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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影拧拧眉,询问地看向杨总,杨总也摇摇头。
“水建公司的老总和工程科经理。”宣潇为他们作介绍,“龙安公司的杨总,宣潇工作室的池总。”
工程科经理高深莫测地一笑,“宣总,你真是精明,现在退居幕后了,把个女流之辈推在第一线,真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不过,想必大家还是只认宣总说话吧!比如我们,就处处念着宣总的情份。这次虽然我们没资格参加竞标,可是这不影响我们的交情,是不是?”
宣潇平静地说道:“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我仍会接贵公司的案子。”
水建公司的经理放声大笑,“衣是新的好,朋友是旧的亲,我喜欢宣总这句话。我们公司对老朋友也是非常关顾的,像我们以前的老领导,哦,就是那个洪指挥,我们就非常体贴而又周到地给予他应得的一切。”
宣潇一抬眼,黑眸迸出一丝惊愕。
“好了,不打扰几位庆祝了,玩得尽兴点,宣总。”水建公司老总挥手道别。
杨总是个精明人,很敏感地嗅出刚才一行人话语中的火药味,“宣总,你与他们有过节吗?”
宣潇摇头,“没有。”
“那我们去庆祝吧!池总,你来挑酒店。”杨总说道,“我去开车。”
池小影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还站着干吗?”宣潇扭头看她。
“你与水建公司没过节?”
“我行得正,坐得稳,不昧着良心赚黑钱,按章纳税,我能和谁有过节?”他反问她。
“希望如此。”她白了他一眼,心里面又被扯着疼了,刚才水建公司那些人说的话一定是那条内裤延伸的事件,真够恶心的。
49,潜流暗涌(五)
顶着宣潇工作室总裁的头衔,池小影不能任性掉头走开,最后还是被杨总一行人拉去了。工作室的其他同事,已经先行到了聚会的饭店。
饭店今日爆满,幸好宣潇找了人,才好不容易腾出一个雅间。
池小影心里面急得很,想等酒席开始,喝过一轮后就告辞,她想给秦朗发条短信,哪知手机一拿出来,杨总像是怕她逃了似的,上前抢过,“池总,今晚你专情一点,不准有二心。宣总,你说是不是?”
宣潇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池小影。
池小影无奈,挑了个末位,想好一会不打招呼,直接走人算了。哪晓得杨总客气得很,三催四请让她上座,她万般不愿也只好坐过去,挨着杨总,另一边坐着宣潇。
杨总周到得很,白酒、红酒、啤酒三种全上了。一开席,龙安公司的几个人就全面开花,频频敬酒,那个爽快看得你小心直颤。
池小影只小饮了一杯白酒,便说不胜酒力,推辞起来。杨总不依,说池总是不是喝不惯,那我们换,扬手就给池小影倒了一高脚杯红酒。
红酒,池小影是真喝不惯,虽然听说很美容,而啤酒就更免谈了。她老老实实地说,“杨总,我是真不会喝酒,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再喝一杯白酒,好吗?”
