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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歉疚的拥抱着梅阑珊:“阑珊,我去跟爹说,让爹放你逍遥江湖吧。梅家的前途交给我,我能做好的。”
“你不能。”梅阑珊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大哥,你不知道爹的安排。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能麻痹所有想麻痹的人,因为在他们心里,我梅阑珊鲁莽、大意、好糊弄,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们有些人甚至会庆幸的想,我如此平庸,也许,咱们梅国公府乃至整个梅氏一族的荣耀都会葬送在我手里。如此一来,谁又会提防着梅家,一心要铲除梅家呢?而你就不同了,大哥。”
“大哥是京都四公子,才名远播,器宇轩昂,若是大哥上位,谁又能保证大哥不会代表梅家与他们为敌呢?”梅阑珊的声音静静的,不带一丝感情:“若是大哥在我的位置上,他们只会想要铲除你。”
所以,不管在这个位置上她过得多么累,她也从不敢轻易退却一步。
这些话,梅阮仪从前从未想过,只听得身躯一震。
今夜,他真的得知了太多真相了!
原来,他如今的平稳不但是爹和容月的呕心沥血在维护,连这个最不靠谱的妹妹,也在帮着他撑起这片天空。
可笑,他还以为自己是最苦的那一个!
他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梅阮仪愕然放开揽着梅阑珊的手,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来,牵扯着他的心,让他羞愧到无地自容:“阑珊,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对不起的。”梅阑珊回头,眸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露出一点笑意:“连跟咱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容月都能为了梅家做到这个地步,我跟你同气连枝,怎么会做不到?你若真的觉得亏欠了我什么,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走出这个门之后,当做一切都不知道!”
梅阮仪一愣:“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你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好。”梅阑珊促狭的眨了眨眼睛:“你看你,你一知道这些,就觉得亏欠了我。你又素来藏不住什么事情,难免会在爹跟前露出了马脚。爹一向以为他瞒我瞒得挺好的,突然知道我原来一直都明白,他不也会觉得愧疚吗?爹将咱们养大已经很是辛苦,我不想爹还要多加一些负担。”
“阑珊”梅阮仪眼中微微湿润,喉头也哽咽起来。
梅阑珊却见不惯他这幅感性的模样,打起精神头笑道:“大哥,你能做到吗?”
梅阮仪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终于闭了闭眼睛,缓慢的点了点头。
梅阑珊立即撒娇的抱着他,歪着脑袋蹭蹭,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
梅阮仪年长她许多,这个动作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做的,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这样亲密,一瞬间,梅阮仪的心仿佛被融化了一般,只得说道:“我虽答应了你,但你若是扛不住,我也不许你继续背负着这些不该是你背负的东西。阑珊,到那时候,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绝不会妥协了!”
“好!”梅阑珊乖巧的回答。
兄妹两人从未像今天这样亲近过,两人挨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眼见着年头渐渐近了,梅阮仪不得不起身去迎新年。
正要踏出门口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子抓住了方才就萦绕在心头的一点疑惑:“阑珊,方才你说‘连跟咱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容月都能为了梅家做到这个地步’,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梅阑珊捂着嘴巴吃吃的笑:“大哥,你仔细想想,自从容月入京,从开容辉记开始的事情,桩桩件件都仔细的想一想,你就明白了。”
梅阮仪愣怔了片刻,退出房间时,被屋外的冷风一吹,脑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终究不在朝廷,没梅阑珊那般通透,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只得放弃。
梅阮仪走后,梅阑珊仍旧是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的呆,听着新年的钟声敲响,才起身换上新衣,也前往主院去迎年头。
身形方移动,忽觉有些不对,身侧传来一阵击打声。
她愕然推窗,只见夜色如洗,侧方的屋顶上,容盛一袭青衣,正搭着二郎腿坐在屋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她的窗户丢小石头。见她开窗户,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仍旧丢了最后一块石头,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梅阑珊,让你开个窗户可真是不容易!”
“容盛太子。”梅阑珊忍住惊愕,正色道:“容盛太子深夜用这种方式造访,不知是何用意?”
