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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消失在天边,消失在地平线上,消失在格格玛的朦胧泪眼中:“呜——”
格格玛将头埋进格桑梅朵的怀里,失声痛哭。
格桑梅朵将珠链悄悄递给格ri图,幸福地笑。
一条珠链,许多故事。
一条珠链,许多情怀。
会有一天,格格玛再次看到这一条珠链,想起他。
就像他会想起格格玛,想起这里的一切,想起这一条珠链。
路在前方,美妙的歌声在心底唱响,美丽的珠链见证着美好的青chun,如歌——
冬天的雪,尚未融化。
爱的种子,已经萌芽。
chun水在溪谷流淌的时候,草原上盛开美丽的花。
百灵在枝头歌唱的时候,裙摆共舞风中的辫发。
不能遗忘的是你啊,思念化作牵挂。
不能遗忘的是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秋天的叶,风中挥洒。
爱的种子,会再播下。
夏蝉在叶下歌唱的时候,草原上盛开美丽的花。
回忆在心底流尚的时候,裙摆共舞风中的辫发。
不能遗忘的是你啊,思念化作祝福。
不能遗忘的是你,那一句真心的话。
——我也爱你,格格玛。
五十四 失落的小白花()
chun天来了。
一只熊,正与一只猴子嬉戏,野地里双双吱哇跳叫。
不远一个,红衣喇嘛。
对于呼巴次楞来说,阿呼鲁鲁是一个可爱的人,一只弱小又顽皮的动物。
他时常唤起呼巴次楞的爱心,呼巴次楞很疼爱他。
他也是一个神,毗湿奴神,呼巴次楞对他另有一种敬畏。
“阿呼鲁鲁!阿呼鲁鲁!”呼巴次楞抓不到他,呼巴次楞竟然,抓不到他!
而对于方殷来说,这并不是一种游戏。
这是一种磨练,一种极为难得的修行,一种比天还大的造化!
呼巴次楞很快,快如风,方殷每于他的巨掌下逃脱都不过毫厘之间,险而又险。呼巴次楞很猛,很危险,对于这野兽般打闹嬉戏的动作方殷从来不敢大意,一个疏忽即刻受伤,乃至送命。方殷自知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方殷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难得的对手,这一路行来方殷的眼力气力身**法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可说是一ri千里——
全拜呼巴次楞老兄所赐。
当然朝夕相处情投意合,两个人的感情也是与ri俱增,不在话下。
但已到了分手的时刻,有欢喜就有悲伤,有相聚就有离别,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三人就此,各奔东西。
这是一个丁字路口,前方荒野无路,三人自南而来,二人往东,一人往西。
摩罗说,就到这里罢。
摩罗说东边的路,通往西凉国主金帐的所在,那里有金银与鲜花,美酒与美人。
摩罗说西边的路,就是大漠之中的上古神殿,那里赤地千里渺无人烟,是死地。
摩罗说方殷,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上古神殿,方殷的决定从未改变。
当憧憬与疑问一起在心底生根发芽,方道士选择执着地开花,哪怕夭折。
不留遗憾,既然来了。
“呼巴次楞老兄,送你一朵小花。”方道士嘻嘻地笑,手拈一朵小花。
小花,果然是朵小花,白而小巧,稚嫩柔弱。
“呼!呼!”呼巴次楞呼呼大喘满头大汗,喜笑颜开:“叭咪吽!”
意思就是,好样的!
阿呼鲁鲁是好样的,呼巴次楞抓不到他,呼巴次楞心里很是佩服。非但如此,这天神转世的阿呼鲁鲁极为神秘,让阿呼巴次楞心里有些害怕。就比如呼巴次楞初见他时以为他是一个黑人,就像呼巴次楞。但他变白了,不过一个冬天,这种变se的技巧呼巴次楞就不会,因此呼巴次楞对他是又爱又怕。
黑驴白马,一念之差,这也是呼巴次楞抓不到方道士的原因之一。
而送花,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呼巴次楞懂的。
呼巴次楞小心翼翼地捏过小白花,就像捏起一根绣花针:“咻咻!咻咻!”呼巴次楞闻着花朵似是陶醉,呼巴次楞瞅着方殷又似害羞了,呼巴次楞瞪了两只大牛眼,鼻孔一翕一张比牛还要大:“呼——”小花在颤抖,无力而娇柔,这是粗犷与柔美的结合,一切都显得那样生动而有趣,竟有一种和谐的美。
呼巴次楞配小花,出奇地搭!
