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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想上前劝阻,被梅斯奇拒绝了。
“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被关起来,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藤紫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脸倦容,嘴里说着威胁人的话,却是带着沙哑的音调。
梅斯奇面上异常平静,扭头看见藤紫那宽大的袖子滑至肘间,露出白玉的肌肤,以及细密的小针孔,手腕处,是一道似乎永远也抹不掉的紫色瘀痕。
王老板垂下头去,一脸歉疚,“从我把他带回来,他就不肯吃东西,我只有替他注射营养剂,可他又死命挣扎,这才”
“不关你的事。”梅斯奇淡然道,“你准备一下,我要带他走。”
王老板望一眼梅斯奇,他的眼神复杂却透着不可违背的坚定,再看一眼那美少年,是了,他从来不属于这里,他早该离开,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虽然他从未清醒过,虽然他可能根本记不住自己,但是他却觉得心满意足了,若是由梅斯奇少爷带走他,那么,一切也就圆满了,不是么?如此这般想着,王老板点点头,遂下楼去了。
藤紫见王老板急匆匆下楼去了,就要跟着跑下楼去,被梅斯奇一把将他拉住了,音量突然抬高:“不许去!”
藤紫斜着眼睛盯着梅斯奇,一把甩开梅斯奇扼住他的手腕,却由于用力过重,加上连日来并未进食,险些栽倒在地,梅斯奇扶住她,安抚道:“我本就是来带你走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藤紫抬起头来,狐疑地瞅着梅斯奇,半响,轻轻点了下头。
“很好。”梅斯奇道,连他自己也全然没有意识到嘴角漾开的一抹笑容。
梅斯奇在王老板的协助下,将藤紫秘密地带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话说小光头一路北上,途中路过一间著名的书画馆,馆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据说正在举办一场旷世画展。小光头当下便想到梅斯奇那个画痴,偷偷笑了一声,便挤进去凑热闹,看有没有值得买下的画作,等什么时候回去送予梅斯奇。
“奇怪,我为什么想要送他?”小光头小声嘀咕一句,四下一看,已立于人群之中。
虽说才刚过十八不久,但小光头一向发育良好,个头一路猛窜,只消是微微仰头,便可窥见正对面壁上挂着的一幅夺得头筹的画作。画中,日月交替,一位衣衫单薄的少年,手持一朵白色玫瑰,玫瑰的尖刺却将玉指刺破,生生将玫瑰染成血红色。
“没想到这梅家少爷,小小年纪,竟有此等造诣,堪称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啊!”身边一个一大把花白络腮胡子的绅士禁不住赞道。
不知怎么的,小光头见到这幅画,心里莫名地掠过一丝艰涩,一听说乃出自梅斯奇的手笔,越看那幅画便越是觉得诡异。
浑身一个激灵,小光头将帽檐压低,挤出了人群。
梅斯奇自那天离去已有些时日了,不知现身在何处,这书画馆里竟会出现他的画作,莫非他就在此处?心下想着,小光头最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前去找到书画馆的馆长,打听梅斯奇的下落。
馆长告诉他,梅少爷原来送来的并非是这张画,是在画展开展的前一日晚上换成了如今正挂于馆中的那幅,一举夺得魁首。话语间,不免流露出对梅斯奇深深的仰慕之情。至于,梅少爷现今身在何处,却是不得而知,倒是听梅少爷的随从说,他自送了画,便于昨日连夜出了城去。
小光头遂告辞了馆长,出了书画馆。这以后,脑中眼前总是闪现那幅画的影子,叫他不得安宁。
马车外是梅斯奇的随从兼贴身保镖伊波尔,马车里,是梅斯奇和昏睡着的藤紫。
马车一路颠簸,最后来到一处荒宅。说是荒宅,并不是说它荒废腐败,而是说这里的主人在早年便已经离开此处,只留了一家衷心的仆人世代守护着这座老宅。宅子还是上个世纪的建造风格,整个宅邸以暗红色为主,灰白色圆锥形屋顶,高贵典雅。
铁栏外早已有人在此迎候。为首的那个老者,手提着一盏精巧的筒灯,见到马车驶来,便迎上前来,搀梅斯奇下车。屋里早已按期盼已久归来的小主人的要求妥善准备好一切。
随后,伊波尔将藤紫抱下车来,家仆们直往那睡着的人瞟,全然看不出他便是小主人所说的一个来老宅养病的朋友。看这少年,年纪似乎与小主人相仿,一张绝美的容颜让人险些分不出男女。这般漂亮的少年,却不知究竟患了何病,看着就叫人一阵心痛。
梅斯奇将藤紫安排在大宅里一处单独的宅院里,四周都是围墙,吩咐道,他的朋友要安心养病,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望着藤紫由于麻醉药的作用而仿若安然入睡的脸,梅斯奇思绪万千。上天将这个尤物赐予凡间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倘若让水尊玥知道他用一生来牵挂的人此时正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他一定会很高心吧?可是,他却不想让水尊玥知道,因为,他根本无法预料,这个曾被选作圣子的华美少年到底会给水尊玥,甚至月桂树带来多大的灾难!
