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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的大楼后侧可能还有些人影,那么这栋大楼后侧就更加安静了。隔着那么多的墙壁,就连身后的大动静也听得不太清楚了。我继续利用飞爪下降到地上,正准备沿着阴影远离危境,身后猛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交火声,听上去有人动用了火箭筒之类的攻坚利器。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交火的一方肯定是之前来抓捕我和达拉斯的那些士兵,如果说那些士兵隶属病院的安保部门,那么和他们交战的另一方呢?说不定就是那个利用了秃顶男人,用不确定情报诱骗达拉斯上钩的幕后黑手。我突然间有些犹豫,这是弄清这些神秘人的好机会。他们为什么要诱骗达拉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病院安保部门交火?那栋大楼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为秃顶男人和计算机里可能存在的资料而来,安保部门为我们而来,若这是早设计好的连环圈套,显然所有人都被骗了。
若说这场战斗有胜利者,那肯定是最后到来的那一方。他们处心积虑谋划了这次行动,不可能只是为了战斗,他们想借助这个机会获得某些东西,或者是遮掩某些东西?
我拼命转动脑经,试图将突然出现的神秘集团和记忆中的一些蛛丝马迹连系起来。例如,不久前发生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集体暴动的事件。达拉斯曾经提起过,那次暴乱并不单单发生在我居住的那个精神病人宿舍,而且根据事前和事后获得的情报来分析,并不是一次意外性的医疗事故。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身体状况都被相关医疗部门严格监控,在安德医生的努力下,上一次患者突发性狂乱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如此大规模的集体性突发性狂乱更是第一次出现。
因此,安德医生认为是有人窃取了末日症候群相关研究的资料,并通过非法渠道获得了病毒携带体,私下进行同类试验。这一次患者暴动,也许是来自他们的秘密实验室的事故,也许是一种示威。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妥协,并会建议病院方加强人员管制和搜索力度。
如果现在出现的神秘部队隶属那些非法地下研究者,那么这次达拉斯事件很可能是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达拉斯之前的行动被这些人注意到了,在他们的眼中,达拉斯也好,秃顶男人也好,都成为最好的替罪羔羊。只要证明他们是研究资料窃贼,非法地下研究的领导者,就能将病院的视线转移到这两人身上。
我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否就如上述那般,但是,如果能和那些人碰面的话,也许就有机会证实了。而且,同样在研究末日症候群的这些人,有可能知道系色和桃乐丝的情报。
不过现在回到原来的大楼战场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出于病院方面的人马可能已经派出一支快速小队追踪我的考虑,我在这栋楼房后方的出口外潜伏下来。如果真有这支小队,神秘人一方也会做出相应的准备吧。比起大部队堆积的战场,还是开辟一个人数较少的新战场比较安全。
这栋大楼的第一层全部被宽敞大厅占据,前门正对后门,能够轻易从一头看穿另一头。没有让我等太久,一支轻装上阵的十人小队就出现在正门处。他们没有携带沉重的防爆盾牌,而且明显吸取了之前失败者的经验,在进入要害地点前仔细检查过没有机关,这才鱼贯而入。这些士兵没有立刻深入,而是停留在原地,一名队员拿出一个手机大小的探测器在四周转了一圈,转头对看似队长的人摇摇头。
队长打出战术手势,众人重新列队,一边移动枪口进行警戒,一边朝后门快步行来。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办法探测目标的踪迹,如果我身上被留下了痕迹,很可能就是那些讨厌的烟雾弹搞的鬼,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持久性的残留物,而且放射范围也很狭窄,否则这支小队早就应该能感应到我的位置了。
