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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内,任澄颜愉悦的笑声传出来,听着倒真像刚出谷的黄莺。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室内的情况:
任澄颜站在周邢琛旁边,刻意将柔软的身子贴近他的座椅,似乎在向他请教什么,时不时掩着艳红的唇娇笑一两声。
这算什么?办公室调情?
看样子,她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
梁珈原本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现在进去打扰必然会惹得他不高兴但若一直等在这里,手里的早餐凉了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正犹豫之间,熟悉的冷清声音已经缠绕上耳廓,“看够了没?”
梁珈一惊,目光再次朝门内伸去,却见周邢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了头,漠然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避无可避。
既然已经被发现,倒好过她在原地纠结。
理清利弊之后,梁珈又归于平静。
她将背挺得笔直,弯起唇角推开门,缓步走到他办公桌前面去,好脾气地对上他的视线,“我来给你送早餐。”
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饭盒,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窥他在工作时段的生活。
周邢琛从她进来起就一直盯着她的身影。
此刻,他扫了扫那精致的饭盒,把手里正在签字的原子笔搁在桌上,眸光锐利,紧紧笼罩住梁珈,声音却依然闲散,“又是我妈让的?”
梁珈垂下眼睑,轻手轻脚地替他把早餐盒打开,推到他面前,她唇畔的笑拿捏得刚好,巧妙地避而不答,“天凉,趁热吃。”
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事实又和他猜想的情况相符。
周邢琛抱起手臂,审判一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木头?”
她这副微笑端了这么多年,竟成了面具,任何时候都不肯拿下来哪怕一秒?
听到他这样说,梁珈条件反射地愣了一下神。
木头吗这不就是周母所期望的训练结果?
只是一瞬的失神,茫然的表情尚未流露,她很快反应过来,唇角笑意更深,正色道,“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周邢琛重复了一遍,“嗤”地冷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逆来顺受,就是你想做的事情?”
还没等梁珈回答,他已经抬起手,一把将饭盒推到任澄颜的面前,语气平淡,“你不是说今天起得晚没吃早饭?吃吧。”
“这”任澄颜有些受宠若惊,心里暗喜,顷刻又摆出一副惧怕的样子来,瞄了一眼梁珈,“可是梁珈姐”
“她送给我,我送给你。”周邢琛已经再度拿起原子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清冷的声音如同四月的春水,“没什么不对的。”
这下,即使是她这个外人,也能看出周总对梁珈的厌烦了。
任澄颜想了想,迅速应承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就将饭盒取在手里,翻出里面的叉子。
有了周邢琛撑腰,任澄颜的胆子大了不少,她看了看神色淡淡、不言不语的梁珈,眼睛一转。接着,手里拿着叉子将饭盒里的食物翻了个遍,把涂吐司的炼奶弄得一片狼藉。
末了,她为难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娇滴滴地一皱眉,“可是总裁,我最近减肥,吃不了甜食。”
周邢琛头也没抬,拿出另一份文件快速浏览,似乎完全忽略了还站在办公室的梁珈,“吃不了,那就扔了吧。”
第4章 后果自负()
看样子,她又帮总裁解决了一件令他头疼的事情。
任澄颜心里笑得开怀,自觉距离周太太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犹豫了足足十秒,“那好吧。”
接着,眼梢斜斜一带办公桌前平静如水的梁珈,里面的得意之色快要满溢出来。纤细的手指将饭盒拈起,摇曳生姿地走到垃圾箱面前,连盒带饭地一同扔进垃圾桶里去。
——那饭盒原本不是一次性的。
直到看见垃圾桶里的饭盒跟纸屑汤汁粘成一团,任澄颜才惊惶地回过头来,用一根手指压住下唇,“梁珈姐,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的饭盒也扔进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捡出来?”
说着作势就要伸手。
梁珈好笑的看着她演戏,着实有些无语,现在的她,是根本不把这些敌意放在眼里的。
说实在的,任澄颜的段位,还是太低了点。
思及此,梁珈宽容地抿起唇,笑容可掬地摇摇头,“主要是那饭盒太过于不起眼,实在不怪任小姐看不清。不过,既然已经扔了,它就成了垃圾,咱们干干净净的,还是不要去碰了吧。”
毫不显山露水的一句话,却直接回击了个彻底。
这女人,居然暗指她不干净?毕竟刚才是她提出要去拿饭盒的。
任澄颜气得不轻,但碍于周邢琛在场,也不能随意发作,于是只好干笑了两声,“梁珈姐果然大度。”
“你是刑琛公司的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我周家的半个人了,对你大度是应该的。”梁珈将齐腰的波浪卷理到身后,全然不在意。
明明她一字一句都在暗示任澄颜只是一个下属而已,但偏偏让人找不着话的漏洞,气得任澄颜咬牙切齿,却偏偏不敢表现出来。
梁珈自然不想在周邢琛面前抢什么风头,只要自己没吃什么大亏就无须介怀。眼看任澄颜吃瘪,她也知道见好就收,懒得再和她一较高下。
她把目光转向周邢琛,眼里是一贯的温柔顺从,“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的认真工作。”
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对了刑琛,工作间隙记得休息,不要太累。”
这叮嘱的腔调太过柔和,搞得他几乎要相信这是她真的在关心他。
周邢琛的注意力终于从文件转移到了她身上,耐人寻味地看了她好久,才终于薄唇轻启,“你就这么急着回去交差?”
梁珈两条小腿呈一定的角度交叉,站成一个非常淑女的姿势,对答如流,“我不想让妈等得太久。”
再说,他不是也不想让她在这里影响他和秘书“工作”么?
剩下的这句被她截住了话头,没有说出来。
现在这种状况,不能因为一时心直口快而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周邢琛生气的时候有多难搞定,她是见识过的。
不同于她的谨慎,一旁的任澄颜却并不这么想。
因着刚才的经验,梁珈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捏出绵软的声气,“梁珈姐,既然周夫人还在等你,你就别在这耽搁时间了,赶紧去吧。”
反正看周总那么讨厌梁珈,她帮他将人赶走,说不定更能讨他欢心。
果然,话音刚落,周邢琛手里的原子笔就再一次重重拍在办公桌上,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出去。”
任澄颜吓了一跳,惊吓平息后,心情却雀跃的很。
以她的观察,周总是真心看不惯那位内定太太的,连说话的态度都这么恶劣。
那这样说起来,她的机会岂不是更大了一些?
梁珈也难得看到周邢琛明里发脾气的模样,不过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向来比常人强出几倍不止,见此状况也没有太吃惊,垂下眼睫就往门外走去,不料才走出两步,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站住。”
这下,饶是梁珈脾气好,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了。她在门边站定身子,慢动作转过身去,眉眼间虽然看不出不耐,但笑意也淡了些许,“到底要如何?”
“我没叫你出去。”周邢琛觉得有点烦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在他心里攒了一把火,愈烧愈烈。他伸出一只手来,随意勾了勾食指,“你过来。”
梁珈不明所以,但见他神色认真,不似戏耍,还是抬步走到他桌前。
这回轮到任澄颜脸上挂不住了。
刚刚周邢琛明明说了一句“出去”,不是叫梁珈,那么,还能是叫谁?
她站在后面,目光在周邢琛的背影和梁珈脸上逡巡了一圈,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煞是好看。
然而既然上司已经发话,她又不能装作没听到,只能忍着脾气打了声招呼,收拾起自己之前带进来的一沓文件,最后还瞪了眼梁珈。
任澄颜的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咔哒声,逐渐远去。
梁珈把一只手轻轻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别闹了,我真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