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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的同时,优吉欧的心里腾地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皱紧了眉头。蒂洁犹豫了一会后,仿佛是很难启齿的样子小声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个……是,温贝尔·吉泽克次席上级修剑士殿下。”
听到了这句话,本来一直沉默着听着的易衍似乎带着点恨恨的口气低声念道,“那家伙,明明跟优吉欧比试时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结果又在背地里干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么?下次你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哦。”
“都说了没打得落花流水什么的啦。——但是,说不准,是因为那件事……”优吉欧轻轻咬了咬嘴唇,向蒂洁她们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其实,在几天前,我和温贝尔修剑士在修炼场交了一次手。虽然是平手收场了,但是温贝尔似乎是无法接受的样子……所以他最近对芙蕾妮卡那么恶劣,也许是因为那次比试也说不定……”
“真是,因为没能赢过优吉欧就欺负自己的近侍,根本就是个没资格作剑士的人啊。”即使易衍一幅不痛快的样子地这么念着,两名少女似乎也还没法完全理解状况。皱起了眉头的蒂洁用没有把握的语调轻声说道,“呃……也就是说,吉泽克上级修剑士殿下,因为跟优吉欧前辈比试时打成了平手,所以为了,呃……”
说到这里,代替语塞的她,罗妮耶也一幅缺乏自信的样子补充道,“泄愤……是这么叫吗,这种事……”
“对,就是这个。为了发泄没能打赢的愤,而对芙蕾妮卡行使惩罚权,还下达了屈辱的命令,是这么一回事吗……?”即使与温贝尔和莱依奥斯同样是贵族,但是对于最接近平民的六等爵士家出身的蒂洁和罗妮耶她们来说,想理解次席修剑士这种蛮不讲理的行为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吧。这种思考方式,就是异质到她们会对于用词感到拿不准的地步。
对于在边境的开拓村长大的优吉欧来说,温贝尔的心理即使能推测出来,却完全无法产生共鸣。在露莉德村呆着的孩提时代,虽然曾经被卫士长的儿子金古做了很多恶作剧,但是他的动机一定是非常单纯的。金古喜欢爱丽丝,所以才看一直和爱丽丝呆在一起的优吉欧不顺眼,做出了把他的鞋藏起来之类的恶作剧。
但是温贝尔却似乎是把与没能在比试中赢过优吉欧的气,全都撒在了完全跟这件事没关系的自己的近侍练士——本来应该亲自去教育指导的芙蕾妮卡身上。
泄愤、出气这种词的存在,优吉欧是知道的。优吉欧自己,也曾经仅仅在幼小时有过一次,因为实在太羨慕父亲给哥哥买了店家制的木剑,而把父亲亲手做给自己的木剑不停地砍向岩石的事。父亲当时严厉地训斥了他,说这叫做迁怒,是应当感到耻辱的行为,以后优吉欧再也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
跟把自己的木剑折断一样,即使过与严厉地对待自己的近侍练士,也不会构成违反禁忌目录或者帝国基本法,抑或是学院守则吧。但是——就算这样,这就算是可以去做的事情了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明文记载的法律之外,不也有着別的应该要遵守的东西的吗……?
这时,仍然低着头,似乎被与优吉欧相同的疑问所困扰着的蒂洁,用仿佛是从喉中硬挤出来一般的声音自语道,“我……我,不明白。”
抬起脸来看向优吉欧,作为六等爵家的继承人的少女绷紧了仍然残留着稚气的脸庞,继续说道,“我的父亲一直在这么说。我家……修特利尼家能够被列为贵族,只不过是因为很久之前的祖先立下了很小的武勋,被当时的皇帝陛下所看到了而已。所以,不能够把我们住在比平民们大的房子里,拥有几项特权的事情看作是理所当然的。身为贵族,就意味着必须要为了并非贵族的人们能够快乐、和平地生活而尽力,若是有一天爆发了战争,就要比起不是贵族的人们更早地握起剑,身先士卒地战死才行,这样……”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的蒂洁,把她那红叶色的双眸转向了南方——转向了圣托利亚的中心部。她眺望了一会仅能在树梢上稍稍看到一点的,雄伟的帝国行政府,又把视线转回了优吉欧和易衍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质问()
“……吉泽克家,是在四区拥有着气派的宅邸,还在圣托利亚郊外拥有着私领地的名家。那么,温贝尔上级修剑士殿下,比起下级贵族们来不是应该应该更加、更加地为了人们的幸福而去努力吗?就算禁忌目录上没有写过,但只要是贵族,就不能不去常常去反思自己的行为有没有给谁人带来不幸……父亲曾经这么说过。温贝尔殿下的行为,确实既没有触犯禁忌也没有触犯学院守则也说不定……但是……但是,芙蕾妮卡昨晚,一直在床上哭。为什么……这种事情是能被允许的呢……?”
