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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快看,她对我笑了呢!”小女孩,也就是我的小阿姨(唉——长叹,我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灵魂,叫一十来岁的小屁丫头为阿姨,憋屈死人),她兴奋得眼睛眯成小月牙,抱着我轻轻摇晃,撅着小嘴逗弄我。
屋外,正值傍晚十分。天空中铺满了赤红的云霞,仿佛谁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打翻了,天宫着了火一样。连地上的景物也仿佛被浸染过红色染料。一位云游僧人路过大山村,抬头见了这奇异壮观景象,掐指算了算,先是“咦”了一声,然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僧人走到焦急等待女儿生产消息的吕更农身前,神秘莫测地说:“此子自异世降临贵府如福星降世,定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好运,不久你们家将苦去甘来,富足数代,要好好善待。”然后在老吕敬畏欣喜的目光中翩然离去。
“爹——”从远处跑来一个十五岁左右的清秀男孩,他跑到吕更农面前,顾不得擦去额角的汗滴,兴奋地嚷:“爹!我被城里林大善人家录用了!”
“什么!”吕更农忽地一下从蹲着的石头上站起来,“就是那个不用签卖身契,工钱给的最高,挤破头都很难进去的林大善人家?!”
“是的,我送姐姐的绣品去‘丝秀坊’,听说林家招打扫的仆人,就去碰碰运气,林管家看我手脚麻利,忠厚老实,又识得几个字,当下就拍板雇佣了我!你知道一个月多少月钱吗?三两银子呢!相当于姐姐绣几十方帕子呀!!我们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吕岩拿起瓢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咕嘟咕嘟喝起来。
“果然是我们家的福星呀!”吕更农激动地喃喃自语。
“什么福星?”吕岩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滴。
“你姐姐生了!”“生了?不是说还得个把月吗?”
吱——门打开了,妇人梅娘端着盆走出来:“老头子,进去看看你的外孙女吧。”
老吕和吕岩围着抱着婴儿的女孩——吕安儿身边。望着已经睡着的女婴,吕更农接着刚刚的话头说:“刚刚一位大师说,这孩子是咱们家的福星,会带来好运。这不,才出生,岩儿就谋得一份好差事。”接着把儿子吕岩到林府当仆人的事告诉了梅娘她们娘几个。
梅娘接过女婴,看了一眼床上累得睡着了的大女儿:“一个女孩子家,能怎么个福星法。你说,咱们要是对外说,生了个男孩,孩子的爹会不会把咱们的女儿,外孙接回去享福啊?”
“就他那怕夫人的窝囊相,夫人眼一瞪,屁都不敢放一个,他要有一点骨气,姐姐哪至于到这一步。”吕安儿气得挥动拳头,相信如果那个负心汉在眼前的话,吕安儿一定冲上去锤他几圈解解气。
“即使不敢给他夫人说把咱女儿、外孙女接回去,就是另买间房子偷偷安置了,也比跟我们受穷强呀。再说了,未婚生子不但咱女儿名声坏了,咱外孙女将来不知道要受多少的侮辱和欺负呢。”梅娘看着女婴可爱的睡脸叹气。
浅眠中的吕绣儿,听见娘亲的叹息,慢慢坐起身来:“娘,女儿不孝,让爹、娘丢脸了。”
“姐,都是那郑明杰的错,明明没有担当,还来招惹姐姐。”吕岩道。
吕绣儿垂下偷,回想起一年前……
刚及笄的吕绣儿凭着一手好绣艺,进入了郑记绣庄,成为绣庄的绣娘。
郑记绣庄是京城这几年刚刚兴起的大绣庄,是靠着郑明杰的妇人沈佩娥发家的。郑明杰接手父亲留下的绣庄时,只是有七八个绣娘的小作坊。经常受到同行的排挤,几乎难以维持下去。
沈佩娥是江南最大的绣庄——锦霞绣庄的二小姐。锦霞绣庄是皇家御用的绣庄,皇上的龙袍,皇后妃子的衣物都是出自锦霞绣庄之手。曾被已故太上皇钦赐“天下第一绣庄”之匾额。举国上下,没有一个绣庄能与其媲美。
那一年,沈二小姐跟着父兄到京城游玩,遇到了绣庄维持不下去的郑明杰。那时的郑明杰二十岁左右,身形稍显瘦弱单薄,略微苍白的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茫然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有些秀气。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不堪重负。沈二小姐的芳心被深深的吸引。疼爱女儿的沈老板,拗不过女儿,把女儿下嫁给了郑明杰。那嫁妆绵延几里地,成为当时京城一大话题。在沈佩娥丰厚的嫁妆,和天下第一绣庄的帮助下,郑记绣庄在五年内成为京城三大绣庄之一。
这沈佩娥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养成了骄纵、暴躁的脾气,并且妒忌心很重,郑明杰只要和哪个女子多说了两句话,就又打又闹地,让他几天不得安宁。郑明杰本性软弱无主见,又忌惮沈老爷子,所以对夫人言听计从,不敢违抗。
