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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辰全然愣在那里,她一脸诧异之色似是完全不明白夜凰怎么给她这么一个差事,而夜凰对她一笑:“我养父让你来做我的贴身,想必也告诉你我的性子,好东西我手紧的很,这失出去,我寝食难安,如今的饭都吃不下去了,所以……你辛苦了”
夜凰说着冲艾辰笑着点了下头,这人就转身出去,继而回屋了。
艾辰立在灶房,脸上的惊诧之色已经收个干净,只有猜疑的神情,她在灶台前转了转,抬手抽了柴,继而把灰土一扫,确定火熄了,便把手一净,转身出去了。
夜色渐浓,月都叫云遮了身,夜凰静静地坐在屋里等着,等得瞌睡来了,都没见着两个人回来一个,便悻悻的出了屋,在院子里转圈当散步。
走到第八圈的时候,院口终于有了动静,夜凰扫眼去看,就看到墨纪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了进来。
她人此刻正好走在廊角处,这里并无挂灯,略有些阴暗,她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开口招呼,就看到墨纪站在院中不再迈步,只盯着正房瞧看。
他看什么呢?莫非在思量着和不和我道歉?
夜凰想着嘴角轻勾:算你还有点觉悟
她正想着呢,墨纪却一转身往书房去了。
夜凰有些愣的看着他进了书房,关了门,继而就看到书房内亮了灯,而后窗户上就有了他伏案读书的身影,这让夜凰怔在那里好半天。
站了许久,腿脚都有些发酸了,夜凰才算反应过来,压着火气,她便回了房,继而把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出了老大的声。
书房处的窗影上,那伏案读书的身子顿了一下,继而那身影便是起立,在桌案前转了转后,烛火就熄灭了夜凰背靠在门上好一气喘息,后来想想的,就去了床边往那书房看,结果看到书房竟都熄灯了,便一跺脚:“有你的”
继而回了屋中内里,蘑菇了一会后,也就歇着了。
待到早上鸡鸣时,夜凰还在睡,耳边却有了叫起声:“小姐,您醒醒啊,该起了”
夜凰撑着惺忪的睡眼看了半天艾辰后才开了口:“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问安啊?您不是说要给太太去问安的嘛”
“没心情”夜凰说着翻了身,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起,艾辰见状弯身在她耳边言到:“小姐您还是起来吧,二爷在外面等着您呢”
夜凰闻言转了身,看了艾辰一眼这才起床。洗漱擦抹,穿衣束发,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也差不多用了近半小时的时间,等到夜凰昂着脑袋出去的时候,院里哪里还有人?墨纪早就没了影。
“人呢?”夜凰看向艾辰,艾辰愣了下:“二爷前头就在这里的啊,他叫我请您起来,还说人等在这里”
夜凰闻言翻了白眼,转身就往屋里去。
“诶,小姐,您不问安了?”艾辰赶紧的追进来。
夜凰撇了下嘴不吭声,自己去桌边一坐,抓了茶壶倒水,艾辰眨巴了下眼,蹲身在夜凰的跟前:“小姐,奴婢多嘴,您还是去问安的好。”
夜凰看她一眼不做声,只举着茶杯喝茶,那艾辰抿了下唇说到:“昨个晚上奴婢转了一圈,也只得和赵家妈妈闲聊了一会,实在没能问出个什么来,不过,听那赵家妈妈说,太太心小,平日里最好细致些,万一哪里疏漏了,得罪上可就麻烦……”
“我叫你找东西去,你却给我打听这个回来?”
“小姐您别急,给奴婢点时间慢慢打听可好?毕竟我和赵家妈妈还不熟,一上去问那个不合适……”艾辰说着一脸小心之色,夜凰见了叹了口气:“行了,走吧,去问安”说罢就起身出了屋,艾辰自是紧紧的跟着。
夜凰到了太太的院落里,就看到只有大爷墨念在,当下想到大嫂那昨个浑身颤抖的样子,就知道大嫂今日里想来伺候怕是都难,便冷着一张脸冲他哼了一声,这才去墨言和谭氏跟前问安。
谭氏眯着眼睛摆了手让她起来,等她站直了就问道:“怎么只有你?纪儿呢?”
“他和我过来的时候,好像署办里有什么事,把他叫走了。”夜凰睁着眼说瞎话,反正墨墨不在,她觉得那人八成是在署办的,就这么说了。
谭氏看了她一眼后便说到:“听说你昨个跑大房的院里去了?”
