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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我也爱过人,爱的时候,以为可以肆意挥霍他的疼惜、宠溺,没想到我们之间缘分如此的浅。现在,我想再看他一眼、听他讲一句话都不可能了。你如果再不珍惜萧子辰,也许有一天他就会是别人的萧子辰,那时哭给谁看?”
孔雀哈哈大笑,走近抱紧她,俏皮地用额头顶着她的鼻子:“干吗要哭,笑还来不及呢,谁要就拿去吧,我才不稀罕。他就像是屋中的一件不错的摆设,有了添份美感,没了也不伤大雅。”
迟灵瞳微微张开嘴,怔怔地看着孔雀。她们同学六年,朋友四年,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子,谈不上肝胆相照,却是真的有些情谊。如果有一天不,她甩头,不往下想,那画面多多少少有点残忍。
“你不担心他?”这个问题有点多余,可她还是想问。也许,她是想再次确定什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上帝造人很公平,给了他学术上的高智商,感情上自然就弱一些。他那样的人,最多是回到公寓看一夜的书。要是他真要气得去喝个酒,我还真要对他刮目相看。别说他了,我们晚上去哪玩?你那个叫费南的朋友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迟灵瞳深呼吸,拎起包包,眼中有一丝炯炯的冷然,“我还有别的事。”
孔雀慵懒地点点头:“那好吧,别在屋中闷太久,多出来玩玩,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个不错的男人,打发打发时光。”
“我俩审美观相同吗?”她拉开门,笑问。
“不同才有意思呢!”孔雀大笑,看着她下楼。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迟灵瞳走出小区大门,准备打车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萧子辰,他也在看着她。她怔了一下,走过去。
路灯暗黄,并不明亮,却足以让她看清他脸上所有的表情。这张脸,俊逸、儒雅,不飞眉,不悲伤也不喜悦,像沉船后静静的海面,可是曾经的那些不平静,海面还是静静地记着吧!
萧子辰挑了下眉,稳稳地接住她的目光,“你是在研究我,还是你想知道什么?”
她慌乱地转开视线,微微侧了下脸,“你心里面难过吗?”
“我说难过,你要怎样安慰我?”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仰起头看着天,“没想到今晚会看到星星。”
“真的不能原谅她?”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低下头看她,背对着灯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妈妈现在的身体很差,意识越来越不清明。偶尔有一丝正常,她就会嚷着要我结婚。我爸爸也催着我结婚。事情到了这地步,我想调回青台,找个差不多的女子结婚算了。反正从前的记忆也恢复不了,一切就当从头来过。”
第92章 玫瑰之痕(36)()
“你要回青台?”她显然被这个消息吓住了,手不自觉地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会飞走似的。
“我正在考虑。”他淡淡地瞟了下她的手,嘴角绽开一抹笑。
天又亮了。
迟灵瞳把台灯拧灭,电脑屏幕的荧光映照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又是静坐一夜,仍然一个字没写。她看到帖子下有人在催,还有人给她发私信,向她咨询家装的一些细节。她关机,按掉电源,一个人又在淡淡的晨光里坐了会,这才开门出来。
萧子辰站在横卧的大树边,天天来,风雨无阻。就在这里,不再向前一步。
对于爱情,有些人爱挂在嘴边,有些人会写在纸上,有些人用浪漫的行径张扬地表白。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她就是知道了他的心,那样坦露着,没有一丝遮挡,她轻易可以采撷,可以摘取,可是她不能回应。她心里面有两座高山,太难翻越,但一想到他就这样回青台,心又生疼生疼,真是纠结的人生。
意外发生前,她对萧子辰心如止水。一场意外,感觉突然不同了。说来说去,还是寂寞如雪吧!
焦头烂额时,陈晨还来添乱。”瞳瞳,我一会和乐董坐飞机去滨江参加个会议,她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你晚上方不方便和她见个面?”
