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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果然精于世故,可说慧眼识珠。
可是,但是,现在慕容公子心下也着实有些拿捏不准了,赌的是跪在地上学狗爬猪叫兔子跳并不重要,与其说慕容公子是在与他几人对赌不如说慕容公子是在自己与自己对赌,胜负各半,五五之数。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短短几天下来方殷身上的变化是极为明显的,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恶毒的圈套,当然也是一个善意的玩笑:“于老,慢走。”
说是未必,自是未必,所有一件件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个的未知数,人生本来就是一条条将行将进的轨迹。慕容公子总是以为方殷与众不同,这也是慕容公子欣赏他的理由之一,但方殷此时明显已经是把持不住了,这一点在场五个人都看得清楚瞧得明白。缘由如何,各有分说,还是于老说得好,一头发了情的驴子再犟也是一样,种驴种马本质上也没有任何区别:“咳咳,回见!”
于老走了,这里不是于老应该呆的地方,于老是一个德高望重品行端正的人,此时正是要去另外一间房里和几个姑娘谈谈人生拉拉家常,顺便探讨一下一个老同志在某些方面究竟行不行的问题。当然于老也不知道,这都是巫山神女的功劳,大尤物么,女神级别,巫山神女就是性感的代表**的化身,胜过半生酒,使得方道士欲火焚身,不知不觉中沉溺于欲海无法自拔。此时巫山神女正自饶有趣味地看着小方道士,也是极为欣赏,认为小方道士出类拔萃或说超凡脱俗,并不输给小啊啊:“春儿,三花,听话听话,不要打架——”
“砰!”叫春照眼又是一拳,当下将三花打成了一个熊猫:“啊呀呀呀,痛煞我也!”阿怜身材很好,着实有的一瞧,但是叫春妈妈并不想给三花公公这个色鬼看到:“还敢叫?还敢叫?看打不死你,你个小没良心……”准确地说,是叫春吃醋了,只因一个石女一个天阉也曾有过一段生死缠绵可歌可泣的风流韵事:“母老虎!母夜叉!好你个疯婆子,哇呀呀呀……”
“跑!跑!你再跑!”三花惶然奔逃,叫春追了出去:“你个死太监,看我不打断……”
于是,这一边,只余二人。
双双无言。
一粉红,一墨黑,一双壁人也似,镜像一般默然。
于老,三花,叫春,也是好心好意,这是知情知趣给俩人儿腾地儿了。神女有心,襄王有意,虽然还有一个玉女不明不白夹带在二人中间,但总该有个结果,总不能三个人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拖着。当然心意再好也只能到此为止,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想法,左右不得,勉强不得。无关对错,最难选择,实则这一边也如同那一边,说到底还是世事难料人心多变——
后事若何,唯以镜见。
一 有泪()
床头一镜,隔开两个世界,照见活色生香。
血已沸腾,箭在弦上,不得宣泄爆发不如去死,一切已然无法阻挡!
是该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
蛾眉淡扫,姿容纤秀,阿怜的模样是与林黛有几分相像,这都是命,上天的安排。
这不是理由。
这是道,阴阳和合之道,人伦大欲之道,方道士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正常得很。
这也不是在找借口。
只因为方道士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切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发生的自动自觉的不能自主行为,实际上这件事情无关对错倒是也没有人怪他想必天底下任何一个正常男的当此紧急时刻也是一般。很显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当然也没有挽回的必要,何况旁边还有阿波、阿浪等七个美人笑着说着一边看着一边脱着出于人道主义好心好意地帮助着他,起到了火上浇油,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是,请不要忘记陀迦落活佛说过的话。
人生就是一条苦难的河,快乐只不过是其间偶尔翻过的小小浪花,事实如此。
坏事儿,还是坏在阿怜姑娘身上。
蛾眉淡细,阿怜轻轻蹙起,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小脸儿上难免流露出一丝惊恐,三分慌张。
当然,阿怜是闭着眼睛的,还是那样不怕牺牲,舍生取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副任其宰割的样子。尽管阿怜姑娘心中千肯万愿。但有些表面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虽说这是阿怜姑娘的第一次。但阿怜已经十八岁了,又不是甚么都不懂。阿怜以为,只要乖乖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了。事实如此。然后就可以心想事成,老有所依,在自己人生的历程之中完成一次重大的、必要的,也是成功的蜕变!