夜凰抬了眼:“对啊,看看大嫂呗,我一想到她被人打成那样,就担心她会不会出事,尤其是昨个早上还晕了的,我可怕她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将来人家娘家算账的时候把我一起稍带上……”
“付夜凰”谭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少在我跟前端架子我知道你是梁国公府出来的,可你不过是一个养女罢了,连个封号都没,你在我面前抖什么架子?我可告诉你,论品,我好歹也是一品的安人,你有什么?”
夜凰撇了下嘴没出声。
“你给我听清楚,大房的事是大房的事,论不到你二房的人指手划脚,至于你大嫂,她好着呢”谭氏说着一瞪眼看向夜凰的身后:“粥好了?”
“是的,婆母”一声应答惊了夜凰,她转头而瞧就看见了大嫂斐素心竟领着丫鬟春桃进来,而春桃捧着托盘送来了食物。
“大嫂?”夜凰立刻转身往她跟前去:“您不是……”
斐素心冲她笑了一下:“皮肉伤罢了,习惯了,也没什么了。”她眼里透出一种心死般的哀色,继而便冲春桃摆了手,春桃立刻送吃的上去,大嫂则往边上一站,看起来和墨念是一侧的,却也留着两步之举,并无往日那般相近。
“老爷太太,请用”春桃说着退开来,这两个老人竟安然用餐,看得夜凰心里忿忿,只能看了大嫂一眼,从心里哀她不言更怒其不争。
早饭用罢,谭氏不阴不阳的说了两句,便叫着散了。墨念还要处理政务自是去了衙门,春桃则扶着斐素心回院。
夜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横竖觉得这女人就这么忍了不应该,便追了过去:“大嫂,我有话和你……”
“弟妹”斐素心急急地开了口:“我知你关心,但眼下也只能这般了。”
“为什么?”夜凰不解的开口,斐素心看着她摆了一下手,春桃便低着脑袋退开了些,艾辰也一并后退,而后斐素心对夜凰轻言:“我乃刺史之女,当年虽算是下嫁于他,可如今的墨家辉煌,倒也算门当户对;我是受他欺负,可一旦说出去,我却未能为墨家大房开枝散叶,自是我的错,那么与他闹僵开来,难看的不是一家,而是我们斐家和墨家两家,谁都不会是无辜的我和他,能和离吗?墨家和斐家可谁都丢不起这个脸,而最关键的就是我的两个女儿,不管是和离还是我自封足,她们都是墨家的嫡女,凭着她们爹的身份,也能门当户对的嫁个好人家,可我若是真的和他闹开来,万一分开,日后他再娶了谁进来,我的两个女儿又算什么呢?”
“可是他那样对你啊,你们两个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斐素心苦笑了下:“他当日给我许诺只我一个,好,我就做个睁眼瞎,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等到日后那两个有一个生的下儿子,我就过继了做我的儿,但她们想要做妾,那是做梦”斐素心说着咬了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死都要撑下去”
夜凰看着斐素心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同情与怜悯吗?有,但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哀痛,因为这个身为受害者的女人选择了把自己熬进去,在那个痛苦的漩涡里翻转……
“弟妹,我的事,你已看在眼中,对男人莫再同我这般傻傻的付出,他们,他们不值得”斐素心说完这话就转了身急走,那春桃赶紧上去将她一扶,她们两个就急急的去了。
夜凰瞧着大嫂这般沉在了泥潭里,便觉得心里闷闷的,艾辰慢慢的走到夜凰的身边,眼看着斐素心的背影轻声嘀咕到:“大*奶真是个可怜人,为了孩子,也只能这般忍了。”
夜凰当即摇头:“委曲求全只会让自己泥足深陷,若要真的解脱就必须离开源头,哪怕是壮士断腕,也要在所不惜”
艾辰闻言看了眼夜凰,眼里闪着一些激动的光,而夜凰则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刺绣发呆睡觉,浑浑噩噩的一天,过的是百无聊赖,这天晚上,墨纪依旧回来的很晚,而且回来后连正屋都没进就去了书房。
夜凰站在窗前看到书房的灯熄了后,便转了身往床帐里去,此刻的她已经不似昨夜那般气恼,因为她此刻根本无心去理墨纪在闹什么情绪,只在想着蓝飒,在想着得到宝石后应该如何做。
这夜,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了很多也假设了很多,只到半夜才迷糊上了。
清晨又是艾辰来叫起,夜凰问也没问,就坐了起来,神情呆滞的洗漱穿戴,忙完了后大步出屋,院里依然没了墨纪的身影,可夜凰却毫不意外,她也不再问艾辰二爷人呢这样的话,只像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