子顾伯颜却和卢家的庶子卢峻晨交好。而庶出的顾家二公子顾仲楷却和卢峻熙要好。
今儿卢峻晨进士及第的喜宴,顾伯颜来了,顾仲楷却借故没有过来。
这次江浙府选出的四百多名进士里,绍云县占了十七个。其中便包括顾二公子顾仲楷。按说这顾仲楷和卢峻晨也算是同年,很应该过来喝杯酒客气几句的,但却以昨儿喝多了今儿胃痛为借口,只派了个心腹小厮送了一份贺礼来。
卢峻晨并不介意,有顾大公子在脸面足矣,何必再去计较顾仲楷如何?
卢峻熙却明白顾仲楷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不来给卢峻晨道喜,怕好友心情郁闷却又不得不强作欢笑,所以干脆以这种方式表示他的立场。不过这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卢峻熙虽然理解,但还是悄悄地叫石砚去顾仲楷那里劝慰了几句,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在意这场春闱的得失,让他也不必想得太多。
不过不介意是不介意,并不代表卢峻熙很高兴坐在那里。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