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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到嘴角都抽搐了。
她感到手指缝里微微出汗,皮肤摩擦之间,有点黏腻,有点热,有点幸福。
“我也去台里,你节目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如果没什么事,我很快就会过来,如果有,你就在台里稍等一会。不准一个人回去,一定要等我。”帕萨特在城市电台前停下,她都快到保安室,他又把她叫住叮嘱。
她向着他挥挥手,看到车影在路灯下逆着光,却不刺眼。这样近距离的真实感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直播结束,刚出直播间,他的电话就到了,“和编导们聊点事,你再等我一小时。”
“路上好好开车,我会等你的。”台里还有其他同事,继续下面时段的节目,她现在非常清醒,正好可以做点事。
节目组的其他同事陆续走了,小卫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很抱歉地一再对她说,“叶姐,我有个同学和我同住,她胆子小,我不回去,她不敢睡。她偏偏还是那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我没事,快回去吧!”她笑笑,转身继续面对着电脑屏幕。
娄洋离婚的事,台里有许多人都知道了。大家只是彼此耸耸肩,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现在只是得到了证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过浏览了几个网页,屏幕突然一暗,一道身影遮住了从走廊上射过来光线,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边城静默地站在她的身后,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历尽沧桑般的沉重。
“你找我吗?”叶枫大脑有点不听指挥,只是凭着本能这样问道。他缓缓点了下头。
她抓回理智,匆忙把笔记本收起,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办公室绝对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场所,“你到马路对面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他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在外面等了你六小时。”
她愕然地怔在桌边。
“你是十一点一刻到电台的,上台阶时,你扭过身挥了挥手,然后仰起头看了看天。今天的节目,你一共接了六个电话,结尾的歌曲是风中奇缘里的插曲风之彩,这是你喜欢的一首歌。”
“我们走吧!”她也没检查有没遗漏什么资料,不等他回应,匆匆地拎着包向外走去。
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同事,值班室的保安正在追一个连续剧,她经过时,都没抬下眼,难怪他能这样直接走进去。
“那是我的车。”他想接她手中的包,她轻轻避开。
凌晨的风被露水沾湿了,吹到手上有少许凉意。这是夏日晴好的夜,月光如银,繁星簇簇。
她把包搁在站台的长椅上,慢慢转过身,镇定地注视着他,“你说吧,我听着。”
“叶枫”他的眼神猝然亮了一下,上前一步,她跟着退后一步,他不自觉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痛楚地问:“你怕我?”
她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距离比较好。”
“叶枫,别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和我说话。”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叶枫没有挣扎,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你是会坚守承诺的人吗?请松手。”
“叶枫”边城沉默了一秒,然后怅然地松开了她的手腕,缓慢地说,“人不是神,总有脆弱的一瞬间。”
“我不想听你解释。”那个雷雨夜,她质问他时,他选择了沉默。六年过去了,现在开口,太迟了。
边城心中一阵紧涩,他把脸背过去,不让她看到此刻他脸上的苦痛,“突然之间,你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世界天翻地覆,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叶枫,爱情是件奢侈品,一个连明天都看不见的人,他拿什么去爱人?你会说相爱的人应该患难与共,呵,两个人租住在一间破旧的公寓里,为了买套房子,所有的薪水都要好好合计,不能生病,伙食不能超支,下雨天,为了省钱,要站在雨中等公车,而不能伸手拦下经过的出租车。还得想着能不能找个第二职业,赚点外块。特别的节日里,说餐厅的东西不合味口,还是买点东西回家做了划算。至于买花、时新水果、换季的新装、度假旅游,那是根本不能想的。在这样的日子里,你说还有爱情吗?”
“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没有?”抬起头,看到她的身影落在他的后背上,心底泛出微微的寒意,她努力抑制不让声音颤抖,“鲜花是美,你可以站在花店外欣赏,不一定非要看到她在你面前凋落。吃不了进口的水果,黄瓜和蕃茄一样能养颜、解渴,赛特和金鹰的衣服是好,动物园那儿也能淘到你中意的。破公寓又怎么样,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喜欢的人,不好吗?穷又如何,家是属于两个人的,齐心协力有什么不对?世界上像这样过的人很多。”
“再多也是别人的事,我不能让你过那样的生活。”他突地扭过头,俊容因为悲痛都变形了。
“是的。”她深深地看着他,自嘲地笑道:“你做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是来确定一下的吗?”
第42章我拿什么来爱你(下)
夜色深沉,她仰起头,对着星空眨了眨眼,把快要泛滥的泪意强行抑下。
干吗要哭,她没有说谎,承蒙他当年的绝情,她留了洋,到过许多城市,走过许多路,现在还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遇到一个很珍爱她的男人,她真的很好。而他也不错,华城的总经理,京城名少,她虽然对车没有研究,却也知道他开的那辆车至少是七位数。
如果当年他没有推开她,他们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境况,她将是他的牵绊,他会让她痛苦,所以说分手时多么的英明正确呀!
她在出国的第二年就拒绝了爸妈的生活费,不是逞能,而是大把闲适的时间不知如何打发。一旦独自呆着,她就会被回忆压得喘不上气来。她做家教,到餐厅端过盘子,在酒吧推销酒拿提成。毕业那年,她进银行实习,经常加班到凌晨。后来去了爱丁堡做导游,有些团员爱给小费,她接过,淡然道谢,回到租住的公寓,她把一大团钞票摊在桌上,按面额一一排列,然后安排,哪些缴水电费,哪些付房租,哪些买面包。。。。。。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只是一颗很普通的种子,撒在哪块泥土里都能生长。就是在城市电台,崔玲的羞辱、排挤,娄洋的冷眼旁观,就没有委屈吗?一个人站在深夜的站台上,难道不会害怕?
但是她都挺过来了。
而这些,他又知道多少?
拿什么来爱她?她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的爱就够了,可是他收回了。
她偏过头看边城,他比前几天在电梯口见面时又像是消瘦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阴影,俊眉紧蹙,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渣。似乎,他过得非常沉重。
“回去休息吧,边城。”她低下眼帘,明晨他父亲二审,他的心情应该不会很平静,“六年都过来了,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可惧怕的?”这句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分手的那个雷雨夜,她亦不愿和他说什么重话、气话,现在是没必要说了,都已不是对方的谁了。
边城却不答她,任由自己的目光眷恋地在面前这张清秀的脸上流连。
许久,她听到他悠然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曾经历有一些事,关于爱情,我们都可以说下许多豪言壮语,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且坚信我们肯定能做得到。其实这很幼稚,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为了爱情,还有其他的义务。。。。。。”
“不要再说了,边城。我不恨你,毕竟那是我们都太年轻,没有处理意外的经验。。。。。。”
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叶枫,听我再说一句话。”视线内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在车灯射到站台时,灯光灭了,车停在一百米外,静静地与暮色融为一体。
“好!”她蠕动了下嘴唇,好像有点干。
“因为无能呵护自己的心爱之人而不得不把她的手松开,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站在这儿的不过是顶着他名字的一具躯壳。请不要质疑那四年的会议,他是真的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抬了抬手,退后一步,决然地向他的车走去。
她呆愣了一下,看见那抹深黑修长的身影越来越远。”叶枫,在等我吗?”身后传来夏奕阳温柔的轻唤。
她慢慢扭转身子,一抬手摸到一手潮湿,这才发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