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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露出不满的神色。
“你给我的印象和别人告诉我的不同。”我没有生气,心中无比平静,反倒让我感觉到对面的女孩反而才是焦躁的一个。哥特少女的不屑、讥讽、锐利和面无表情,就像是在按耐着什么,她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也并不在意。
“你和这两个不同。”哥特少女的表情陡然变了一下,凝视着我说:“我没有在死亡中看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微笑着。
“行尸走肉。你是这么说的,但是,既然我在死亡中看不到你,那就代表你仍旧活着。”哥特少女皱起眉头,说:“真是不可思议。我原以为,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才能活下来。”
“多么浅薄傲慢的发言呀。”五月玲子讥讽道。
哥特少女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冷淡地看了五月玲子一眼。
“为什么你能活下来?”我稍稍前倾身体,问道:“其他人暂且不提,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是处理这种事件的专家。那么你呢?”
似乎“专家”这个词汇触动了哥特少女的内心,她的眼神稍稍收敛了一些,垂下目光,轻声地说:“因为妈妈”
“是的,妈妈”我也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那么,你的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又为什么做这些事情?我很想知道,因为,正如你所见,我也被困住了。虽然我能够猜测一二,你的妈妈大概也是和我类似的人,但是更具体的事情,希望你能告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超度亡灵也好,拯救你的母亲也好,我大概可以帮上一点忙。不需要怀疑我的诚意,因为还活着的我,也想活着走出这个异空间。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吧。”
房间中静默下来,只剩下光影在摇荡,半晌后,在滚滚的雷雨声中,哥特少女似乎想通了什么,对我说:“你,你能”她的话说了一半,似乎被呛住了,嘴唇反复开合了几次都没能说下去。
我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她,虽然在我的心中,并没有表面上如此和善和信任,但是,用声音和神情去瓦解对方的内心防线,是临床心理学必须学会的技巧。上一个高川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实习,并取得了学生标准的优良成绩,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一个相当于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哥特少女,能够达到多大效果,我并不报以很高的期望。无论表面上的结果多好,都有可能是对方的伪装——这在临床心理的病例中并不少见,一些类型的心理疾病患者,比普通人更加擅长伪装,他们甚至精通心理学,能够和主治医生相互交锋并以此为乐。
尽管眼前的哥特少女看似涉世不深,冲动,情绪浮于表面,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态却十分多变,在胖子安德烈口中,在龙傲天等人面前,和在我面前的她,拥有相当大的差别。这才是我觉得她和精神病患者相似的地方。而并非动不动就声称对方是死者的顽固、因为极端环境下产生的神经质和狂暴的攻击性。
“说吧。说出来,我可以帮助你,因为,我和你一样,是还活着的人,我是你的同类,你的同伴,想想吧,你已经一个人尝试了那么久,却没有做到的那些事情。那是你的过错吗?你还有什么办法?还有时间去尝试吗?我可以帮助你。我是专家,和你的母亲一样,我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得亲口告诉我那些事情,任何细节,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你想救回你的妈妈”我继续循循诱导着,我轻轻敲击椅子的扶手,发出咄咄的声响,说起来,这种类似催眠的做法,是上一个高川从心理学专业的导师那里学来的。
“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妈妈。”垂着头的哥特少女突然发出啜泣声,好似绷紧的神经突然崩溃了一般,搁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周身散发出无助的气息。
“放心吧,说出你所知道的,高川先生一定能救回你的妈妈。”玛丽仿佛受到了感染,忘却之前被讥讽的不愉快,脸上流露出温柔的表情。我观察了一下视网膜屏幕,关于她的情绪曲线出现了极大的波动。很难说,这是因为柔弱少女的表象勾起了玛丽的母性。毕竟对方是个杀人狂魔,口口声声要杀死这一层落所有的人,并付之行动,只要回想起胖子安德烈谈及这个女孩的表情,就一定能够明白对方是多么可怕又顽固的家伙。即便没有亲眼看到这个女孩杀人,也不应该会在如此短时间的接触中。就被一个陌生而又知晓其危险性的女孩打动,因此,我更趋向于“玛丽又受到了这个层落中精神力量的影响”这个可能性。
玛丽正在朝哥特少女走过去,动作轻缓,仿佛在证明自己毫无恶意,我没有阻止她,哪怕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是哥特少女真的被感化了。一旦我阻止玛丽,很可能会让对方察觉到这边的戒备,从而失去对我们的信任而前功尽弃。女孩,尤其是精神病女孩,在极端情况下,对人心的敏锐程度可是很可怕的。
在脑硬体的控制下,我的身体没有因为玛丽的动作出现多余的变化,例如紧张之类,不过,我已经开启了伪速掠,随时防备可能存在的袭击。
五月玲子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比玛丽更高的自控力,她的情绪虽然产生了比正常情况下更大的波动,但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反而在玛丽走出去的时候,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哥特少女仍旧垂着头,低声地啜泣着,在昏暗的明灭不定的光影中,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当玛丽探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时,哥特女孩猛然朝她转过头,玛丽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惊骇地连连后退了几步。五月玲子立刻站出来,发出“嘿”的一声,说:“不要碰她!”
在同一时间,哥特少女也说到:“不要碰我!”她的声音充满了让人联想起凶灵的阴冷。
五月玲子已经冲到玛丽身边,将她拖向后方,一边急声问道:“玛丽,没事吧?”
“没,没事。”玛丽喘了几口气。
“她对你做了什么?”五月玲子冷静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吓了一跳而已。”玛丽一边说着,一边按住额头,在五月玲子的搀扶下站起来。
“我憎恨你们,可悲的亡灵,你们已经不再被需要了,也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哥特少女阴冷地诅咒着。
“你在说什么鬼话!”五月玲子用冰冷的目光回击过去,“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做点什么。”
哥特少女的脸上没有半点泪水,仿佛之前的呜咽只是做戏,她没有理会五月玲子,将目光转到我身上,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鬼把戏,我也是专家,而且,是除了妈妈之外,对这个世界最有研究的专家。我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里,不需要你帮忙,看在同行的份上,也看在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活人的份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不要碍手碍脚就够了。”说罢,她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她的武器早已经在被我挟持的时候掉落,但是,就算赤手空拳,就算曾经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在我手上,这股要离开这里的气势,却没有丝毫衰弱。
“要离开这里吗?”我说:“身为专家,我不会在没有弄清情况前。对你的说法和做法下定结论,不过,也正是因为专家,所以。在你告诉我足够的情报前,不会放你离开这里。”
“要开战吗?”哥特少女没有任何迟疑,脸上立刻浮现出疯狂诡异的笑容,眼睛再一次染上了红色。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直视着她的双眼说。
“那可不一定,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呀。”这么说着,哥特少女身边陡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毫无征兆,那个身影仿佛由始至终都站在她身旁,只是直到此时才被注意到一般。
“是那个家伙!”玛丽吃惊又带着戒惧地叫嚷起来。
没错。神出鬼没的红色身影,正是屡次攻击我们的红衣女郎。
“妈妈,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一直都在我身边,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哟。”哥特少女抓住了红衣女郎的手,带着纯真孺慕的表情,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我已经找到了拼图,虽然晚了点,但是,这次真的真的可以完成了”她说到这里,声音阴沉下来。仿佛梦呓般说着:“人力柱。”
人力柱——我听得十分清楚,应该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