可是,这也是方道士的第一次。
这种事情说来简单。就像捅破一层窗户纸那么简单,且不说方道士聪明非凡的头脑以及无师自通的过人领悟能力,单以本能驱使其行动,自可好事得成。大多时候,人和动物是没有区别的,当其时摆在方道士面前的绝对是一顿大餐,新鲜刚出炉,色香味俱佳,让人忍不住流口水想要连皮带骨一口吞下去:“咝——”
那么水灵灵的,嫣红的薄唇就像一只菱角。充满着诱人的,惹人怜爱的纯洁:“呼!”
呼吸可闻。无尽芬芳。
当然还是菜鸟一双,一个是认了命了反正就是任其摆布,一个准备豁出命去却也不知应该怎样,只是吸引,吸引,如同磁铁两极阴阳。但在那一瞬,时光已然凝固,恰好将那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惶留驻。在那一瞬间,阿怜似极了林黛,只是心中又爱又怕却又向谁倾诉,只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檀口微颤轻吐一声:“方郎……”
一如蚊蚋,一如惊雷,方殷倏地一醒!
一醒,又是一醒。
其后眼前出现了一张欺霜赛雪的脸,无限放大两只寒潭般的眼,看过来——
是平静,也是坚定,正是林黛。
那一瞬何其短暂,那一瞬何其漫长,其后是一张方正古板的,威严的脸,其后是一双如星闪烁的,银色的瞳,方儿,方儿,纪之,纪之……
方殷已失神。
阿怜只觉额上一凉,一凉,旋即,唇角又是一凉。
如有清风徐来,竟似人已离去。
而耳中纷杂,仍是笑语欢声,忽将睁眼,灯火亮白炽目:“方郎,方郎,嘻嘻,你怎这般……”
“闪开!闪开!”**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肆虐无边,也如潮水般轰然退却,渐次弥于无形:“还我!还我,啊啊!啊——————————————-————————————”
当时情况很乱。
首先是小方道士,小方道士终于与方道士彻底决裂,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高举义旗,开始造反。不作死就不会死,方道士这就是在作死了,方道士最最可恨之处就是每每在小方道士完全失望的时候又让他看到一丝希望,然后在小方道士即将美梦成真的时候又亲手将他推下绝望的深渊,再这样下去小方道士早晚要崩溃:“哎呀!啊呀!哇呀呀!”
现在,方道士左手拿着一件衣服,遮挡住自家的羞处,右手正自奋力抢夺!
或者说是一个肚兜儿,粉红色的。
这实在有些太过丢人,不过也是没办法,身于重楼叠舍之中方小侯爷终归不能光着屁股跑出去,而他的衣服,鞋袜,包括裤衩都在阿波阿浪等人手里。阿波阿浪就不必说了,同样光着,连同波浪又已经波浪滔天了,考哇咿穿着个肚兜儿拿着方道士的内裤在跑口中叫着卡哇伊,朴美丽手中挥舞着两根长长的裹腿就像是一个花样体操运动员。还有肉丝,肉丝光着身子穿着个白袍子又开始做买卖大声吆喝着卖糕卖糕偶卖糕地,原来肉丝并不是卖肉地。至于爱娃,衣服穿得倒是最为齐整,只不过一手拿着一根鞭子,一手拿着蜡烛,也不知道她想要干神马。
这也就是方道士,到这时候儿还能观察得这么仔细,这可真是很难得。但很明显,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衣服是抢不回来的,哪怕方大将军再英勇。这一只龙爪手抓出去,抓到了软绵绵的滑腻,这一只龙爪手再抓出去,又抓出了惊人的弹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就是抓了一时,抓到小方道士没有手不能抓都已经百爪挠心了,方道士才终于看清了形势——
她们都是故意的!
这不对,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呢?没办法了,无奈之下,方道士只好去找床上床下胡乱丢着的女人衣服穿,准备将就一下子。岂不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