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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远虽面若寒霜,对太后说话时,语气却十分温和。
青萝太后侧身牵着云紫璃的手来到赫连远身旁,将云紫璃的手递到赫连远手里,笑道:“珍惜眼前人!”
他的手,方才紧紧握着沈灵溪的皓腕。
纵是那双手,修长白皙,是云紫璃见过最漂亮的手,但是只要一想到方才的情景,她莫名的就觉得脏,如此心理作祟,她那已然放在他手里的纤纤小手不禁微微瑟缩。
他还没说嫌弃,她
还想躲?!
赫连远素来是一心可以两用之人,一边装着情深伤痛,一边不放过云紫璃的一举一动。感觉到掌中小手的瑟缩,意识到这小丫头想要躲,他双眼微眯,凭着直觉,将她的手握紧。
他的手很大,却如他其人一般,冷冷的,温度极低。
任赫连远握着自己的手,云紫璃看向他,却不料他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时没忍住,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青萝太后并没有发现两人的互动,只是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满意笑道:“紫璃极好,你要珍惜!”
“儿臣会‘好好’珍惜的!”
赫连远有意在好好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握着云紫璃的力道,也加深了几分。
云紫璃吃痛,臻首轻抬,望进他的眸中。嘲讽,轻蔑,不屑一顾!见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与新婚之夜如出一辙,云紫璃心中冷哼,面带微笑的看着青萝太后,背地里却伸出手来,狠狠掐住赫连远的后腰。
以后,这臭小子敢让她疼一分,她就回他一分,绝对不会亏待他半分!
这丫头,居然胆敢对他下黑手!
赫连远没想到云紫璃居然胆敢掐人,一时微眯了眸子,怒视着云紫璃。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哀家也累了,你们两个今日就先回王府吧!”若是到了现在,青莲太后还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异样,那她这太后的位子,便不用坐了。将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尽收眼底,她心下微沉,却是摆了摆手,吩咐二人退下。
“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两人恭身行礼后,赫连远牵着云紫璃的手缓缓向外走去。
须臾,离开大殿后,两人谁都没看对方,原本交握的手,迅速分开。
那速度,那就一个快啊!
人去,慈宁宫大殿中,便显得空荡荡的。直直地,注视着大殿门口,青萝太后脸上笑意一敛,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冷峻起来。
“太后累了,奴婢扶您到寝殿歇息!”孙姑姑看了青萝太后一眼,上前将之扶起,朝着内殿走去。
“人老了,总这么跟年轻人周~旋,自然会觉得累!”青萝太后喟叹一声,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际,声音略微发沉:“承乾宫那边怎么样?”
孙姑姑闻言,面色微变了变,道:“皇上知奴婢接了端王妃来慈宁宫,便也要过来,还是太后娘娘有先见之明,提前让宁国公过去堵了人,这才……”
“这孩子……”
青萝太后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在长长的内廊上,面色晦暗:“难得动一回心,可惜却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太后!”
孙姑姑侧目,看着青萝太后,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今日奴婢仔细观察端王妃,倒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变化,若是皇上实在喜欢,大可等到日后端王府事了,让她改头换面,进宫侍驾便是。”
“你不懂!”
青萝太后摇了摇头,眼神讳莫如深:“她是哀家的一把利剑,锋刃锐利,吹发可断,对付敌人的时候所向披靡,但名器往往过于锐利,也可能成为一把双刃剑,伤敌亦伤己!”
