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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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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道长闻言一呆,继而呆住,随之平静,之后平静如水。方道士得意大笑,乐不可支之时,却见对方并不发怒,亦不上前打骂——怔住,怔住。反常,反常!惊悚,惊悚,有妖……有妖!事出反常必有妖。方老大所料不错!此时此刻,谁也看不到那平静如水的外表之下,心潮涌几许,怒浪何等高!真人未佩其冠,亦无冲冠一怒,道长簪挽其发,不见头发倒竖。非无怒,非常怒!怒形于色,只是生气,气拢于心,是为真怒!

    拿下。

    吕道长轻声吩咐一句。几徒应声上前,围定方道士,目光中多多少少透出几分不忍之色——愈思过愈多,错上又加错,这般骂师父,此人难存活。方殷挣脱不得,转眼再度被擒,吕长廉祭起戒尺,又一次大义灭亲!

    竹板声声起,记记留戒痕。手痛心更痛,情长有几分?叭,叭,叭……一时掌心痛上加痛,方殷自是不肯束手就擒,奋起神力连连挣扎之余,大声狂叫:“死杂毛儿!你这哎哟……怎么总打一边儿!”打的就是一边,不疼不长记性。吕道长面沉如水,打得一记比一记更重,方道士吡牙咧嘴,叫得一声比一声还惨……终于十尺打完,手掌肿上加红,也不疼了,已经麻了。

    “换过左掌,再击十尺。”

    这一次,戒尺没有收回。方殷原本松了一口气,闻言登时又惊又怒:“干甚么!怎么还打?”吕长廉看他一眼,缓缓说道:“适才为师打你之时,你口中说的什么?”

    也没说什么,记不太清了。无非是死老道,臭杂毛儿,阴狠毒辣老没羞之类的……方道士茫然间只一转念,左手掌心已是无奈向天——叭,叭,叭……右掌伤没好,左手同病怜,左右你有理,反正不留情。吕道长一尺一尺,边打边吟:“不尊师长,辱我门风,此乃戒意,十尺为醒。”

    这是告诉你,打你不是胡打,有理由的。只是一回一个理由,花样儿层出不穷,怎奈两只巴掌换过,戒尺还是一条!挨打的是我,说谁谁能听得进?打人的是你,搁谁谁又受得了!方道士闻言极为不满,但连番吃瘪之下却也长了记性,只在肚里暗骂……

    苦难的时刻,总是格外长。终于,终于,又打完了。苦难的光阴,总是无尽头。真的,真的,还没打完。

    “还有十击,戒以左掌。”吕长廉举尺说道。这一次,方殷没有说话,目瞪口呆。几个帮凶一时也有点儿懵,互相看了看,看到各自一脸茫然。吕道长视若不见,自顾长吟:“过而不改,思之不得,师父之意,十尺可得?”

    竹板儿这么一打,手心儿又开花!谁叫徒弟不长眼,敢把师父夸?既然非要玩两把,戒尺我来一手抓!丢了面子气难消,今日打断你狗爪……疯了,全疯了!反了,都反了!说完了还说,说得对不对,仇是结定了,打完了又打,打了多少下,也没数儿了……骂了一句好话,换来一顿好打!叭,叭,叭——无边苦海之上,残酷刑罚之下,惊羞恼怒恨之中,疼痛麻木酸涨并起之时,方道士终于,终于,终于,急了!

    先是目赤红肿,其后咬碎银牙,皮肉之苦犹可忍,心急如焚不可耐!坑了我,打了我,冤枉了我,瞧不起我!想闹事?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欺负人?也不看看欺负的是甚么人!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急在心里,只是干急,气急败坏,是为真急!方道士确是真急了,急得面红耳赤,急得神智已失,急得胡言乱语,急得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铭记此刻一生的三个字——

    驴、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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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地厚天高() 
希声;十五 地厚天高

    三字真言出,小道终化胡。濠奿榛尚

    不蒂五雷轰顶,刹那之间振聋发聩,无异惊电闪过,那瞬死一般的寂静。休矣,休矣,师父垂下臂,同门松开手。无声,无声,双目望青天,相对亦无言。都说,都说,打人不要打脸,骂人莫要揭短。怎奈,怎奈,吕道长落下两手血腥,方道士一语道破天机。也许不该开口说,然而话已说出口,破镜难有重圆时,水已覆地怎可收?说了,便说了,只是,安静了。然动无止休,静在一时,正如闪电划过之后,便是惊雷炸起!而真怒不得发作,便化作雷鸣电闪般的——

    狂暴!