方殷是在笑,心里却想哭:“呼巴次楞,呼巴次楞。”
巨人的体魄,顽童的心,这就是呼巴次楞。
这会让人欢喜,同样使人悲哀,呼巴次楞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矛盾。
是的,陀迦落说,呼巴次楞是会死在方殷手里。
又怎么能?又怎么会!方殷爱惜他爱怜他敬爱他深爱着他,又怎忍伤害他:“那是开玩笑了,方殷不会那样,方殷宁肯去死!”方殷是这样想,内心却是隐隐地恐惧着,陀迦落的话语就像是一个魔咒,将方殷的心紧紧束缚。是的,万鹤谷,武林大会,届时呼巴次楞会与方殷再次见面,而那一刻并不遥远。
不过今年,九月初九。
无关爱恨,可是宿命?方殷心中仍有无数疑问,可是没有答案。
便如多智多闻的摩罗,也不能给出方殷答案。
“摩罗!摩罗!”但呼巴次楞已等不及,呼巴次楞已有决择。
呼巴次楞大吼大叫跑向摩罗,嘴里呜呜哇哇说着什么,浑不知那朵小花早已失落——
呼巴次楞要和阿呼鲁鲁走,呼巴次楞心里舍不得,就是这样。
摩罗,和呼巴次楞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大师兄摩罗,是被呼巴次楞无情抛弃了,可见这阿呼鲁鲁在呼巴次楞心中的地位。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大师兄不负责任,一年当中有三百天不在呼巴次楞身边,不陪呼巴次楞玩。其实呼巴次楞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住在雪山上,与野兽为伍,没有人和呼巴次楞说话——
可惜,摩罗不同意。
摩罗不同意也就罢了,呼巴次楞不才不管他,可是摩罗说,这是活佛的意思。
所以呼巴次楞哭了,呼巴次楞失望极了,哇哇大哭!
“阿呼鲁鲁!阿呼鲁鲁!”
“呼巴次楞!呼巴次楞!”
两个人,抱头痛哭,生离死别般。
“阿呼鲁鲁!阿呼鲁鲁!”呼巴次楞这是第二次哭,第一次是方道士装死的时候。
“呼巴次楞!呼巴次楞!”都是真心实意的,方殷无法不感动。
又离别,又离别。
摩罗就不哭,摩罗已见惯。
阳chun三月,九月重阳,还有半年,一晃就过。
就此作别。
二人往东,去见西凉国主,传达活佛的话。
活佛的话只有一个字,却关乎着千千万万人的生死,就一个字:战。
隆景西凉就要开战,方殷出来许久,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殷是知道,知道又如何?
方殷不在乎,就如同呼巴次楞不在乎,眼前莫问身后事,方殷只看呼巴次楞——
呼巴次楞频频回头,与方殷一般连连招手。
双双泪流。
直到再也听不见,直到再也看不见,方殷剑挑青囊孤身远走。
去往西天。
如果没有摩罗带路,方殷是找不到那一条,没有路的路。
如果没有陀迦落指引,方殷未必会去上古神殿,方殷那时是想回头。
既然来了,不留遗憾。
这就是命,如同脚下的路。
这就是命运,就同选择脚下的路。
未卜的前途,未知的变数,死活也要走,一条不归路。
是年隆景二十一年,chun。
五十五 象冢()
这是在哪里,方殷不知道。
戈壁,风沙,石砾间顽强的野草,零零落落的野花。
举目四野苍茫,放眼天地寂寥,本来小小过客,此时格外渺小。
方殷孤独地走,一个人,但方殷并不孤独。
有鸟,吃虫,有蛇,捕鸟,有鹰,擒蛇,如果方殷是一只鹰,那有多么好?
zi you自在,翱翔在蓝天上。
没有水,只有山,山是很好的参照物。
一路向西。
方殷又黑了,方殷又瘦了,风餐露宿着,艰苦的生活。
活着,就很好了。
此时方殷远远跟在一群野象后面,静静地走着,默默地看着。
是野象,并不奇怪,长鼻子,大耳朵,长长短短是象牙,不是猪鼻子插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