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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赞同你的做法,首长。”
他愕然。
“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两个人,我的那部分,我自己能扛,你不要抢。再说做错事的人不是我们,为何巴巴地找他们理解、宽恕呢?似乎很心虚似的。我也曾迷茫、彷徨过,那是我没看清你,因为我们在一起走的不是寻常路。但这一路走来,我看懂了你,你对我是——真的,那么其他的又何必去在意?我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生理学上的父母比得上抚养我长大的父母?何况姐姐她——疼我就如妈妈般,干吗纠结称呼呢?我成长的氛围很好,有认真读书,不颓废,不是社会败类。我和首长一起,应该理直气壮而又光明正大——唔!”
首长又把她后面的话堵住了,他横冲直撞地用舌扳开她的唇瓣,疯狂地进攻,卷起她的,吮吸、搅拌,与之共舞,完全忘了怀里还有一个人。
小帆帆哭了,被挤的,也被爸爸突然加沉的呼吸、急促起伏的胸膛给吓的。
诸航挣扎地推开他,慌忙去抱小帆帆。小帆帆嘴扁得像只瓢,似在告状。她眼睛一翻,恶狠狠瞪过去。
俊眸深邃,温柔无边无垠。
“那不是心虚,而是紧张、恐慌。去山庄前,你敏感而又脆弱,突然又出了这么大个事,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如果再给你一些外界压力,你说不定会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他轻笑,“猪猪老师,我误会你喽!”
这个蜜月度得真是时候。
诸航红了脸,别开视线,佯装去替帆帆拭眼泪,咕哝道:“要给人家接受新鲜事物的时间。”
“不急,不急!”一辈子呢!
他拥她入怀。
第二天早晨,卓绍华说今天带帆帆去看外公外婆吧!诸航表情别别扭扭,却没反对。
诸盈仿佛几日之间迅速苍老,诸航坐在她面前,发觉她发中多了几根银丝,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也密了些。
“以前过年都会好好地收拾下自己,这次没有,就什么都掩藏不住了。”诸盈拨弄了下头发,痴痴地看着诸航。
“以后——我该叫你什么?”诸航转着手中的茶杯。
“和从前一样,还叫姐——航航,什么都不会改变的。”诸盈哽咽了。
抱着帆帆的诸妈妈和正与卓绍华聊天的诸爸爸,眼中都有泪水闪动。
诸航点点头,“其实不需要替我担心,我——能接受这么大个秘密,一定也能适应首长家看似险峻的环境。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姐,不是每个人都会象我和首长这么能接受新鲜事物,你不要催,也不要多虑,我们慢慢来,好吗?”
诸盈心境和前几日早有了天壤之别,如果这次不是卓绍华,她无法想像航航会不会再走进这个家门,会不会再叫她一声姐。
有如劫后余生,一切纠结、恩怨都已云开雾散。
“多久都没关系,姐姐能等。”她疼爱地握住诸航的手,喊过卓绍华,“绍华,之前种种,是大姐眼光太浅薄,大姐该相信你的。”
卓绍华看着年轻的岳母,倾倾嘴角,“不会,换我站在大姐的角度,我怕会比大姐还要过分。谢谢大姐给我机会,我会珍视诸航的。”
那边,梓然把个红包往帆帆手里一塞,“喂,这个给你买好吃的,记住啦!以后要有出息点,别只顾流口水,看到长辈要有礼貌,嗯?”
