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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两指——
这一石,可说电光火石!教你骂,打落满嘴牙齿!
这一回眼见石出,方殷自不能给他打到,便就抬手去挡——
但这一石太快,正是电光火石!方殷便是抬手也来不及,惊慌之下躲也不及:“啊!”
只一闪,石在眼前。只一闪,石在眼前。
若非是有灵石,这一石定然打得方道士口吐鲜血,满地找牙!
灵石松开手,灵石放开拳头,一颗小石子落在方殷眼前,身下:“师叔,过了。”衣是灰扑扑,人无出奇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面目如人,平凡质朴。看是不高不矮,再看不胖不瘦,他就定定立在方殷身边,就像一块大石头。这是方道士第一次见到灵石,方殷不知道无禅还有一个师父,叫做灵石。
灵石师父一直就在这里,只是方殷没有看到而已。
“灵石!”空悲一声怒吼两眼大睁,咆哮如雷神目如电:“灵石!”
但也仅此而已,灵石不为所动。
谁人也拿一块石头没有办法,何况这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阿弥陀佛——”空悲悲伤地低诵一句佛号,合什,阖目,状若入定。当然,以方道士的为人,这件事是绝不不会就这样罢休的,既给方道士逃过了一劫,那么空悲老和尚也就离死不远了!一手抬起,也不见手,一针无声无息透过衣袖——
六出牛毛针!
不料眼前一暗,又是一只拳头:“方殷,不可。”
是的,灵石师父知道方殷,无禅已经说过无数次,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说过。
怎了?怎了?立时一阵小小sao动,便在众人注视之下,灵石旋腕、松拳、掌心向天——
空无一物。
众僧不明所以,方道士心下惊骇,空悲长眉又起,面se仍作忧愁:“灵石,走开,不过小小飞针,奈何不得师叔。”灵石不走,也不应声,自顾俯身探手,于方殷两膝处轻轻揉了几下:“你找无禅,可是?”方殷立起身,却也不看他,仍自两眼狠狠瞪住空悲,咬牙切齿恨声道:“老秃驴,你等着!”
空悲暴怒!
实则已是手下留情,不过加以小小惩戒,如若不然此时那小野道两腿已断,哪里还能这般立着说话!老秃驴!老秃驴!一口一个老秃驴,好个可恶小杂毛!空悲于南山禅宗一向德高望重深受敬重,又怎见过如此顽劣的混账小子!转念间已是勃然大怒,也不打话,一跃而起飞扑过去,呼地一掌当头拍下!
灵石迎上。
灵石双手垂下,以天灵盖迎上。
“灵石!”空悲左掌悬于灵石顶门,已然动了真怒:“受死!”
灵石不动。真如一石。
其间,方道士亲眼所见面前二人瞬间移动数十次,快到形如虚影,双双不可辨识。
灵石如影随形,空闻yu进不得。
这南山禅宗果然藏龙卧虎,可说是高手遍地能人辈出!
方殷已然记住了他的名字:灵石。
空悲无可奈何,暴跳如雷而走,行也匆匆怒也冲冲,想是找人告状去了。
“小子方殷,拜见大师父。”方道士如同无能大仙一样,换了一张脸:“多谢灵石师父出手相救,小子方才有失礼数,还请灵石师父海涵。”灵石看他一眼,摇头说道:“方小施主,灵石不用你谢,你也不要记恨空悲师叔。”岂不知这方小施主自有一号,变脸那是比翻书还快,当下报之一声冷哼,斜瞥着空悲去时向,恨恨吐了一口唾沫:“呸!”
灵石摇头笑笑,说道:“灵秀,你来。”
“灵秀?哪里?”方道士吃一惊:“你说的是,花和尚?”
方殷并不知道,灵石知道他来。
“灵石师兄,这几天,上清有个小道士要来。”
几天前,灵秀对灵石说:“那小道士驴子脾气,怕要惹出事来,你多担待。”
是的,灵秀知道方殷要来,这并不奇怪。
四 哑僧隐儒()
燕大侠说的对,灵秀和尚就是爱藏头藏尾,偷偷摸摸不敢见人。
院墙,门后,露出一个光头,雪白的牙齿,齐齐闪亮:“小方,小方,别来无恙?”
