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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心里也知道,昭帝一直在宫中,根本不可能是假的,因此一时之间也没能说服自己。
“你去死!你们全去死!”昭帝双眼通红,一张脸已经漆黑如锅底,咬牙切齿扑过来还要杀了田丰。
田丰因为始终不敢动手,所以只好左躲右闪。
昭帝头上的金丝编成的便帽也不见了,束发的金簪也不见了,满头的长发披散下来,不知为何,被高处的风一吹,那乌黑的颜色瞬间变得雪白,不多时已经从满头乌发变成了满头白发,而且并不是那种亮泽的银丝,而是枯黄如草。
他的神色也越发狰狞可怖。
脸上原本丰润的肌肤,也随着头发的变化变得蹙缩起来,比枯树皮还要干瘪褶皱。
田丰脸上有大写的两个字:“震惊”。他结结巴巴的问:“陛下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吃药?”怪不得那三个老道平素每天都要盯着陛下吃药,原来一顿不吃便会现出原形……不,这哪里是现出原形!如果昭帝从来没有服食过丹药的话,要比眼前的样子年轻得多呢!
昭帝此刻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田丰。
他张开双臂,猛地扑了过去,田丰见势不好,便快速蹲下身去。昭帝扑空,因为用力过猛,半截身子都扑出了栏杆之外。
田丰久在皇宫,心中对昭帝和皇权的敬畏已经是深入骨髓了,如今见昭帝遇险,急忙伸手拉住了昭帝的袍子。
昭帝的腹部搁在栏杆的横梁上,手脚胡乱挥舞,口中发出“嗬嗬”怪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田丰的角度十分怪异,想要使力把昭帝拉上来却并非易事。
昭帝通红的眼中凶光一闪,终于伸手抓住了一根栏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从栏杆的缝隙里伸进手去,试探着想要掐住田丰的脖子。
田丰正满头大汗努力想把昭帝拉回来,突然间觉得脖子上一凉,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只枯瘦的手臂,登时吓了一跳,手一松,慌里慌张就要站起来,这一刻他暂时忘记了昭帝,逃生变成了第一本能。
他这么猛然间站起,肩头刚好顶到了昭帝的双腿。
昭帝本来全靠着他的拉扯才不至于掉下去,如今这种拖拽的力量陡然消失,整个人便好似一只破败的风筝,从栏杆上翻了下去,他还有一只手抓着栏杆呢,却无法抵挡下坠的冲力,一声惨呼笔直地从飞凤阁掉了下去。
田丰都吓傻了,直到听见一声“砰”的大响,才反应过来,扑到栏杆边上,往下一看,之间昭帝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四肢还在抽搐,五官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晰,但是他身下的血迹却是洇开的面积越来越大。
田丰吓得手脚酸软,连滚带爬下了飞凤阁,赶到跟前一看,昭帝早已不动了,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失神得望着天空,口鼻里还在往外冒血。
田丰欲哭无泪,颤抖着手伸出去探在了昭帝胸口,心跳早就停了!
