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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秘境信物拿来拍卖也情有可原。”
“但是镌纹之术，万万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陶少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的盯着牧界，义正言辞。
说实话。
以手下的身份，强行弹劾大人，这在以前是陶少根本想都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
为了云起城，为了大人的未来，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业务来警醒大人。
诚然。
云起城如今的发展及其迅速，大有不可抵挡之势。
但这只是表面上如此而已，毕竟整个云起城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年的历史而已，这根那些动辄数百年，甚至于数千上万年的大门派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远的不说。
单单是四海朝歌辖下八十一府，哪怕是排名八十一位的最弱府邸，也有着三千年的积累和底蕴。
这种积累，是普通势力不敢想象的，亦是普通势力难以超越的。
同这些庞然大物相比，云起城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初生的婴儿而已。
在修者的世界中，遵循的是肉弱强食的规则。
而当云起城这个连走都不会走的小婴儿手握着一枚闪闪发光的‘至宝’出现在别人眼前。
根本想都不用想。
便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陶少心中，这件‘至宝’就是镌纹之术。
自从他知道这项研究之后，便忍不住动容。如此神奇的技艺，如此玄幻的效果，是云起城能够崛起的唯一机会和优势。
他坚信。
只要有大人在，只要有镌纹之术在，云起城必定能够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然而，此刻。
大人竟然脑子发热，要将镌纹之术拍卖出去？
这不是疯了吗？！
那些府邸，那些大势力，本就非常之强大了，若是再得到这种神奇的技艺，岂不是更上一层楼？而且，云起城没有了这个优势，又怎么崛起？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知道云起城拥有这种技艺，他们又怎么会不动手抢夺？
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镌纹之术流出去。
陶少晓之以理，在最短的时间内说动了云起城的所有人，并且出言自己将承担一些后果，从而发起了这次的弹劾。
说实话。
此刻所有人心中都突突的。
别看表面上众人都平静淡然，但那可都是装的。
面对牧界。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保持淡然。
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否定他的计划，并且让强迫他更改！
这可是大不敬！
府邸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
牧界被众人团团围着，他没有说话。
但正是这种沉默，让众人内心更是胆战心惊。
牧界是谁？
如今的云起城主。
曾经的九世帝储。
即使坠落凡尘，即使重新开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间，都蕴含着一种无法泯灭的气场。
不容置疑，不容挑衅的气场。
而当这股气场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席卷开来，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说那些普通的高层核心了。
就连风灵陈庆之这样与牧界关系密切的家伙都忍不住毛骨悚然，可想而知那局势之凝固！
“大。。。大人。。。”
“无论如何，请收回这个命令！”
“镌纹之术，绝对不能外传！”
即使如此。
陶少还是狠狠吸了口气，迈前一步，苦口婆心道。
云起城。
可以没有陶少。
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一个睿智清明的大人。
哪怕是用我的生命也好，只要能够警醒大人，完全值得。
想到这里。
陶少再度迈前一步，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臂上，忽然亮起一抹柔弱的光芒。
光芒不璀璨，甚至非常之暗淡。
但在这一刻，这枚光芒却仿佛是天外坠落的仙光一般，清晰无比的映入所有人的视线中。
“只要大人能够收回这个命令！”
“我愿意付出生命，以偿还大人的屈辱。”
说着话。
陶少的手臂缓缓抬起，那淡淡的灵力光芒，瞬息间倾泻而下，目标直指脖颈！
这个蠢货。
竟然真的打算用自己的鲜血，让牧界恢复清明。
“真是。。。”
“拿你们没办法。。。”
牧界忽然笑出声来。
不同于之前那种或冷漠，或诡异，或森然，或愤怒的笑。
这一次的笑容，极其柔和。
就好像是那一次看到姬无垢真身时候的笑容。
“你们，就真的跟着这个‘白痴’一起殉命？”
环首四顾，望向那一排排挺立的笔直，浑身散发光芒的‘手下’，牧界脸上笑容更胜。
“请大人收回命令！”
回应他的。
是整齐划一的厉喝声。
大有醍醐灌顶之势，朝着牧界轰然呼啸而去，
“好了，都坐下！”
摇了摇头，牧界对着众人摆手示意。
说实话。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被惊住了。
自己竟然被弹劾了，被质疑了！
这可是他十世轮回都没有经历过的情景。
之前的沉默。
一部分确实是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感激。
但凡生灵，但凡拥有灵智的生灵，俱都拥有着私心和野望，这会让他们不顾别人的感受，完全以自己为中心思考。
而陶少他们呢。
甚至早就拿定了主意，准备用自己的性命，来提醒自己！
这份心，已经可以称之大无畏了！
牧界没有理由不感激。
“我了解你们的想法。”
“担心镌纹之术流落在外界，会对云起城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但是，连你们都能够看出来，我又岂会迷糊？”
牧界笑了笑，轻言细语。
众人闻言，俱都忍不住一愣。
就是啊。
大人对时局的嗅觉和把握，向来是超人一等的。就连他们都能够看出镌纹之术外泄带来的后果，大人怎么会看不清楚？
“这是一个阳谋！”
牧界展颜一笑，嘴角弧度充斥满了神秘。
“请大人明示！”
陶少眉头微皱，躬身询问。
“就好像法宝灵丹一样，这种东西同样是修者的必需品，为什么你们就不害怕那些家伙得到了这些会变得更强？”
牧界没有解释，反问道。
“这是因为，那些东西我们早就已经饱和了。”
“而且，而且。。。”
陶少微微皱眉，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我们出售的，都是已经被换下来的东西！”
“以我们的能力，完全能够祭练出更好的法宝，更好的灵丹！”
“我们能够永远走在别人前头，即使他们得到了也没有什么影响。”
薛冶半途插了进来，如此说道。
“没错！”
“陶少，你是商业总管，负责贸易，应该晓得市面流通吧？”
牧界笑了笑，望向陶少说道。
“恩！”
“但凡是市面上流通的东西，不管是材料还是什么，都不是特别珍贵。”
“没有人会将真正核心的东西拿出来卖！”
陶少点了点头。
他经常接触贸易，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就如同，市面上能够买得到的最好的东西，无论是法宝还是灵丹，甚至于材料，都不过六品，绝对不会超过七品。因为，到了那个层次的东西，没有人会舍得出手。
而且，即使是六品的法宝灵丹，也肯定是一些大势力已经替换下来的，或者是特意减少了功效的东西。
“咦！”
想到这里，陶少不由微微一愣。
“没错。”
“镌纹之术虽然很神奇，但也跟法宝灵丹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们只需要将最基本的镌纹之术拍卖给他们就好，最好的，我们依旧掌握在自己手中！”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走在别人前头，领先与他们！”
牧界笑了笑，轻声解释道。
“可是。。。”
“若是暴露这种东西，难免会引来他们的觊觎！”
陶少微微思索后，还是不放心道。
“安了。”
“你以为我真是自大到疯狂了，才主动去找窥道境强者的晦气？”
牧界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