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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自从有了酒,男人们就多了些豪气,但也多了些酒鬼。傍晚的酒坊就开始热闹起来,酒坊外面的市场这时候也很热闹,打猎的人们习惯在这时间里交换东西。
西城主冥沙提着他的西关月从市场穿过,径直走进了酒坊,这时候太阳还没下山。酒坊管事七查看见后,立刻迎了过去,吩咐人在草席上摆满上好的果子酒。水酒在微风中漾起青蓝色的寒光,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双冷月般眼睛,看你一眼,足够让你寒颤。当初回家的时候,他妈妈已经死了,他明明就安稳的睡在草床上,却在他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今天想起来都有点发毛,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给这儿子取名冥月,要有特殊力量的人,才可以冠以族姓。可惜那小子却一点也不感激,仿佛他本来就是那名字。
想起这个儿子,冥沙觉得背都哇凉哇凉的,出世到现在都五年多了,这个冷冰冰的儿子还没开口叫过一声爹,哪像东城主一家三口那么亲热。他出世那天自己不还好心的为他庆祝了吗?虽然是在酒坊里庆祝的,也没带他来,那就算带他来了,他也不能喝酒啊。犯不着为了这点就把他这个爹跟外面的奴隶一样看待吧。真不晓得,等这小孩长大了还有没有自己的活路。
好几次都想趁着去打猎把他带去丢了,又害怕没了这个儿子,火月城以后就是火狐族的天下了。冥沙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要怎么对待这儿子才好,有个小小的身影歪歪斜斜的走到他身边来了。
“大七树,阿爹……兔子,换水。”
脆生生的声音,是个小女孩。蓬乱的头发,宽大的兽皮衣服,光着脚丫子,左手拿着一只烤兔腿啃得正香,右手拖着只肥肥的兔子手弯处还夹起个小木桶,扭一扭的走到七查跟前。细看下却也不像个野孩子,白嫩的肌肤,配上黑黑的大眼睛很漂亮,在他们城里也很少见。
“果果啊,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们这个不是水,是酒。酒!你懂吗?”七查看来很喜欢这个叫果果的小女孩。也是,这样可爱的孩子,恐怕没有人会讨厌她吧。
“可是,这跟水没什么不一样啊,不知道阿爹怎么就那么喜欢,我就喜欢喝树林里的水。”果果把水桶和兔子放下,双手捧着那个烤兔子腿继续啃,这小嘴巴一边说话一边啃肉就是一刻也不停下。
“西城主,我给你烤只新鲜的兔子去。”七查把水桶灌满酒,用藤子给果果背在背上,提上兔子到伙房去了。
“你阿爹是谁?”冥沙好奇,这是谁家的丫头生的如此娇嫩,若是奴隶的,那就可以直接带回去了。
“我阿爹?”果果皱着眉头想了下,扁嘴说道:“就是我爹啊!还能是谁。”
冥沙当场就给愣在了那里,果果却不理他,接着啃起兔腿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那水酒在背上晃来晃去居然没有晃出来,真是奇迹。
等冥沙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丫头已经都不知道走哪去了。这城主当得还真是失败,被儿子看不起也就算了,连个山野丫头都敢瞧不起他,冥沙一下子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败兴回家,看来要找回威信,还是得从修理儿子开始。
这时的冥月还躺在房顶上,原本是晒太阳的,现在这样子怕是要准备晒月亮了。从出生到现在,总有些模糊断续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好像从来就是习惯高高在上的,连这里所谓的城主都达不到记忆中的那种王者气势,却又想不明白那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自己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可是随着长大,有些记忆却如此真实,比如‘掐雷决’,那种能控制闪电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虽然现在自己还无法完全掌握,可是再过些时日,必定能运用自如;再比如‘轻身术’,就像现在这样轻易的上了房顶,这木质的房子虽只有一层,但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说,还是非常高大的,更何况自己三岁时就已经能上来了。
冥月正在想着明天再去森林中练练手,看见西城主骂骂嗫嗫的回来了。这还是冥月第二次正眼瞧他这父亲,第一次应该是他出世的那一天。或者应该说这次他并不是瞧这人,而是看着他手里的那件武器。