“少爷?”伊波尔叫了他一声。
梅斯奇回过神来,忽而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因为跟随梅斯奇多年,伊波尔深知少爷心中正苦恼着什么,略为思索一下,答道:“少爷所为,便是伊波尔所想。”
“那如果我错了呢?”梅斯奇垂下眼帘,轻蹙娥眉。
伊波尔沉声道:“伊波尔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伊波尔心里便只有少爷一人而已。”
第二十八章 神殿来袭(三)()
藤紫醒过来以后,原是差遣了戚当家的小女儿允儿前去侍奉,不想刚过半日,那小丫头便哭哭啼啼地回来了,说再也不敢去了,问起原因,也不肯细说,总之就是死活都不愿再踏入那宅院一步。允儿的二哥蓝衣最是疼爱这个妹妹,一听到妹妹受了别个的欺负,也不管是不是少爷带回来的尊贵的客人,不顾戚家人的阻拦,硬是要闯入宅院去。
因为有少爷的禁令在先,戚家人拦不下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一脸怒气地冲了进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戚蓝衣便垂头丧气地出了来。允儿听说二哥要为自己报仇,寻宇文少爷去了,便颤颤巍巍跟在后头,眼下见着哥哥面目苦涩地出了来,遂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二哥,蓝衣再也止不住,兄妹二人就这般抱头痛哭起来。
戚家人摸不着头脑,全杵在那处,挤眉弄眼,交头接耳,说那宇文少爷定是被恶灵附了身,让这兄妹二人都中了邪,才会如此。正闹着,伊波尔陪同梅斯奇匆匆赶了来,家仆们立即噤了声,那兄妹二人也停止了哭泣,毕恭毕敬地站了,等着梅斯奇发落。
梅斯奇眼光瞟过这一家忠心耿耿的仆人,而后说道:“都散了吧,今天的事全当没发生过。”
仆人们皆是一脸敬慕地瞅着梅斯奇,谢了小主人的恩,各自散了去。
见人都散了,梅斯奇遂带着伊波尔进了宅院。现已虽是仲春之月,这宅院却不免显得颇为寥落。等到踏进藤紫的小屋,发现一地的碎瓷残羹,藤紫窝在衣角,几日来,任何人都进不得他的身,一身紫罗兰织锦睡袍随意敞开来,露出粉颈,胸前两点羞涩,茱萸粉嫩,撩人心魄。这凄寥的宅院似乎便因着这人的绝色之姿霎时春光无限。梅斯奇掩嘴轻咳了两声,伊波尔顿了顿,转过身去。
见到有人进来,藤紫光着脚,踩着那些残渣碎片直奔过来。梅斯奇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摔倒在地,藤紫骑在梅斯奇的身上,没命地摇晃着他:“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过要带我走的,你说过的。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说着,两行清泪慢慢溢出眼眶,将梅斯奇的胸口浸湿一片。
伊波尔甚至来不及阻止,他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般手足无措过。若是往日,有人敢伤了少爷分毫,他决计会百倍奉还,让那人痛不欲生,可眼下,伤了少爷的是他,是一个意识不清醒,声声骂着骗子的清美少年。难道如他也有不忍心的时候么,即便那人伤了少爷?
恍然中,梅斯奇已稳定下藤紫的心神,只因他长年与靡香为伴,其中有一味叫做浮生的,与玫瑰相似,却又不如玫瑰那般厚重。藤紫嗅得从梅斯奇颈间传来的浮生香气,遂逐渐安静下来。
不多时,藤紫趴在梅斯奇身上睡了。伊波尔趁这个时候,撩开他的衣袖,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