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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城楼的那三天造成的伤痕。眼眸霎时变得暗沉,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手腕处,颈部,那些擦伤和红肿还没有消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闷很压抑。
“安羽惜,你不是很坚强的吗?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钟离绝呢喃般轻声询问,手指划过羽惜发红滚烫的肌肤。
“皇,皇上……”迟迟等不到回应的白盈宇再度焦急出声,“请皇上尽快做决定。”
钟离绝眸光一冷,他替羽惜盖好被子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把白盈宇完全隔开在屋外,不让他的眼神有一丝机会停留在屋内。
“你去,把那个一直跟在安羽惜身边的那个紫蝶抓来。”钟离绝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脸急切等待他下达旨意的白盈宇,可是却说出令他更加错愕难解的说。
“皇上,我们眼下……”白盈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于钟离绝的命令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说了算还是朕说的算?”钟离绝不悦的打断白盈宇,“要不你来做这个皇帝?”
白盈宇一惊,吓出一身冷汗,钟离绝的残忍嗜血和阴晴不定是有目共睹的,于是马上惶恐的跪在地上,“臣不敢,臣这就是抓来。”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皇上都不急的的事情他在瞎着急什么呢。
“等一下!”看着白盈宇匆匆离去的背影钟离绝又出声叫出,“让她多备一些药,别弄伤了她。”想了想,终归是这里的药太简陋了,羽惜被养叼了的身体吸收不了,别人没有法子,那常年跟在羽惜身边的紫蝶总会有办法的。
“那……要是紫蝶反抗呢?”止步回头,白盈宇迟疑的开口请示。
钟离绝想了想道,“那你就跟她说安羽惜现在生命危急,来不来随她便。”
“是,臣马上照办。”白盈宇得到提点,重重舒了一口气马上折身离开。
清冷的院子里很是萧条,那些原本开的热闹的花卉都被摧毁了倒在一旁,看的出来这座府邸的主人对这个院子用了很多心思,可是战火一旦燃起,什么都来不及顾及,更何况这些不值钱的花花草草。
钟离绝又回了屋子,羽惜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连呓语都没有了。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钟离绝快速迈动步子来到床边,把羽惜翻了过来,看着她呈青白色的面容,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羽惜,羽惜……”心里滋生一种强烈的恐慌,那种失去的再也抓不住的空虚感,让他慌了手脚。
简单的替羽惜擦拭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衣带扣子全部整的乱七八糟,钟离绝又匆匆喊来了军医给羽惜诊治。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之后,军医留下熬煮好的祛风寒药就离开了,他们实在没有办法让病人服下。喂她不喝,强灌就直接吐出来,药根本无法吸收,病怎么可能好?
拥挤的屋子一下子空了下来,钟离绝端着温度刚刚好的药坐在床边,扶着羽惜靠在自己怀里,舀了一小勺凑近羽惜干涸发白的唇边,“安羽惜,喝药。”
羽惜闭着眼,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身体滚烫,绵软无力。舒夹答列
钟离绝难得愿意这样付出关心却得不到回应,当下就恼了,搁下手中的药碗,一手用力的掐着羽惜的牙关强迫她把嘴张开,然后把勺子粗鲁的送进羽惜嘴里把药灌进去。“我看你还真的不想好了是不是?没关系,那我就把你弃尸在沙漠里,然后再灭了你祈月。”
恨恨的说着,可是得不到羽惜的任何回应,钟离绝又觉得自己蠢,于是又忿忿的舀了勺药灌进羽惜嘴里。
漆黑腥苦的药入喉,身体自动排异,羽惜无意识的张口呕了出来,直接喷洒在钟离绝价值昂贵的锦缎衣袍上。
“你这个女人……”钟离绝飞快的推开羽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衣服已经弄污了。
羽惜被推开,身体软绵绵的倒下,一声不吭,钟离绝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低声咒骂两句。
叫了人进屋收拾,钟离绝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折回,发现药已经凉了,只能让人再重新去加热。
“皇上,药已经热好了。”军医端着药放在桌上。
钟离绝闻着那令人作呕的药味,又想起刚刚羽惜吐在他身上的一幕,微微皱起眉头。