拼命地说完了这长长、长长的一段话的蒂洁的双眼中,浮现出了大颗的泪滴。但是,被与她相同的疑问所缠绕着的优吉欧,没能立刻找出正确的回答。蒂洁接过罗妮耶递过来的白手帕,把它贴到眼角,正在这时——
“真是个好父亲啊。想要跟他见一次面呢。”优吉欧一时无法相信,这太过平稳的声音,是从易衍的口中发出来的。
拥有着危险的眼光和不拘礼数的言行,更因为之前与前任主席修剑士乌罗·利班廷的传说般的对决,让连同级的学生都畏惧起来的黑衣剑士,怜恤般地把眼睛转向蒂洁,开始一字一句地慢慢说了起来。
“蒂洁的父亲所教给你的,是英……不是,神圣语中所说的《Noble Obligation》精神哦。贵族,也就是拥有权力的人,必须要把他的力量为了弱者们而使用,这样的一种精神……嗯,说成是气度也不错。”
这是已经学习了一年的神圣术课程的优吉欧也初次听说的词汇,但是不知道为何,脑子立刻理解了其中蕴藏着的含义,让他深深地点了点头。易衍的声音伴随着春风静静地流淌着,“这份气度,比起任何法律或者规则都要更为重要。就算没有被法律所禁止,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去做的,反之亦然,就算被法律所禁止,可能也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听到这句在某种意味上是对禁忌目录——也就是公理教会的否定的话,罗妮耶和蒂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易衍定定地看着年轻的少女们,用毫不动摇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圣奥古斯丁的伟人这么说过。『不正之法,即为非法』。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法律或者权威,都不能够去盲信。就算没有触犯禁忌或者院规,温贝尔的行为也绝对是错的。没有道理能容许这种弄哭一个无罪的女孩的行为。所以必须要有人去阻止他,而放到现在,所谓的有人就是……”
“啊啊……就是我们吧。”优吉欧一边点头同意,一边把仍然没有解决的疑问拋向了搭档。
“但是易衍……法律正确还是不正确,要由谁来决定呢?如果大家都按自己的意思来擅自决定的话,秩序就会彻底乱掉吧?不是为了防止这个,才有公理教会的存在吗?”
确实,禁忌目录上没有规定人类所有行为的可否。所以,温贝尔才能允许自己拿自己的近侍来撒气。但是,就像很久以前阿萨莉亚修女训斥做恶作剧的金古一样,优吉欧和易衍可以作为同辈对温贝尔提出意见。这与质疑教会的权威完全是两码事。
创造了世界的是神明,而教会是神明的代行者。数百年间一直正确地引导着人界的教会不可能犯错。优吉欧在心里这么补充道。
回答了优吉欧的问题的,并不是易衍,而是至今为止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罗妮耶。平常一直很乖巧的她,现在却带着有力的眼光开始坚定的说话了,这让优吉欧有点吃惊。
“那个……我,总感觉能稍微理解易衍前辈所说的话。禁忌目录上没有提到的重要的精神……那也就是,所谓自己心中的正义对吧。并不是机械地去遵守法律,而要比照着这正义,去思考为何会存在这样的法律……比起遵从,思考要更重要吗,这样……”
“嗯,正是如此,罗妮耶。思考,是人类最强大的力量。无论是怎样的名剑、怎样的秘奥义都无法跟它媲美呢。”微笑地说出这句话的易衍的眼中,看得到感叹,以及似乎別的什么深邃的感情。对着这个在一起寝食与共了两年却仍满身谜团的搭档,优吉欧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但是易衍啊,你刚才提到的,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