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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一般的威压之下早已没了架式,形如奔逃,只三息两息之间方殷便已是汗流浃背,呼吸急促!他却不知疯和尚也是一般想法——
怎还不用?
关于方道士的小花招儿,疯和尚听那鸟人说过,心里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无外乎迷香或是暗器,疯和尚出杖之时也自戒备。只提一口丹田气,只不呼吸,只觉周身jing力弥漫全无异状。只看他两手,只见他一手拎剑一手空空,只不知暗器何来?不时何以用,不知何处来,疯和尚却是再也不耐,骤然舌绽chun雷吐气开声——
呔!
这一声好似睛空打个霹雳,余音隆隆不绝于耳,已是挟了内力!方殷只觉耳中大震有若钟鼓齐鸣,霎时头晕目眩双腿一软,猛地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恍似听得身后哈哈大笑那疯和尚说了句甚么,又是忽地一静!紧接着便是哗啦啦扑通咣当一阵杂响,并未回头,听似是禅杖掉在石板地上!
出了?见笑?六出牛毛?
一切只在转眼之间,回头,果见疯和尚呆立当场,笑容僵在脸上。
是见笑。
方殷起身,看过一眼,周道长微微一笑。
便此时,只片刻,疯和尚大吼一声跳将起来:“古怪古怪,怎生使来?”但见他瞪眼咋舌,两道浓眉拧在一处,划拉着光头状甚苦恼:“不香不臭,好生厉害!”方殷呼一口气,笑道:“大和尚,便算平手,如何?”疯和尚瞪过一眼,俯身抄起禅杖:“不成!再来打过!洒家的疯魔杖法还没使出来!”
疯魔杖法,乃是梁山泊好汉鲁智深传下来的杖法,招术威猛,天下扬名。疯魔杖法也是疯和尚最为得意的一项绝技,本是稳cao胜券却又莫名其妙地中了招儿,此时不使让他使将出来是绝不会干休的。疯和尚两眼瞪着方殷,虎着脸道:“小子,洒家一时不慎吃了口迷药,这下可是万万不会大意了!”
疯和尚只以为是他,却不知另有其人。
黄麻雀歪着头蹲在房檐上,看着周道长,若有所思。
方殷瞥过一眼,心下笃定:“既如此,再来打过。”疯和尚深吸一口长气,面se化为凝重:“不疯魔,不成活,洒家这套疯魔杖法已是练了三十余年——”说着双手挽杖,旋腕缓缓舞动:“杖出不留手,你自小心应付!”方殷微一点头,扬眉抚剑:“请——”
疯和尚以杖划圆,前三,上三,左三,左三,不疾不徐。少顷变疾变快,愈疾愈快,不一时呜呜破空声起,但见袈裟鼓荡,黑沉沉的杖影于身周层层叠叠生生灭灭。转眼只见虚影,已不见杖,风起,狂风作,灰尘落叶并起,扑面袭人两眼难睁!已是快极,杖端铁环生似铸在月牙铲上,竟再无一丝声响!只听得呜呜呜呜沉闷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看不清眼前水泼不进的那一团巨大虚影!
正是疯魔杖法,一式未出,已是偌大声势!
方殷不识得,但眼见如此威势,脚下已是不觉退了两步!转念间重重杖影已然袭至,疯和尚手上不停,双**错前行,舞杖之时竟也迅捷无比!影影为虚,道道是实,势大力沉沛然莫当,方殷别无它法,只得连连退后!此番不同上回,一条长大禅杖真正给他挥舞开来,小小院落登时化作方寸之地——
闪躲无用,格挡无用,便是出剑攻之也是无从下手,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还是那一往无前的惊人气势!疯和尚形如疯魔,重兵如山威压临至,方殷忽生渺小无力之感,那一刻是很短暂,脑海之中却是杂七杂八的念头:如此情形,剑有何用?这大和尚膂力既强内力又高,若那铜头铁臂的小和尚在此,又当如何?
若无禅在此,必当出拳、迎击、勇往直前!当然这也难为了方道士,胆魄总要建立在实力的根基之上,不然就是无谓牺牲自动送死。方殷与他比武本就迫于无奈,自知远远不及,所求不过挽回一点上清的声名而已。这疯和尚号称江州境内第一高手,近年来上清门人与他比斗是屡战屡败,身手当真了得!