“启禀皇上,白将军回来了。”门外适时响起士兵的通禀声。
钟离绝松了一口气,扬声道,“快让他们进来。”
门推开,率先跑进来的是步履不稳的紫蝶,依旧是常年不变的紫色罗裙,温婉素雅,可是略显凌乱的发髻可以看出她这一路上的着急。
“羽惜,羽惜,你怎么样了?”紫蝶一进门直扑床边,身后跟着进来的白盈宇背着紫蝶的药箱和包袱。
“高烧三天了,你要是再哭拖延了时间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钟离绝薄凉的开口,端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态度高傲狂妄。
“你……你连禽兽都不如,用女人来达到目的根本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气度。”眼中噙着泪,手指微颤搭在羽惜手腕处把脉,却在听了钟离绝的冷讽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女人,注意你现在的处境,你在跟谁说话。”钟离绝冷冷开口,“安羽惜尚且是这个待遇,你且想想自己的身份,这一次朕就饶了你,但是下不为例。”
紫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深深感受到了来自他话中的危险,于是识时务的闭上嘴。要是真的惹恼了这个暴君,不仅羽惜救不了,连她自己都性命不保。
快速的诊脉,开方子,拿出自己培育炼制的药让人去熬煮,期间紫蝶完全忽视钟离绝的存在,再不跟他说一句废话。
“你确定你开的药有效?安羽惜现在根本不肯服药。”见紫蝶吩咐下去熬药了,钟离绝忍不住泼她冷水。
紫蝶没开口,径自取出银针,然后给羽惜周身的几个关节大穴扎针,放血,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羽惜的脸色就没有那么难看了。
羽惜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领口很松,稍稍翻松,半边肩膀就露了出来,紫蝶顺着敞开的领口看到羽惜肩膀以及后背大面积的淤青,回头瞪了一眼钟离绝又拿出特调凝香玉露膏给她摸上散瘀。
钟离绝被瞪得有些心虚,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将羽惜吊在城楼上的,而这些伤很明显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再去给羽惜找几身干净的衣裳来,一会儿吃了药会发汗,一直穿着湿了的衣裳容易二度伤寒,所以需要不断的给她换干净的衣服。”紫蝶擦了擦羽惜额头的汗水开口,“再去找了一些酒来,用酒擦身可以更快的降温。”这还是羽惜当年教她的,紫蝶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羽惜,突然觉得心酸的无以复加。
寂君凌死了,冥月死了,尹子华也死了,很多人都离开了,也有很多人变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当年了。
羽惜也回不去了,她也回不去了。
很快的,衣服送来了,酒也送来了,紫蝶瞪着站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意思离开的钟离绝没好气道,“我要给羽惜擦身降温了,你回避一下。”
钟离绝纹丝不动的站着,面无表情的反问,“朕凭什么要回避?”
“难道你没有礼义廉耻吗?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紫蝶怒了,咬牙切齿的开口。
“没听说过,朕从小就见惯了女人对着朕宽衣解带,从来没有听说过莫名言论。”钟离绝故意轻佻的说道,见到紫蝶霎时涨红的俏脸还故意眉梢一挑,语气越发暧昧。
“厚颜无耻。”紫蝶别过脸,放下床前的纱帐,虽然不能遮的严实,但有总比没的好。
钟离绝不可置否的扬了扬眉,随即看到紫蝶多此一举的举动状似无意道,“你来之前都是我给她擦洗身体换衣服的,现在这时候还矫情什么。”
紫蝶解衣带的手一顿,指尖微微发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必须忍的很辛苦才能忍住没有对着那个可恶的男人下点毒。
“皇上,药熬好了。”门外传来了军医轻微的声音。
“嗯,在外面等着。”钟离绝起身,把门打开一条缝,刚好够药碗递进来。
老军医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看见屋里的摆设门就被关上了,钟离绝把碗往桌上一搁,“药好了,你喂她喝吧。”他可不想再被那女人吐一身。
紫蝶动作迅速的替羽惜穿上衣服,这才撩起纱帐走出来,温婉的面容露出一丝忧愁。看着钟离绝许久才幽幽开口,“以前羽惜也不肯好好吃药,都嫌药苦,所以一般都是君凌喂她喝的。可是……现在君凌死了……”
钟离绝身体一僵,他非常不爽从任何人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紫蝶见钟离绝没开口,便叹了一口,端起桌上的药试了试温度刚好,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