在病院方的小队找上门前,我闪身而出,将手弩对准他们扣下了扳机,一口气将装好的箭矢射光,然后上箭,再全部射出。在短短五秒钟内,经由不同的手法发射,总数达十多支的不同类型的短杆箭矢穿过半掩的大门,一些直线飞过,一些自高空落下,一些呈弧线轨迹左右包夹,还有一些落在地上又反弹起来,攻击精英士兵们的下半身。
这支小队训练有素,反应也很敏锐,突然遭遇全方位的攻击后立刻分散,想要稀释攻击力度,不过箭矢诡异的弹道让他们一时无法适应。尤其是从地下反弹起来的,以及弧线穿行的箭矢,几乎每一支都钉在了不同士兵的身上,或者是他们的手臂,或者是腿部,运气不好的差一点被射穿要害。
他们显得十分震惊,每个被命中的成员都在呼唤支援,大声骂娘。叫喊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其中似乎有女性的声音,只是刻意压得沉闷,可能被外部设备掩盖的声线并不明显。这些人的全覆式装备不仅严密,而且不凸显性征,所以也无法从外表分辨性别。
只是,我在末日世界有好几次和女性战士并肩作战的经历,所以才能判断这些人中有女性成员。
我当然不会对方是女性就会手软,但是,如果具备压倒性的优势,也没必要将对方全部杀死。通过连锁判定才能,在射击和躲避上,我拥有天然优势,就算这些狼狈的小队成员回过神来,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末日世界中的战斗已经证明了,我的攻击没有死角,通过连锁判定,弹道将如蜘蛛网一般笼罩射程之内的范围。
尽管箭矢没有子弹那么大的动能,不过要在五十步的范围内解决十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判断敌我双方的实力后,我大大方方走出阴影,穿过后门走进大厅里。在经过一波示威射击之后,这支小队已经变成惊弓之鸟,当他们看到我走进来时,虽然紧张地将枪口瞄准过来,却没有立刻开枪,因为我也没有攻击他们的动作。尽管看不清他们此时的表情,但我想,他们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意外吧。
“是你在攻击我们?”看似队长的那名士兵用嗡嗡的声音问道,“之前的炸弹也是你放的?”
“冰果。”我用刻意低沉的声线回答。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位队长说:“后面那些正在用重武器朝我们开火的人是你的同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落在你们手中的俘虏没告诉你们吗?”我阴沉地笑了几声。
“回答问题。”队长旁边的士兵突然朝我脚下开了一枪,充满怒气地喊道:“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我们这边是十个!”
这名士兵的示威有些色厉内荏,他的子弹可以看做勇气,但同样可以看做畏怯。“枪和人数我毫无意义。”我无动于衷地回答他。
那名士兵还想说些什么,立刻被身旁的队友制止了,对方将他的枪口抬起来,并对他作出警告。
“我知道你的那名同伴叫做达拉斯,至于你,我想应该由你亲口告诉我。”队长认真而严肃地说:“神秘的乌鸦先生,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我是乌鸦。”我只是这么回答到:“至于用重火力的那些家伙,并不是和我一伙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当着他们的面,慢条斯理地给手弩上箭,即便有人在叫“不许动”,也不可能让我停下来,因为我的连锁判定才能已经感知到多余的人形了。“还有”我掀起大衣下摆,将三枚炸弹甩了出去,才将最后半句说完:“我也正等着他们呢!”
士兵们反射性扣下扳机,子弹当然不可能打中我,却在第一时间将三枚飞在半空的炸弹打爆,强烈的闪光和烟雾顿时充塞在整个大厅中。这些烟雾没有毒性,也不会刺激人的感官,用途只是为了遮蔽视线和嗅觉。因此,它在同一时间涌出的量会很大,也不容易消散。强光也只是针对夜视仪的强度。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现场变得更加混乱。几乎和烟雾强光炸弹爆炸的同时,楼顶骤然塌陷了,一个大空洞出现在天板上,十数个身影从上方落入大厅中,四周也有人砸开玻璃,从窗户翻了进来。
“啊!这个混蛋!”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陆陆续续从烟雾中传来。通过连锁判定的感知,可以“看”到几个士兵们正慌不迭地摘下夜视仪,先前使用探测仪的士兵正紧张地检测雾气成份,不过在他得出无毒的结论前,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部。
密集的子弹从上方将这支小队覆盖,大量遮蔽视线的烟雾帮了他们一把,但是仍有不幸运的人被击中要害,其他人也或多