孙姑姑闻言,眸色沉了沉,不再多言。
青萝太后什么都好,但却从来疑心最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倘若在某些事情上,她的疑心不那么的重,先帝也不会撒手而去……
***
端王府的马车,富贵,精致,装饰不俗。
回程,马车顺着慈宁宫一直往北,出了宫城北门,马不停蹄的向着端王府的方向行去。
车内,云紫璃与赫连远肩并着肩相形而坐,却是神情各异,各有所思。
自登上马车开始,赫连远便面色冰冷的坐着,他身上的冷意,将车厢里的温度整个都降了下来,而云紫璃则对他的冰冷和不善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不曾开口言语一声。
见她如此,赫连远想到她听到自己要休了她时,就差欢呼雀跃了,不禁脸色又是一沉,霎时间冷若寒霜。
他只大婚当日,为难过她,可她却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心疼的他呦,事后便下了决心,不再打她的主意,欲要护她周全。为此,今日他才不曾依照青萝太后的吩咐带她一起进宫。
可是,就在他进宫之后,三文传来消息,她竟然出手打了萧染儿,且方才还在慈宁宫大殿,胆敢对他下黑手。
她这是不打算再忍,要怒气反击了?
如此若是放在以前,可谓正中他下怀,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现在却不然。一切只因,若她终于选择奋起反击,那么他对她的态度,便只能是不喜和厌恶的。
试问,新婚之夜他只欺负了她一次,她便想要离开王府了,若是日后再来,只怕她会逃的更远。
只要一想到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赫连远顿时觉得,自己被她掐过的后腰处,一抽一抽,又疼
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端王殿下,此刻那张俊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这一刻,他心里有一杆秤,秤的一端是坚持原则,另一端则是随心而为,那杆秤这边高来那边矮,此消彼长,却始终定不下来……
气氛,太过僵滞。
云紫璃不知赫连远心中所想,只安静的凝视着他紧了松,松了又握紧的拳头,云紫璃细细在心里数着他握拳的次数。
直到马车行至端王府前,缓缓停下。
车外,车夫禀报到了,云紫璃看了赫连远一眼,见他仍旧冷冷坐着,微撇了撇嘴,率先下车。
然,不等她起身,赫连远的冰冷的声音便从她的头顶上方幽幽传来:“别以为母后喜欢你,本王对你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
听了他的话,云紫璃倒也不恼,不过是转身对上他的眼:“王爷的意思臣妾明白,还请王爷放心,臣妾从来都不会高看了自己!”
“识相就好!”
赫连远唇瓣轻扬,话里的嘲讽大于夸奖。
“臣妾可以认为王爷是在夸奖臣妾么?”
赫连远的态度,好也罢,不好也罢,如今在云紫璃眼里,都是一样一样的,好她就接着,不好她也不受着,仅此而已!
“不知所谓!”冷冷笑着伸手攫住她的下颔,迫~她与自己对视,赫连远黑白分明的眸底深处,如碎星般波光轻闪,轻视之意明显:“你跟灵溪根本就不能比!”
她跟沈灵溪根本就不能比?
是啊!
这话倒是实话,最起码她没有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没有学着沈灵溪对他始乱终弃!
心中如是腹诽着,云紫璃眼波迷蒙的将他眼里的轻视尽收眼底,屏息片刻,她用力紧咬嘴唇,心中想了想,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眼前这妖孽,太危险。
直到现在她还看不透,他对自己到底抱着何种态度,如若不然,试他一试?!
心中想着,便赶紧行动。
她轻轻抬手,自袖袋里安阳大长公主给自己的那块玉佩。白皙的纤手紧握了下玉佩,递到他面前。
“王爷……可识得这块玉佩?”
赫连远低眸,只余光轻飘的扫过云紫璃手里的玉佩,便怒不可遏的伸手将玉佩夺过,眼中尽是愠意和嫌恶,“你不配拥有这块玉佩!”
云紫璃拿着玉佩的手微微一僵,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赫连远手里的玉佩,竟是蓦地探手,将玉佩抓回手中:“配不配,王爷说了不算,最重要的是,这块玉佩是母亲大人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
许是云紫璃抢回玉佩的举动,惹怒了赫连远,虽是春日当空,他的声音却冰冷刺骨,让云紫璃仿佛置身严寒之中。“莫要以为大姑姑将玉佩赐予你,就妄想本王会惟命是从的接受你……你还不配!”
“王爷说的对,我是不配!”
不是不配拥有玉佩,而是不配让他接受她。
因为,她本就没打算做他的女人,谈何要让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