“憩园获得了中国最具有中西建筑文化合壁代表性的小区金奖,中国房产协会组织各大房地产公司老总和设计师们来滨江参观,准备在全国推广这一类小区风格。因为你设计憩园时,还是泰华的员工,本来应该你有个发言,可是你现在从设计界消失了,我会代表你发言。乐董找你大概是叙叙旧,不会硬要你参加会议的。”陈晨可能怕迟灵瞳找借口推辞,又忙说了一大通。
“知道了,你和乐董入住酒店后,打电话通知我,晚上我去见乐董,不要和其他人提起我在滨江。”
憩园,是她和迪声爱的结晶。至今,她都不忍踏进憩园,仿佛那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只能远观,不敢近触。现在,一群人要来憩园,对它指指点点。然后全国各地都有憩园,迟灵瞳觉得心底最神圣的地方被人践踏了。她从没有这样讨厌过自己,如此无能、无力,像一只蝼蚁,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黄昏里,看着迟灵瞳一身剪裁简洁得体的亚麻连衣裙,苍白着脸迎面过来,萧子辰拧了拧眉:“你要去哪?”
迟灵瞳吓了一跳,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在呀!“我要去市区,你有事?”
“子桓下周来滨江,我让他先带一部分东西回去。家里没纸箱,你有吗?”
滨江人说,六月看彩虹,七月、八月看巧云。不知是不是那云彩太明艳的缘故,迟灵瞳眼前金星直冒,她闭上眼定了定神,“真的决定回青台了?”
“海军医学院有意聘请我过去教书,那里离家近,子桓生意忙,我可以多照顾父母。”
“我这边没有纸箱,回来时给你带。”走了也好,让她的生活恢复成一池静水。风也罢,雨也罢,她自生自灭。
“和别人约了一块吃饭?”萧子辰陪着她往站台走去。
“是,和以前的上司,她来这边开会。”
“忙了一天,午饭都没顾上吃,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迟灵瞳无语了,这男人灰色格子衬衫,米色亚麻休闲长裤,长身站立,风度翩翩,连蹭食也蹭得这么贵气十足。
萧子辰对着她看了又看,不掩饰眼里的赏心悦目:“第一次看你如此郑重打扮。”
“难道我平时蓬头拓面?”她没好气地瞪了瞪他。
“反正我有见过你蓬头垢面。”
胸闷的感觉又来了,这世上只有迪声看过她的蓬头拓面,是在她病中,她烧得糊里糊涂,没有看见他在。
“干吗那种表情,你蓬头垢面很可爱的。”
“你到底是谁?”不行,她要晕了。
“你说呢?”萧子辰淡淡一笑,抬手拦下一辆的士。
下了车,萧子辰叫住埋头疾走的迟灵瞳,指了指路边的花店:“我去买束花。”
“干吗?”迟灵瞳心突然悬到嗓子口。
“给你的上司,好久不见,空着手去,不太礼貌。”
“要买也是我买。”
“你请我吃饭,我替你买花。”萧子辰冷不丁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不然你会嫌弃我是个吃白食的!”
“我哪有?”迟灵瞳脸红了。
萧子辰买了束白色的马蹄莲,素白的花朵,长长的茎,用绵白纸包着,扎上紫色丝带。迟灵瞳抢过来,自己拿着。
一出电梯,就看到陈晨站在餐厅外扬着脖子张望着,一眼看到萧子辰,忙询问地看向迟灵瞳,用眼神问:“他怎么也来了?”
迟灵瞳还没来得及回应,乐静芬雍容华贵地从里面走了过来,对迟灵瞳笑笑,然后冲萧子辰伸出手,“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泰华见过的。真令人欣慰,你们又在一起了。”
萧子辰眼眸陡然一深,咄咄地看着迟灵瞳,“什么叫我们又在一起?”
“一会告诉你。”迟灵瞳在只有他看得见的视角内向他挤了下眼,推推他,暗示他应礼貌地接住乐静芬的手。
他眼神幽深地转向乐静芬,轻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是萧子辰。因为之前出过一点意外,我的记忆丢失了大部分。”
“是吗?”乐静芬讶异地看向迟灵瞳。
迟灵瞳干干地扯了下嘴角,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人今晚要惹事。
“很抱歉,请问乐女士,我们以前经常见面吗?”他翩翩有礼地放开乐静芬的手,侧身站在迟灵瞳的前方,彻底截断她向外求救的一切信号。
“没有经常,只见过一次。你去泰华接灵瞳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