“我说我是来拜年的,你信吗?”容盛嬉皮笑脸的。
梅阑珊一愣,随即拱了拱手,神色仍是礼貌、客气,透着疏离:“新年还没到,容盛太子就登门来拜年,是不是早了一点?太子既然要拜年,那就请初三之后正式向我梅国公府投递拜帖再行登门吧!”
“拜年拜的是心意,哪在乎早晚,用什么方式?”容盛笑着说。
梅阑珊懒得理他,福了福身,伸手就要关窗户。
“等等!”容盛见她动作,极快的起身,一个眨眼间,人已立在了梅阑珊的窗前。
第352章新年礼物,心意难寻()
他动作很快,梅阑珊没来得及阻拦,他的手已经搭在了窗户上。
梅阑珊见状,眼睛都不眨的直接就关窗户,若是容盛不收回自己的手,十指就要废了。他却当真不缩,撇了撇嘴,用力按住窗户:“狠心的女人!”
梅阑珊镇定看着他:“没礼貌的男人!”
“我可不是来跟你斗嘴的。”容盛也不生气,见梅阑珊不再关窗户,显然是要听他说话了,他心头暗喜,笑道:“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可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喏,这个送给你!”梅阑珊瞥了一眼,见是一个小盒子,正要拒绝,他已经将盒子塞到了她的怀中:“我弄坏了你的东西,按理是要赔给你的,但那东西我赔不起,就赔你一个相似的吧。好啦,不要推脱,我还要赶着回外宫,不然一会儿侍卫巡夜找不到我,就要出乱子了。你们的那个陵王殿下可是给我扣了好大一个帽子,我在京城里出点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的责任呢。”
所以,他也真怕自己晚回去了一会儿,就被侍卫当成是刺客乱箭射死了!
梅阑珊拿着还带着容盛体温的盒子,见容盛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又沿着屋顶快速的退去了。
这盒子就好比一个烫手的山芋,她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反而看得心烦。
梅阑珊哼了一声,将盒子啪的放在桌子上,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把这东西往抽屉里一塞,才快步去了主院。
途径誊香阁时,见傅容月和白芷柔也手牵手的出来,三人就同行。
梅阑珊心事重重,一抬眼,却见白芷柔双眼红肿,显然方才哭过,不禁讶异:“芷柔怎么了?”
“方才跟我玩闹,面粉进了眼睛。”傅容月轻轻一笑,“没事,快好了。”
“你们玩什么游戏?”梅阑珊点头,可又很快被傅容月勾起了好奇心。
傅容月笑道:“捏面团,做吉祥物呢。可惜你不在,没看见芷柔捏的那些小动物。对了,芷柔还捏了小白的样子,活灵活现的!”
“真的?这么有趣的游戏你们竟然不叫我!”梅阑珊叉腰故作生气。
傅容月赶紧认错:“我们错了,今天晚上芷柔不回神农岭的话,咱们再继续玩就是了。”
“怕是不幸。我今年是家主了,神农岭的诸多事务都等着我主理。今天非要跟着我爹和大哥出来玩已经是任性了,我若是一直在京城盘桓,那可就是对不起神农岭的诸位叔叔伯伯和师兄们了。”白芷柔婉约的笑着,伸手挽住梅阑珊的一只胳膊:“不如咱们几个约定,等到元宵节的时候来我们神农岭玩吧?神农岭的元宵节,这些面点是必不可少的,那花样才是真的多呢!”
“好啊好啊!”梅阑珊立即兴奋起来。
可也只是兴奋了一下,她很快萎靡不振的缩了肩膀:“不过,算了,我爹一定不准我去的。”
“可是大哥也在啊”白芷柔不明所以。
提到秦文棠,梅阑珊的身子几乎都缩成了一小个,她撇了撇嘴:“他在啊,那更不能去了。”
“为什么?”白芷柔仍然不懂。
傅容月却是听懂了,方才她们走开后,一定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什么事,估计跟秦文棠和梅阑珊的婚事有关。她拉了拉白芷柔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问,微笑着岔开了话题:“元宵节还早呢,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