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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可能:她并非施术者方面的人,而是瓦尔普吉斯之夜为了打破封印而构造的“傀儡”。是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别看这个女孩口口声声说着拯救母亲的话,不可理喻地执行着自己那疯狂的行动,也得到“红衣女郎”的帮助。但是,她真正目的也许并非是拯救口中的“母亲”,甚至并非对方真正的女儿。毕竟,施术者本人封印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目的,以及她为之付出的代价尚无法确定,所以,让施术者“回归”或“复活”的条件也无法得知。在这么多未知的情况下,一厢情愿地相信哥特少女自称的身份和所说的话,是不是太贸然了?即便我们亲眼目睹了她被红衣女郎救走,但是。红衣女郎也并不完全代表施术者的意志,即便是最好的情况,它的存在也势必掺杂着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击败“魔女”,自由游走于大厦各层,红衣女郎在这个大厦中展现出来的威能完全是超格的。因此,红衣女郎救助哥特少女,也许不是施术者的意志,也可能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志。
不过,即便哥特少女的身份疑点极重,但无论哪个身份。无论是偏向施术者还是偏向瓦尔普吉斯之夜,都拥有一个可以让人相信的共同点,那就是解除封印。而她所采取的方法,从她离开前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猜测。大概是通过神秘学中“置换献祭”之类——通过献祭其他同等质量的祭品,来取代原有的祭品,目的一一般是,以在不改变献祭结果的情况下,改变祭品种类。或是以最小的代价直接改变献祭结果。所谓“置换献祭”,不过是我将这种做法冠以自己更容易理解的称呼。放在当前推断出来的情况,大致是这样:
哥特少女等到了“龙傲天”和“丘比”这种特殊的存在,所以打算通过“人力柱”这种献祭手段。用他们取代原施术者成为祭品,从而改变或解除封印。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拯救母亲”。也可能是为了“释放完整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让原施术者回归而不损伤封印,一家人大圆满地回到正常世界中的可能性都极为低下。更不用提让大厦中所有的人都能回归的可能性了。在很多时候,献祭的祭品并非是一个人的事情,说不定,原施术者的“自我献祭”和哥特少女的“置换献祭”,都需要大量额外的祭品,在这种情况下,如今大量客人的生死界限模糊,死者徘徊,时间往复,复制体丛生的现象,同样也可以得到就解释,因为,很多献祭都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更何况,加上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体现方式很可能就是“模糊化”。
解除封印之后,没有特别针对性措施的话,神秘学中“祭品难以赎回”的定论就已经注定了所有受害者可悲的现状和未来。最好的结果,我想也只会是只有原施术者一人得救而已。
考虑到“龙傲天”和“丘比”的特殊性以及与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关联性,很有可能在“置换献祭”解除封印后增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
“没有人想要成为祭品吧,一旦那个女孩对龙傲天和丘比下手,他们也不可能不进行反抗,我不觉得她有捕捉那两个家伙的能力。”五月玲子说。
“也不一定,虽然那个女孩不算强大,但是红衣女郎站在她那边,而且,红衣女郎似乎可以强制驱使魔女,如此一来,她仍旧很有机会。”玛丽说。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孩并不打算直接对那些人动手。”我掏出香烟点燃了,说:“在红衣女郎帮忙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向我们出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她眼中的活人,又是同行专家,所以对我另眼相看?因为觉得打不过我?都有可能。不过,最本质的核心要点是——我,很,强。”
我比她和红衣女郎更强,我比提前催化的“魔女”更强,我比龙傲天和丘比所组成的队伍更强。自身的强大,才是对方投鼠忌器,并借以施展阴谋诡计的关键。
“阴谋诡计?”玛丽有些疑惑。
“我想,接下来,她很快就会引导龙傲天他们和我们正面打一场,让我们双方两败俱伤,不,只要有一方被削弱就达到目的了。”我说。
“渔翁之利。”五月玲子点点头,同意我的看法,“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躲起来?”
“有红衣女郎的帮助,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只要她想,挑拨我们双方战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如果不让她达成自己的鬼主意,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走下去。”我只能说:“对陷入这个异世界的所有人来说,解除封印势在必行。”
所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盯着火光忽闪的烟头。虽然看起来局势被动,但是,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行。我跟踪龙傲天这个男人进入大厦,被卷入这次事件。难道是为了和瓦尔普吉斯之夜决战,拯救拉斯维加斯的人民的吗?当然不是,进入这里,遭遇了那么多事情,或者说,目睹这一切悲剧的进展,不过是为了确认“精神统合装置”的所在。
和龙傲天等人的碰撞是迟早的事情,将这两个“疑似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交给到处都是疑点的哥特少女。将之献祭的话,说不定比直接观战更能看出隐藏在他们身上的端倪。献祭本来就是会将一切秘密和潜力都彻底挖掘出来,从而形成力量的模式。而且,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着密切关系。因此,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也同样具备“疑似精神统合装置”的可能性,只是身处其中,无法进行整体性判断而已。“精神统合装置”一定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也许,摘掉“疑似”这个词语的关键,就在于哥特少女的行动中。
“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五月玲子似乎有些遗憾地说。
“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名字。”玛丽回答道,转头问我:“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找上门来吗?”
“那可真是无聊。”五月玲子说。
我们离开房间前往第一次进入十二层的地方。路上没有碰到阻拦,但却能时而听到有人在不远处的惨叫声。即便我展开连锁判定的“圆”也没有看到行凶者,受害者的尸体上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痕。看上去就像是被吓死或者暴毙,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不过,如果是初次来到这个地方,还会为这种事情感到困惑和惊恐,但是,在对这一层的现况有所认知后,已经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突然死去,但是,如果走入安全通道,再次进入这一层的话,想必会看到更多的“活人”吧。这些人就像是生存在一个莫比斯环中,不断死去,但又不会彻底死去,他们的生命并不接续,而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十二层中循环往复,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是迷惘的幽魂。
我们在第一次进入十二层,第一次发现受害者尸骸的地方,看到了他尚未腐烂的尸体,一个男人,被什么东西啃食了,尸体残缺不全,身上留下好几处被重物打击的伤痕,让人不禁联想到哥特少女手中的巨锤。而在陈旧破败的地板上,有好几条重物被拖拉后留下的痕迹,这是我们第一次被看不见的“幽灵”袭击的地方,在上一次无法目视到的“幽灵”行动时的痕迹,在这里清晰可见,正前方原本被折叠门锁起来的地方,已经没有入口了,而是一堵严实墙壁的一部分,当然也看不到折叠门,只是墙壁遭到重器的锤击,裂开一条条的缝隙,正中心有一个凹坑,一切痕迹都在力图证明,最先袭击我们的那个“幽灵”,就是独自行动的哥特少女。
确认这一层的情况后,我们回返那间无法打开的房间,途中我问起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身世。俩人都来自普通的富裕家庭,五月玲子家里是开道馆的,十五岁以前在中央公国十一区生活,但十五岁后就留学美利坚,因为家里还有长子,因此在大学毕业后直接在美利坚工作,是一名正经的高中教师,只有在重要节日和假期时才抽出时间回老家。
玛丽也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利坚国民,双亲都是加拿大人,没有上大学,因为是极限运动爱好者,因此在高中毕业后,就在熟人的介绍下,在美国的一架极限运动俱乐部找了一份工作,在两年前就已经是俱乐部正式聘请的教练了。不过,在进入异空间之前,她已经有打算离开俱乐部,回到加拿大接掌父母开办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