相传此人生平数百战,至今只败过两次。一次是二十年前,败于哑僧定海。那次定海只用一条长棍,也使疯魔杖法,那时疯和尚还叫智绝,其后就变作疯和尚了。没有最疯魔,只有更疯魔,更加疯魔的定海生生将智绝和尚打疯了。另一次是八年前,败于燕悲歌。其后疯和尚便头脑清醒过来,做了真龙教江州堂主。
传说是真的,因为那两次比斗疯和尚也经常挂在嘴边,逢人便说,引以为荣。
而与方殷方道士的比武,是疯和尚生平第三次战败。
疯和尚深以为耻,自此绝口不提。
至死仍是,耿耿于怀。
三十三 是时候()
院里一狼藉,树断,碎石落叶遍地。
疯和尚跑掉了,拎着禅杖跑掉了,在磕了三个响头之后。
拦也拦不住,言出必践,疯和尚就是疯和尚。
当然暴跳如雷没口子乱骂一气偏又有气没处发有火儿没地儿发,疯了也似,不提。
三人相对无言。
黄麻雀还没有走,黄麻雀蹲在屋檐上,歪着头,像极了一只傻鸟儿。
半晌,叹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三人不语,无话可说。
黄麻雀冷哼一声,飞走。
半晌。
方殷苦笑道:“二位师兄,他说的是。”周道长叹道:“胜之不武,不足为喜。”吴师兄哈哈一笑:“咱是以多欺少,他是以大欺小,打赢了就是,又管那许多!”话是如此,终归各觉面上无光,一时又无言。过一时,吴师兄长叹道:“学艺不jing,怪得谁来?若是掌教师叔在此,管教他输得心服口服!”
周道长点点头,于袖里拈出一物:“存真,收好。”
是那瓷瓶,内有见笑。方殷接过,揣进怀里,吴师兄又于袖中摸出一物:“用了九支,哈!那智绝内力果然了得!”是一扁扁木盒,只半掌大,边沿有机括细孔,se灰白。这便是六出牛毛针,机括发之,见血即化。方殷摇头,笑道:“这个师兄你留下,那疯和尚若是再来发疯,一针送上就好!”
实则若是吴师兄与他交战,只需一针便可制敌。前一时疯和尚势如疯虎,中一针,身形只一凝,眨眼便即挥杖冲上!一针,一针,又一针,直至身中九针终于缓将下来,弃杖认负。实则方殷也未取胜,方殷根本就来不及出剑,这便是周吴二人分持见笑以及六出牛毛针的暗中相助的原因——
若是方殷来使,见笑无法破他护体罡气,而六出牛毛针便有余暇发出,怕也she他不中。今ri之战,前ri里黄麻雀便已告知,三人定下计策合力退敌,也是实属无奈。吴师兄看看周道长,周道长笑道:“此针何其轻巧,偏又疾而锐利,宿师叔的手笔,果然非同凡俗。”吴师兄点头,一笑:“也好,方师弟。”
暗器二人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般细微奇巧的暗器当真罕有,宿道长做出来的小东西,每每在真正用过以后,方知奇异。这就叫做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见笑制人不伤人,小小牛毛针也不毒厉,然而有如废柴一根的方道士下山以来,硬是凭着这两样古怪小物事无往而不利,竟也一样威风神气!
疯和尚败了,败得极不甘心。
方道士胜了,胜得极不光彩。
宿道长做出来的东西便如同宿道长本人一样,都是让人哭笑不得。
说过笑过,也是叹过。
收拾一番,直到傍晚。
炊烟升起,伴了云霞织锦绣,华灯初上,共随飞鸟舞夕阳。
三人吃过晚饭,坐在院里闲聊。
聊的是内功,聊的是剑术,聊的还是方殷。
关于方道士的内功,关于三清真鉴与空冥神功,周道长和吴师兄思量再三,也是一筹莫展。自是相互冲突,无法使之相融,每每一动内息便是两股真气杂乱纠缠,入经脉如刀劈斧砍其痛难当,散于周身如雷噬电击,僵而麻木。没办法,谁也没办法,最后两人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也许宿师叔,会有办法。
是的,宿道长也在同时修练这两门功法,也不知道现下想出来办法没有。
关于方道士的剑术,关于三清剑法与青萍剑诀,莫说周道长和吴师兄连连挠头了,方道士自家也是甚觉丢人。上清十二剑,玉清十二剑,太清十二剑,三清三十六剑方道士直忘了二十八式,剩下八式使来也是似是而非,徒有其名。关于这点周吴二位师兄看法出奇一致,那就是:上清立教千年以来,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