一语回到数年前,方道士感慨万千!
其实方殷只见过他一次,不过对于这个花和尚,方道士有着深刻印象:“花和尚!”
宿老大的老相好来了,那么方老大的小相好呢?
一直没有见到无禅。
灵秀着白衣,微笑着,飘然而来:“无禅在面壁——”
“十年!”方道士惊叫一声,又一次被无禅和尚刺激到了:“我的天!”
说的正是无禅,便在菩提树下,便于灵秀口中,方道士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嘿!嘿!”“哈!哈!”“噼里啪啦!”“哎呀!哎呀!”
一干和尚都随了灵石在练武,拳打脚踢有之,刀枪棍棒有之,惨叫的是无能。
无能大仙正自与灵秀师父对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若非时不时叫唤两声儿,看上去几乎已经给他打死了:“我死了!我死了!”灵石喝道:“起来!再打!”无能两眼一闭,两腿儿一瞪:“死了死了!起不来了!啊——”无能不同于无禅,无能能耐太大了,灵石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无果。”
无果是第二个倒霉的,无果无奈地走上前去与之对练,或者说是一味挨打。
第三个是无心。
第四个是无力。
第五个是无念。
第六个是无命。
……
方道士一眼看过,惊悚地发现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细瞅,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吡牙咧嘴:“好,好历害!”灵秀笑道:“方施主,灵石师兄武功很好,你可以过去和他讨教讨教。”方道士不想送死,方道士又不是一个傻子:“花和尚,我要去看无禅,你带我去。”灵秀摇头,说三字:“难!难!难!”
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三字一出,杀机隐现!
抬眼处,空悲再次现身,一般面se愁苦,悲伤地说:“师叔,是他!”
前头走着一个老僧,两手空空,一言不发。
在南山禅宗,定字辈的和尚只有一个,硕果仅存的,定海。
世间相传,南山禅宗定字辈的高僧曾经有过很多,不过都给定海一棍打死了。
脾气火爆,武功极高,闷声不响,下手巨狠,这就是哑僧定海。
也是方道士第一次见识到——
第一次见到了他,方道士就想起了一百零八。小眼睛,塌鼻梁,瘪嘴巴,黄的牙,那是脸如橘皮黝黑老皱,矮小干枯身形佝偻,走两步儿,走两步儿——这不是一百零八,明显不是,拿一百零八和他作比那是对于一百零八的一种极大的侮辱,一百零八要和他一比那都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了,可以想见——
“嗯~”那威严的模样,倒有几分想像。
方道士有些失望。
“这,就是定海?这就是名扬天下无人不惧的定海?这便瞧见了,也不咋样。”方道士心里失望,失望流露到了脸上。方道士向来都是以貌取人,更是目光短浅有眼无珠,但旁人与他,不一样。定海现身之时,在场所有人立起,所有人立于原地,所有人万分恭敬地行礼:“师叔好——“师叔祖好——”“太师叔祖好——”
无能大仙也是一般,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在南山禅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有两个人万万不能得罪。
得罪了第三只眼,等若找死。
等罪了哑僧定海,必死无疑。
而此时,我们的方道士,已将两个不能得罪全都得罪了。
定海的脸,原本没有这样黑,似乎是有人告了方道士的黑状,使其更黑三分。
定海的脸,也不是这样地皱,这几天定海心情一直不好,因为无禅和尚的事。
定海的脸,因方道士不屑的神情以及傲慢的态度,看上去已经不是一张人脸。
几十年了,没有人敢这样看定海,没有一个人。
死了,也是一种没有。
如果方道士今天不死,那么,他就是一个奇迹。
定海走上前去,立在方殷身前。
那时,每一个人,每一只眼睛都在看着方道士,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定海不说话。方殷不说话。
——对视。
定海不想说话。方殷说不出话。
面前是一个矮小瘦弱,形容丑陋的老僧,方殷终于知道,他是定海!
只有在真正面对定海的时候,才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