    神游万里,不过弹指之间,回魂惊梦,也只在一刹那。吕长廉急怒攻心,一时忘记身在何方,闪电般跳起,作吼如鸣雷:“你,你,你!你说的甚么?”说的甚么?明明白白已听到,却不敢相信耳朵!说的甚么,平平淡淡随风去,只余下满腔怒火。

    狂怒!暴怒!

    弗论佛,佛也有怒,师非狮,亦作狮吼!

    方道士急完眼,又傻眼了——不过骂了一句,至于么?这个老道脾气挺大,心眼儿太小!手都给他打成这样了,自个儿也没怎么着,说他一句就……疯了!但眼见他咆哮如雷,势若疯虎,不由又有些害怕,怕给他一口吃了!那三个字,却也不敢再重复一遍,只是装聋作哑在心里暗暗称奇。奇怪不知道,知道不奇怪。万事皆有因,师父忽然大怒,不为那三个字,是为公平二字——

    人家既没打你脸,你又揭了人家短,自是非常不公平,难怪别人很生气。此事又有前因,吕道长其怒有名,谓之——

    禁忌。

    并非不知道,只是没人说。长久以来是没人能说,没人敢说,没人明说,没人胡说。不久以前有人当面说了,当着师父面说了,师父当面听见了,当着徒弟面听见了。这样一来面子没了,脸也没了,便有的说,也没的说。说了不奇怪,就是不奇怪,这么明白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只有一个人不明白,即便明白了,也明白晚了,那人骂口骂到脸上,揭短揭到长处,犯完过错又犯了禁忌,结果如何?尽管他觉得自个儿现在已很惨,但下场已不能用一个“惨”字来概括。

    在场几个师兄弟都深深明白其中道理,此时眼神已由同情转化为呆滞。这个人,方殷也好,方老大也好,方道士也好,已经不重要了。此人先前不知死活,其后自寻死路,方才一意求死,这会儿已是等若死人,呆会儿便死无葬身之地了。几人观点一般无二,感慨各有千秋。

    ——胡非凡非凡敬佩此人悍不畏死的勇猛,袁世害怕之余暗道闯祸的幸好不是自己,牛大志面不改色直视对手心中忽悲忽喜,赵本叹过方老大之后已经在考虑牛老大的事了。

    方道士,死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是报应。当然死的过程还是可以有的,死么个死法儿也会让他明白的。吕道长咆哮一番,喘息片刻,忽然平静下来,随之缓缓探手入怀,祭出另一神器。此物长约三尺,拇指粗细,其色玄黄,似棍似绳,软中带韧。貌似很平凡,实则很不凡。此物出深山,百年成其身,功成宵小畏,千古寒人胆。

    名为藤鞭。

    “当众辱骂师长,屡教不知悔改,藤条笞股,十鞭!”吕长廉扬声沉喝,神态庄重肃穆,再度树立起了威严。

    场中一时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心情各异。师父所持之物传说中很是历害,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会拿出手的。然而传说终归是传说,几名小道自入山之日便已听说过,直至此时,方才得以见识到。托了方道士的福。刚来没两天便生了无数是非的方道士的福。能耐人就是能耐人,走到哪里乱到哪里,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只因为——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一切的一切,当不能再以常理度之。

    ——换道具了,硬的用完了,改半软不硬的了……也换花样儿了,打完手心儿,又来打屁股?方道士自是不肯干,只呆呆呆了片刻功夫儿,就,又急了。

    急也没有用,骂也骂完了,跑也跑不掉,便是大呼小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也是没有用。方殷心里明白,也不说话,端着巴掌哎哟哎哟往地上一躺,索性眼睛也闭上了——老子装死了,愿打就打,爱咋办咋办罢!叫我我也躺着不动,不成你就翻过来打。十鞭子,不算多,有棉裤隔着,想必也没多疼。就这么办了,话也不说了,熬过去这倒霉的一天,再说!

    太阳当空照,小鸟树上叫,想过完这天,此时还很早。吕道长并没有被这小小伎俩唬住,说了两句见他一心装死,便吩咐道:“赵本袁世,去拿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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