小帆帆双手捧着红包,看了又看,然后直接往嘴巴送去。
一屋子的人都叫了起来,他一惊,抬起眼,乌溜溜的眼珠四周转了转,咯咯笑得特别欢。
其他人也都笑了。
一家三口吃完饭回家,车驶出小区大门,卓绍华朝外瞟了一眼,放慢了车速。
晏南飞的雷克萨斯停在对面。
“我去打声招呼。”他对诸航说。
诸航没有抬头,只轻轻对怀中的帆帆嗯了声。
他是首长的长辈,打招呼是应该的,她不会蛮横无理地阻止。但是不管姐姐怎么说那时他们是真心相爱,所以才有了她,她不信的。那只是姐姐一厢情愿的认为,如果真的爱,他不会舍得离开姐姐。就是必须分别,也应时时刻刻让对方知道自己所有的讯息。他什么都没有做,二十三年后跳出来,要扛起父亲的责任,她已不需要了。
卓绍华很快就回来了,看了看她,没有提关于晏南飞的一个字。
车进军区大院,卓绍华手机响了,他把车泊好,让诸航和帆帆先进屋。
不到十分钟,诸航听到他叫了勤务兵的名字,说马上去部里一趟。
诸航头一扭,看到卓绍华手里拎着个电脑包从客房里出来,“晚上见!”他上前,摸了摸诸航的头,淡然自若地闭了下眼睛。
28,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晚上见诸航的不是卓绍华,而是卓明。
卓家阿姨的电话打在诸航的手机上,说首长请诸航过去吃晚饭,特地叮嘱仅诸航一人。
诸航懂规矩的,对唐嫂只说去超市一下,晚饭就在外面解决。
“航航,大过年的陪我这老人吃清粥小菜,委屈你喽!”卓明亲切而又温和,让诸航积蓄的斗志都有点摇摇欲坠。
“我想吃这个很久了,这几天吃太油。”诸航俏皮地挤挤眼睛,指指桌上简单的白粥酱黄瓜、拌海蛰头。卓明除了讲话时带点鼻音,气色还好。
“哈哈,真是乖巧的孩子。不知道帆帆以后会不会有你这么乖?”卓明吃下一碗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身子看来还是虚的。
“他是坏家伙。”诸航的语气不无骄傲。
餐桌上只有卓明和诸航,欧灿不知去哪了。卓明起身去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擦了擦脸。”别说,我挺想那个坏家伙的。要不是感冒,今晚让你抱过来一块聚聚。他没想我吧?”
诸航怔了下,“他想谁都不说的,全放心里。”
卓明朗声大笑。
卓明没有再添粥,让阿姨送杯茶来。阿姨只给了白开水,说下午服了药,喝茶对药效不好。卓明笑笑,没有抗议。”你爸妈好吗?在哪过年的?”
“在姐姐家,昨天我和帆帆爸爸一块过去吃饭的,帆帆拿了两个大红包。”
卓明眼一眯,“你在提醒我是个小气的爷爷?”
诸航笑,“我啥也没说哦!”
卓明哼了声,“都这么直白了,还敢否认。知道了,该坏家伙的不会少。话说卓家都好多年没包过红包了,阿姨不知能不能找到。”
“超市有卖。”
卓明瞪眼,“你还着急了?”
“不急,等一会两会都没事。”
“首长,”餐厅外站着个勤务兵,腰挺得笔直地敬礼。
“拿到了?”卓明威严地抬眼。
“是!”
“航航来,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卓明站起身,朝诸航招了下手。
请教?诸航不明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it方面的精英?”卓明高深莫测地挑挑眉。
书房里竖着个大的屏幕,勤务兵已经打开了电脑。”首长,这就开始吗?”
“嗯!”卓明指指沙发,让诸航坐下,然后,他让勤务兵带上门先出去了。
诸航一头雾水,屏幕上出现个会议室,背对着他们,坐了一排人。她询问地看向卓明。
卓明示意她稍等。
又进来几个人,诸航盯着走在最前面的卓绍华,眼倏地瞪圆,感觉头皮麻麻地刺痛。
“对不起,让诸位久等了。”卓绍华把手中的电脑包搁在桌上,朝众人颔首,介绍和他同行的几人,原来是几位网络安全专家。
背坐着的一人站了起来。刚才扫了一眼没认出来,诸航现在已认出那是周文瑾。
“报告首长,蓝色鸢尾案能结案了。”
卓绍华点头,让他继续。
周文瑾走到桌子尽头,他身后也有一个大屏幕,屏幕上漫山遍野的蓝色鸢尾花海。
“三年前,蓝色鸢尾曾以戏谑的方式出现在网络,后来销声匿迹,直到去年冬,再次出现。网络安全是一个综合而又复杂的工程,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同样的道理,不管怎么高明的黑客,也是要留下蛛丝马迹的,只是很难发觉。我花了十二天的时间,修复了被攻击的几大银行的防火墙日志,找出攻击者删除的活动记录,找到了原始数据包。所有所有的信息,都指向同一处,和我当时追踪的对象也吻合了。我们都太高估攻击者,或许是她肆无忌惮,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