吕绣儿进入绣庄的第三天,遇到了来绣庄巡查的郑明杰。吕绣儿正值花样年华,整张脸脂粉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仿若初萌芽的莲花般清雅清灵脱俗中隐含媚态横生,柔风若骨处又见刚绝清冷。迷住了郑大老板。
在郑明杰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中,涉世未深的吕绣儿堕入的情网,含羞带怯中初尝了禁果,珠胎暗结。当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吕绣儿,在郑府外含羞又甜蜜地让郑明杰给个名分的时候。被妒心深重的郑大夫人,沈佩娥抓个正着。吕绣儿在郑夫人又推又挠,又辱又骂中,看见缩在夫人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发的郑明杰。明白了,所有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都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这吕绣儿也是个倔脾气,她辞去了绣庄里的工,把背着夫人出来的郑明杰给的银子扔到他脸上,毅然决然地回到了离京城二十多里地的家,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心疼女儿的老吕两口子,知道女儿外柔内刚,不舍得说女儿一句重话,默默支持女儿的决定。
吕更农有一手不错的木工手艺,农忙之余给人做做木工;梅娘操持家务外,也有虽不及绣儿但也不赖的刺绣手艺;吕绣儿平时在家绣绣帕子、荷包什么的,让弟弟拿去丝秀坊寄卖,一家五口,日子还算能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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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绣儿!”
吕绣儿从回忆中苏醒,看着梅娘:“啊,什么事啊,娘——”
“我们在商议孩子的姓名,你看叫非儿怎么样?寓意是:非同寻常的孩子。”
“这个名字不错。爹娘,你们做主吧。”吕绣儿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娘一定会让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然后抬头看着吕更农,目光坚定:“就按你们所说,当男孩来养吧。这样孩子的童年不会被世俗所羁绊,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快乐无忧的成长。”
就这样我被隐瞒了性别。十里八村的村民们都知道老吕家的大女儿,不知羞耻,未婚先孕,生下了一男婴。我们吕家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幼年时光里,总是被附近的孩童取笑是私生子……
第二章 成长点滴
穿越成一个小婴儿,的确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个二十岁的灵魂,每天趴在一个十七岁的娘亲怀里吃奶,让我郁闷到快要抓狂。可是不吃,又没有办法。古代没有奶粉,没有米粉,更没有婴儿营养品。即使有,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也不允许呀。
刚刚穿来的两天,我坚决拒绝吃奶。可把爷爷奶奶(这是吕更农和梅娘商议过后决定的称呼,说是为了保护我。)娘亲、小姨急坏了,以为我生病了。我的小娘亲整日抱着我眼泪汪汪,爷爷急得要叫人捎信给小舅舅,想让他从城里找大夫给我看看。我一看这阵势,加上肚子也的确饿了,迫不得已屈服了。唉——
直到五个月以后,娘亲在抱着我喝粥的时候,我伸着脑袋,凑在粗瓷大碗边喝了一大口米粥,算是告诉大家,我能吃饭了。这样终于告别了那段难熬的尴尬日子。
我年轻的绣儿娘亲,补足了我前世欠缺的母爱。我喝的每一碗米粥都小火熬得浓浓的,还经常变幻口味,有时候加点蛋花,有时候把青菜切得碎碎的,有时候掺点肉末,还有时候加点水果颗粒……我能吃固体食物的时候,更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我们家的那只小芦花鸡,每天下一只鸡蛋,都进了我的肚子。我穿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绣儿娘亲亲手缝制,料子也选经济允许的最柔然的衣料。
所以,当我憋了整整八个月,终于能开口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叫了声:“娘……”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绣儿娘亲当时的表情:她先是呆呆地看着我,好像难以置信。然后好像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