寒光闪闪的的西关月是一种稀有矿石磨砺成的,锋利无比,能轻易的刺穿大型野兽那坚硬而厚实的皮囊。实话说,冥沙拿着西关月疾步而来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帅气的,也许那东西拿在自己的手里会更加帅气吧。冥月伸手在空中比了比,懊恼的发现,现在的自己去拿那东西,根本就不称,更谈不上帅不帅了。
刚要进门的冥沙,突然想起刚刚好像瞥见房顶上有什么东西,后退了几步才看见,原来那是他的儿子。因为背光所以看不见冥月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慑人得紧,寒光就跟西关月一样,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冥沙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要教育儿子的心情飞到九天云外,这时候动起手来还指不定是谁教训谁,看来这威信怕是很难从他身上找回来了。可是,这样子,总得说点什么吧。
“小子,晚饭吃了没有。”
冥月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背影瞧。
冥沙摸摸鼻子,耸耸肩。行,你厉害,我惹不起你不惹你就是。唉,儿子有什么用,还是酒好,今晚再去酒坊过。转身没走几步就看见东城主哈哈大笑而来。
“哟,你这爹当的哇!看看我儿子多可爱。”红离迎面而来,笑得红光满面。
虽然早见惯了这副嘴脸,但身上穿着那精致的衣服是他从没见过的,脚上穿的鞋子却是更没见过的。和他站一起的冥沙虽然同是城主,可这一比,那叫一个寒酸,于是冥沙骂架的心情又一次飞到九天云外,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再找个女人了。
“喂,表来这种脸,我可是来叫你们父子去我家吃饭的,还有更多新鲜玩意你没瞧见过呐,走吧,走吧。”
虽然这声音怎么听都是像在显摆,但是冥月还是有些动心。红离那身装扮虽然还入不了他的眼,不过确实比自己身上这胡乱扎合在一起的东西好太多,更令他好奇的是能做出这些东西的那个人。确实,比起记忆中那些飘逸的衣裳,精美的食物,现在人们的生活物质根本还谈不上是享受。虽然红离的衣服比起那些来,差出很远,不过毕竟还是有些形似。
“好。”于是冥月从房顶飞跃而下,酷酷的走过那两个还在拉扯的大人,径直向城东走去,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冥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漠,可红离还是第一次瞧见,那样从房顶直直跳下来腿都不闪一下的做法,咽了咽口水,连想说啥话都忘了。
还没到东城主的家,老远的地方就能听到一小孩的叫嚣。
“你这算什么吃的啊,你就不能弄个好看点的东西来装吗?…………喂!你在做什么!靠的!连皮都不去掉!你是野人啊!……这个!还有那个!给我洗干净点!一群笨蛋!”
那个孩子站在一园子中间的木墩子上,一手叉腰,指挥着那些奴隶做工。红发上翘,眉目精致,穿一件白蛇皮精制而成的衣服,连小胳膊小腿都没露一点在外面,还用上了少见的红色毛皮作修饰,那模样说不出来的贵气。
冥月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爱慕或者嫉妒,奇怪而又熟悉,那种陌生的熟悉。
“哟呵!我的宝贝儿子,客人来了哦。”红离大步上前,抱起那孩子,得意万分。
红离那嘴脸,看得冥沙很想去抽几巴掌。看着那小孩,再回头看看自己那冰儿子,想不透怎么自己就那么倒霉!不过要论长得好看与否,冥沙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更加好看些。
“哟,终于见着个长得像人的。我叫红狐,你叫什么?”
那小孩推开父亲的手,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走向冥月。
怎么这年头,小孩都不兴说人话了,两个大人木讷的站在那里,奴隶们也都停了下来看热闹。
“冥月。”冥月报上名字,依然就寒着张小脸。近了才看到红狐头额头前有撮头发是白色的,突然想起一只头顶有撮白毛的小狐狸,它是那样的可爱。
“冥月?!厄,厄,进屋坐。”红狐侧过身,拉起冥月走向屋子去。冥月,好熟悉的名字,以前听过吗?貌似以前还怕过这个名字。嗯?真是奇怪了呢,为啥拉他的手会是这个感觉,潜意识的害怕。而冥月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悸动,反正,他喜欢这感觉。
红狐突然回过神,看见一路呆傻的人,不由怒火旺盛。
“愣什么愣!该干嘛干嘛去!想挨抽了是不!”
虽然在他之前,从没人这么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