杨总眯起了眼,暧昧地看看宣潇,“池总要是真不能喝,那找人代也行哦。”
“我来替小影吧!”宣潇伸手去拿池小影手中的酒。
“不要。”池小影突地一让,酒泼出来一半,他是她什么人,她才不领他什么情,刚刚工作室的同事已经轮流向他敬了一轮,他喝得也不少,她真恨她这时怎么会想起他那只常患病的胃,自己乍就贱呢?他有情人,有美人,有暗恋,有热恋,身边有,外面有,还要扯着她当观众,当听众,他到底当她是什么?心里面几股子气撞到一起,池小影脸色发白,牙齿一咬,握住酒杯,“我自己喝。”
说音刚落,一高脚杯的干红就落了肚,小脸跟着刷地升起一片红晕。
杨总一见,喜上眉梢,连说爽快爽快,他跟着也端起杯子干了。
这空杯子一放下来,身后的服务小姐立马上前倒满,杨总一使眼色,龙安公司的其他几位一个个地过来,向池小影一一敬酒。
宣潇冷着个脸,几次站起来欲拦阻,池小影眼一瞪,“我的事不要你管。”他一拦,她喝得更凶。
最后,她连白酒也来者不拒了,感到酒在舌尖里不是像团火,而是甜甜的。她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吐了好几次。到席散时,她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到是宣潇清明得很。
杨总大着舌头,笑吟吟地对着宣潇挤了挤眼,“宣总,今晚池总就拜托你了小别胜新婚玩得尽兴”他指着醉昏的池小影说,把刚才抢过来的手机还给宣潇。
宣潇脸板着,连再见都没说,抱起池小影上了车。
他直接把车开回了家,在电梯里,她又吐了一回,宣潇气得把那个杨总咒了一遍。进了家门,抱着池小影进卧室时,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日历,心里面一酸,小影今天终于回家了。
池小影像个祭品,软在床上四肢舒展,脸庞光泽闪耀。他褪去她带着秽物的衣服,只留下白色的内衣,她浑身是汗,他也是。她的身体在灯光下,到处亮晶晶的,毛茸茸的。他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触及她的皮肤。她是真醉了,平静地躺着,一点反应没有,任凭他的指尖游走,任凭他的任何举动。
这样的画面,他不知想过多少回了。心里霍霍响着,像是火车在山洞中叫嚣,也像是钻头在石壁上跳跃,所过之处碎屑横飞。他想起从前他抱着她在这张床上翻滚,她压抑着的嘤咛,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奔一处流去了,两腿间坚硬得他想低吼。他俯下身,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细细密密地一点点地吻着她,用坚硬磨蹭着她的柔软。
“小影,别赌气了。我们从头来起,好吗?”他含混不清地喊着她的名字,一刻不停。
池小影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对上眼前一张放大的俊容。”啊”她放声尖叫起来。
“小影,别叫,别叫,是我。”宣潇温柔地轻抚着她。
“别碰我。”池小影惊吓得往床里缩去,看到自己身上已是近似半裸,眼前一黑,她想都没想,直接抬手,对准宣潇的俊容,“啪”地一巴掌,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宣潇愕然地愣住,“小影,你打我?”
那目光令池小影一阵心悸,“你不该打吗?”她拉过被子遮住身子,“我们不再是夫妻,你这是在轻薄我。”
“轻薄?”宣潇气得想抓狂,“我怎么会轻薄你呢?你喝醉了,我只是给你把脏衣服脱下来,然后你就醒了。”不过,这话的口气有点发虚。
“你到是好心!”池小影冷笑,“我哪怕脏死醉死,也和你没有关系。我要回去。”她四下寻找脱下来的衣服。
“脏衣服在洗衣篮里,这么晚,回哪里去?”宣潇脸都黑了。
“回哪去都行,就是不要和你在一起。”任性而又固执。她跳下床,赤着脚往洗手间跑去。
宣潇这次一点没有晚,一把从后面圈住她的腰,紧紧地,“除了这里,你哪儿都不准去。”
“你放开我!”
“我不放!不放不放!”
池小影死命地挣扎,想把他推开,他的臂像个铁箍,越收越紧。
她无力挣脱,身体被他勒得生疼,呼吸也困难起来,气急之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连怒带恨,下了死劲。”宣潇,我不是燕南南。”
宣潇手臂一颤,灼灼的目光黯下去,“我没有把你当作燕南南。”他痛苦地说。
“我不是说你把我当作她,而是我没办法做到像她和不爱自己的人随便上床。宣潇,我们离婚了。”她痛哭失声。
“再结婚不就行了。”
“然后再离吗?”池小影含泪苦笑,“宣潇,我不想回到过去那种日子,我们离婚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是我们之间出了事。”真想找块石头砸开他岩石般的头颅,他又像从前一般,认为只要他向她勾勾手,她就会投怀送抱了。
他永远把自己站在天神的位置。
“错一次是懵懂无知,再错一次就是愚蠢了。我只想谈一份平淡的恋爱,和一个普通的男人过简单的日子。”
他抿紧唇一言不发。
突然响起的乐声显得尤其刺耳,是池小影的手机,一遍遍地响。池小影头轰地一声,一定是秦朗,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