田丰左右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先前随驾来的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们都不见了踪影,仪仗扔得到处都是,旗罗伞盖上还有乌黑而凌乱的脚印,可见那些人也听到了风声,张皇逃走了。
田丰颤巍巍站起来,又看了一眼昭帝,双手合什,喃喃祝祷:“陛下,您这可是自己寻思,跟奴才无关哪!”摩挲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素白的手帕盖在了昭帝脸上,转身也跌跌撞撞跑了。
一阵风吹来,覆在昭帝脸上的手帕随风而去,露出他那张苍老而狰狞的面孔。
一代帝王活着的时候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唯我独尊,死去之时却是这般凄凉。
萧凤梧的队伍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接管了京城,他亲自带着一支五万人的队伍包围了皇宫然后只带着三千亲卫进了皇宫。
随便找了几个御书房的小太监,一问便知道昭帝去了飞凤阁,可是等他到达飞凤阁的时候却只在一地凌乱之中看到那具已经变得冷硬的尸体。
萧凤梧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若说悲伤吧,确实没有,可若说无动于衷吧,也不是。总而言之,就是觉得心情十分复杂,这个老人一辈子活在权力的巅峰,一辈子也都是为了把权力权都掌握在手中而努力,到最后死的时候,却是一无所有。
第1077章 梳理()
因为萧凤梧之前已经命人把那个假昭帝的尸体运到了军中,用上好的棺椁成殓起来,此刻只要把真假皇帝掉个个儿就一切妥当了。
这件事交给心腹之人去办,自己则带着人把皇宫梳理了一遍,将有可能藏着萧凤宸余孽的地方搜检一番。
把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集中起来,让心腹之中筛选一番,凡是可疑的全都另行审问,确认没有问题的才能在宫中继续当差。
与此同时还张贴安民告示安民。
因为在攻城之前已经派了神射手把安民告示绑在去掉箭头的箭杆上射进城中,所以安民的事宜做起来便十分顺当了。
各个衙门,还是请了原来的官员各司其职,正式开衙办事。
原本京城之中混乱的秩序在慢慢恢复中,四城也不再如之前一般紧闭,不过城门口依旧有重兵把守,防止有人趁乱生事,城中也是十二个时辰都有军队巡逻,取代了原来的五城兵马司职责。
清理皇宫和整肃整个京城用了大概十天的时间,才整理出头绪。
在八月二十三的晚上萧凤梧在原玉宛宫的密室之中找到了孔捷,孔捷已经好几天没有饮食过了,整个人已经是奄奄一息,身上因为被用过重刑,简直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萧凤梧亲自解下自己的衣袍将孔捷包起来,将他抱到空屋子里,安排了人伺候着,请张大夫过来看诊。这件事暂时没有跟任何人说。
一旦朝堂稳定下来,原本避居在家的文武百官便齐聚在皇宫门前,请求萧凤梧登基。
可是皇宫的大门却始终紧紧关闭着,门外值守的兵丁个个板着面孔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凡有人敢靠近,百年会亮出雪亮的兵器。
因此这些文官武将都不敢靠近来,只是口中不住地呼号。
此刻的萧凤梧正在御书房中,他有些厌恶的看着原本属于昭帝的一切,看着那枚玉玺。
就是为了这个,自古以来也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金成进来禀告:“六爷,太子来了。”
萧凤梧有瞬间的恍惚,记忆中的太子还是萧凤昱。
可是在他有些飘忽的目光中进来的却是个年轻的妇人,怀中保证一个一岁多的幼童,那幼童白白胖胖的,模样倒是十分好看,只是好像不怎么精神,嘴角边涎水淋漓,磕磕绊绊叫着:“父……父皇……”
这就是萧凤新,当初柳妃所生的那个孩子。
萧凤梧从龙书案后面转了出来,目光微凝,问那妇人:“怎的太子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那妇人连忙跪下了,“殿……殿下息怒……太子……太子先前跟着李淑妃的时候受过苦,后来跟了郑贤妃虽然贤妃娘娘处处优待,可是早先吃过的苦却是弥补不过来了……”她怯生生地道,“太子反应有些迟缓,学步和说话都比普通的孩子要晚,也不知道玩耍……”
竟是个痴儿!
萧凤梧心情十分复杂,萧凤新的情况昭帝未必不知道,可是他还是立了萧凤新做太子,其实也并不是将来真的要把皇位传给他,只怕还在做着自己长生不老永远君临天下的美梦!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是他的乳母?”萧凤梧把萧凤新接了过来,萧凤新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口中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目光一如先前那般呆滞无神。
妇人磕了个头,道:“是。”
“好,”萧凤梧点点头,看了看萧凤新身上的衣裳,全都是干净整齐的,里里外外没有半点残破,脖子里还围着一块绣花精致的围嘴儿,洗得有些泛白,可见是经常用的东西,“以后你还继续服侍他,我会再派人过来帮你,以后你们还是住在绥宁宫。”
妇人急忙谢恩,抱着萧凤新退了下去。
金成又道:“六爷,您可吓了奴才一跳,奴才还以为您真的不准备当皇上了呢!”
“不当?”萧凤梧冷笑一声,“我费了这么大劲为的是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便要把好容易得到手的一切拱手相让?”
“呃……”金成张口结舌。
萧凤梧问道:“该来的人应该都来了吧?”
“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